儿行千里 文/金龙

金龙

　　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亲也如此。

总觉得儿子开学的日子还得一段时间，不曾想儿子说：明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早上七点钟坐班车走。突然间有点舍不得，虽然儿子是上学。

和媳妇送儿子去车站，出租车上儿子叮嘱我：别太累，学校的活不行就别干了，起早贪黑太苦了。他省点花就赶出了。再熬几年他工作了，就好了。我笑着说：老爸很年轻，老爸还结实。目送儿子坐上班车，隔着窗玻璃看到儿子打电话。电话是拨给我的。“爸，你和我妈回吧，太冷，坐个出租，你们的腿都不好”。儿子真得长大了！

长大的儿子让人心疼。坐在办公室给儿子发了三千元生活费。儿子迟迟没有领，我语音说：丁，不够的话，爸再给你发。儿子说：爸，太多了，家里用钱的地方太多。这钱够花好几个月。你到五一过了再给我发钱。泪目的我回了一句：丁，穷家富路，别饿着了，爸上学时饿怕了。儿子说：饿不着，我宿舍六个人，就你和妈妈给我发的钱最多。唉，傻孩子，多不多，爸最懂。

十点左右就让媳妇给儿子发信息，看一看儿子到省城了吗？媳妇说：你傻了吧，现在最多到泾阳。尽管儿子独自一个人去学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尽管有他舅舅开车接，还是莫名的担心。

　　担忧是难免的，何况儿子是去几千里以外的西南边陲上学。记得小时候我去县城上学，父亲骑自行车带着我，母亲一直看着自行车消失在山那边。我去县城教书，父亲母亲一遍遍叮咛路上慢点，遇到车，远远的就下自行车 ，别和人家比快。每每周六三点多，母亲就在院边的槐树下等着我回来，自行车到了院边下面，父亲总是帮我把自行车推上坡，其实我自己推也不费劲。

儿子放假的日子，总是在盼望中显得急切。掐指头算着儿子到家的时间，一次次语音微信，早早的在楼下等候。虽然儿子没有什么行李，但是总是身不由己。

估摸着儿子到了飞机场，尽管有他舅舅专车送，还是不放心。三点半的飞机，度日如年的等到五点半，发微信问儿子，飞机是否着陆。随着儿子一句“到学校了，爸”，心才放进了肚子里。

儿子比我理性。知道自己做什么，大一第一学期就考了好几个证件。我很欣慰，就是因为迟来的一个证件，教书三十多年的我，依然是编外。夹缝生存几十年，真难！儿子比我低调，带了一个团队，直到看到他的团队调研报告我才发现。

　　女儿和儿子相差六岁，从来没打过架。他们俩不会骂人，因为我结婚二十多年，和妻子从来没吵过架，高声抬杠的事都没发生过，家庭环境让他们变得很善良，能与人为善。

春城应该不冷了，我还是让儿子带上棉袄，儿子在千里之外，不知道是否舍得吃喝。妻子给儿子存压岁钱钱时，我叮嘱再加些——凑个整。穷养儿子富养女，这话不一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