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宝石（杂文）

竹韵桔香

黑宝石（杂文）

文/竹韵桔香（四川）

它是一条小狗，睡觉时会打鼾，

吃你吃过的，喝你喝过的。

来客人时，使劲摇尾巴，为你叼来拖鞋。

晚上有响动，它第一个跑到门口狂叫。

人不如狗，跑得没它快，睡得没它香，

没人喜欢听你讲道理，它亦是如此。

犯了错，不管你怎么打，它会跳到沙发上，舔你的脚。

你打重了怕伤着它，打轻了又不解气。

你一吼，它便趴地上，身体发抖，眼巴巴地盯着你，

像个犯错的孩子，灰溜溜地跑楼下透气，溜达一圈又自己跑回来。

它若真的不回来了，你又四处喊它的名字，

心中感到焦虑、虚空和失落。

它是纯真的，不懂得善恶，也不会怀疑。

自己为什么到了春天还没发情？

吃过的骨头和血肉，它视为同类的馈赠。

它并不知道，某位诗人曾将它杀了一遍又一遍。

它会将自己的执拗和偏执，装进自己的脑袋。

那条不牵狗绳的狗，它认定一定会咬人。

出门时，它还是套上了世俗的狗链子。

它没有识别金钱的能力，没有地域歧视。

戴在脖子上的金项链，无论来自美国，或是意大利，

在它眼中，那只是玩具和配饰。

不管纯正也好，杂种也罢，所幸它也是一条狗命啊。

它不会像人一样发脾气，有时却敏感多疑。

它身上有很多陋习和无法改变的基因，

你并不喜欢它，有时还很讨厌它。

它一步一步从厕所转移到客厅，扩大自己的领地，

可是你又不得不接纳它，慢慢习惯它。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只要有人吵架、打架、发动战争，

它只会坚定地站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它的祖先，或许你已猜到。

你抚摸它的鬃毛，似乎藏着西伯利亚的雪花。

凶狠的眼神和獠牙，连同夜空响起的长啸，

能让人后背发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