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老屋征收了

东篱采菊

<p class="ql-block">文图:东篱采菊</p><p class="ql-block">歌曲:红枣树</p><p class="ql-block">演唱:丹阳</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外婆家的老屋被征收,不日有关部门就要贴封条了。闻讯前日特地回县,赶在交付前来看它最后一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出生到下乡十六七年间,这里是我的摇篮和港湾,满满的童年记忆充塞每一个角落,虽然几经改建,但始终飘散着熟悉的味道。随着它的征收,也许不久就会拆掉或改建,下次再来也许那些深深的印记将无法寻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外婆的房屋很大,解放前修马路还被缩退了好几米,是一所明清时期的旧官厅,有两根很粗的柱子,柱下圆石的直径约一米,不过有年头了,柱子有的地方都空了。记得靠东的柱子上面有一个蜂巢,很多蜜蜂从那里飞进飞出,蜂蜜都顺着柱子流下来了。蜜蜂也会蜇人的,我和几个小伙伴的脸颊、胳膊都被它蜇过,肿的像包子似的,特别是被蜂王叮到,就肿的更大了。所以后来外婆叫养蜂的人把它收走了,屋子里才太平下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房屋临街有三个店门,进门后各有一间房,再下台阶,东西各一间,中间就是堂前了,堂前前面是天井,天井前面东、中、西为厨房 ,再往前就是大门了,大门口走廊东西最早各有一个猪栏,下台阶就是道路,往东可经一巷口到街面,往西经菜园、邓家巷到丰收港。路下一条水沟,沟前又是一排房子。大门东边是王美哩家,西邻宝卫家,两边与他们共墙。</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门口路东西各有一棵树,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大人们可能也不晓得,问起来回答总是含糊其辞,那树好像总也长不大,我小时候它多高,我长大了它还是那么高,只是叶子浓密了一些,到了夏天就像一把遮阳伞,绿荫如盖,蝉声也就不断地从树上传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早晨在蝉鸣中我坐在石门坎上,望着树梢,想找见藏在那里的鸣蝉。上午纺织娘娘在树上歌唱,我在树荫下,或捧着《林海雪原》,或与小伙伴一起做暑假作业。中午太阳很厉害,只能躲进屋里听知了歌唱。 夜里,树梢上的一轮明月,洒下满地银辉,左邻右舍的大人们三三两两把摇椅、竹床搬到树底下,和我们小孩子一起在蝉声里纳凉,外婆坐在竹椅子上,打着蒲扇,讲述着古老的传说。为驱赶蚊子,木匠罗叔会把樟木锯末点烧生烟。这一切,深深地烙印在我童年的记忆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几十年里老屋先后改建了几次,外婆和舅舅舅妈也先后辞世,三毛弟一家居住至今。我走进老屋,三毛弟夫妇正在收拾屋子,满屋子尽是要搬走的东西。百年老屋,几代人的留存,满眼尽是割舍不下的物品,全部搬走没地方堆放,丢下又是满满的回忆,我感同身受,想到此也难免有些伤感,心中充满了不舍,有证为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外婆老屋征收感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百年老屋即将无,别绪离情谁安抚?</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此时男儿也有泪,只缘已是伤心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孩提门前骑竹马,夏日静听蝉鸣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外婆絮絮犹在耳,寻梦再来南柯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