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乡.赶集

龙仔

美篇号:23363772

图文:龙仔

赶集，是许多人都经历过的一件平常事，特别是年前年后的农村大集，更是人山人海，吸引着许多前来釆购年货，置办节日所需所用的人们。但今天的赶集有点特别，是我离家几十年来，首次回到家乡赶集，非常难得的一次，也是一次小确幸。吃完早饭，我们就兴高采烈地来到了离家5里地的侯家集上，看看都有些啥好吃的，和城里的价格有多大的差别，最主要的是找回年少时的一些记忆，寻觅那些曾经熟悉的侯家公社的模样。

集市位于威海市文登区的侯家镇，我年少时为文登县侯家公社，我对这里不但熟悉，当年还在侯家公社当时的文登四中，读完了高中的学业。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那时经济还比较落后，侯家公社驻地就同一般农村一样，破破烂烂，一条主街上就仅有侯家供销社一家，卖些点心糖果、布匹鞋袜和烟酒等，许多东西还是凭票供应的。记得白酒和酱油这些东西，都是用勺子量的，买一角或两角钱的，最多也不用五毛，还有几分钱的东西，就像糖豆一分钱一块，冰棍二分钱一只等等。非常少的猪肉也不过六、七毛钱一斤，人们除过年过节，或家里有事时，才能吃到一点荤菜。记得上高中时，还是以地瓜干做主食，玉米饼子也不多，萝卜条为主打蔬菜，每周五中午吃一次包子，买3个包子都不舍得吃，下午放学带回家中，每人分半块尝尝味道。

小时候的农村集，物品匮乏，农副产品少的可怜，海产品就几样海边滩涂产的蛤蚬、小毛蟹，蒙子虾等，鱼类大多是些光鱼、青鱼，很少有大鱼出现。肉类更是少见，平日里不杀猪，每家每户在猪圈里养的一头猪，因没有充足饲料，有时都得养两、三年才出圈，也就长个一百多斤，养的好的大猪也不过二百斤沉，像这样的大猪是非常少见，家中杀一头猪不过营利一、二百元的收入，还还欠款和买饲料的费用，几乎所剩无及。正是因为那时的肉少，猪养的时间又长，靠着它们在猪圈里产粪，为土地添加点农家肥，猪的活动量大了，它们的肉吃起来特别的香，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记得那时猪肉的味道。集上卖最多的东西，就是鸡和鸡蛋了，因为每家每户没有别的经济收入，只有用不蛋的鸡和鸡蛋，来换个块八毛钱，贴补下家用。其实每家也没有多养的鸡，因为不能下蛋了，才舍得拿到集上卖掉，它们都跟着主家生活了几年，从感情方面都不舍得卖，但没有别的办法，那时很少把鸡杀掉炖了自己食用。

记得当时这条街上，只有一个两间室的邮电局，一个每天只有一班通往县城的汽车站。汽车站的印象对于我更深些，因为1978年离乡时，就从这里上的车，是很冷的一个早晨，天不亮就到了，等待着那个年代仅有的一种小型客车。到县城近三十公里的路程，在颠波的乡村公路上行驶，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而邮电局父亲只进去过一次，给在外的我发过一回电报。发电报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前，是个普通现象，家里有老人生病或去逝的，或家里有什么大点的事，只能靠了了几个字的一封电报送达，因为谁家里也没有电话，有电话的地方也很难打的通，尽管电话是手抦摇的那种，普通老百姓也不会使用。而拍电报就简单了，仅需添个电报稿给邮局，交一点费就成了，其他靠着邮递员来传送。

现今几十年过去，处处旧貌换新颜。公社的称谓早被乡或镇取代，泥土路早已换成了柏油路或水泥路，公社的民房早已被楼宇替代，泥土地上的集市，也早以被专用的农贸市场所取代。过去的侯家集就是一条小街，现在的集市不知大了多少倍，分多个专设区域，想逛完没有半天时间是不够用的。

如今的集上卖啥的都有，想买什么大多都能买的到。有清晨刚杀的大肥猪，肉价12无一斤，排骨14元一斤，各种海鲜琳琅满目，蛤类多的都堆在了摊位上，应季的草莓、各种水果，什么南方的、北方的价格都不贵。熟食区的猪下活、炸麻花、烧鸡烤鸭，都还冒着蒸蒸热气，干净又卫生。现在的生活好了，农村人也能吃上城里的东西，与昔日的集市相比，可以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唯有不同的是，赶集的以老年人具多，卖者和买者少见年轻人，这与当今社会鼓励青年人城市买房有直接的关系，年轻人大多跑到城里工作或打工了，乡村振兴在一段时间内，还是停留在口号上。

文登侯家镇整个地域靠近沿海，集上的海产品极为丰富，鱼、虾、蛤等干鲜产品应有尽有，价格也适中。只有蚕蛹等一些高蛋白，五、六十元一斤，还真把我吓着了，实属挺贵。其他的一些日常用品、服装鞋帽、农机和花生等，一应俱全，完全能够满足人们一种多样化的生活需求。

集市上的摊主和顾客，大多是附近的村民，有些货物也是附近乡镇过来的，听说话的口音大都是本地人。文登花饽饽做为当地特色，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侯家镇早也形成了规模化、产业化，花色齐全，品种多样，现今业成为了出口创汇的主打产品。侯家镇以前还是我国水貂饲养基地，家家养貂，赚取外汇，整个行业后来不景气，逐渐减少，现在已没有了家庭饲养水貂的户了。在集上我还发现有个别的东北人，也来到集上做买卖，比喻东北酸菜，东北粉条、木耳等农副产品均有售，还有南方的淡水蟹子、小龙虾等，这些外来品增加了集市产品的多样性。

文登侯家集，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明万历年间，早些年前就听父辈讲过，当时的侯姓知县在此开设了市集，光绪年间侯家集已形成规模，成为县内一处较有名气的集市。具说早年的集上有文登锣鼓，踩高翘和唱京剧等表演，后来逐渐失传了，就剩下了花饽饽和媳妇饼流传至今，且产业是越做越大。集上还有多家小吃店，以胶东口味的鲅鱼水饺、炒土鸡等。回故乡一次不易，吃点家乡味道也是必须的，我们选择了一家正规餐厅，点了二十道菜，大盘子大碗的，共有16个人食用，大虾、鱼和炒肥肠等有名菜肴都有，最后还有不少剩余没吃完，共花费了八百多元，说明了地域消费水平较低，价格不贵。同时，又说明了胶东人厚道的性格，待客的周全，经营的一种理念。

侯家集，每逢农历的"二"和"七"为集日，集市为一个专门的区域，占地面积很大，摊位众多。我们上午八点就到了集上，转了两个多小时还没逛完。这次我有幸赶上了家乡的集市，非常的兴奋，也采购了不少家乡特产，在农产品区、海鲜区、肉类区、小吃区、水果区和蔬菜区都买了些东西，车的后备箱快装满了，准备和家乡的亲人、好邻居，边拉家常边食家乡美味，开开心心地过个蛇年的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