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在三线(续集23)我的后青春时代

陈志学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前言:改革开放的年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同时也是个飞速发展的年代。那个年代一切都在不停的变化和变革之中。有的人是那个时代的幸运儿。也有人是那年那月的倒霉蛋儿。我和老姚就完全属于后者。幸运的光环从来没有光顾到我们身上。心没少操,力也没少掏。眼看要见到曙光了,不知何时又从何处飘来一大片乌云,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的后青春时代(23)</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十三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猪年开春生变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走投无路下长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二OO七年是个猪年。在这狗猪交班的当口,一场恼人的大雪,接连下了五六天,围墙边儿大树的枝杈,咔嚓咔嚓地被压断。有两个大棚都被大雪压塌了腰。新建的那栋羊舍也倒了一面墙。全农场的人,顶风冒寒出来抢险。保住了大棚也保住了羊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临近春节,我们大棚里扣的两棚香椿树,春芽长势喜人。送了样品到超市,很受欢迎。我们立即组织人力采摘,扎成把,装上袋,做成精品。节前有这等香椿芽上市,可是新鲜物。每斤50元,根本都抢不到手耶!年前这头茬香椿芽,一下子卖了十几万,节后又卖了一茬。不仅还完了当年的贷款利息,还又进了一批豆粕玉米,补充了一些精饲料。手头一下子就宽裕多了。我和老姚正在盘算着,今年在后排再建两栋羊舍,做为肉羊育肥圈,把逐渐淘汰下来的母羊,进行加饲催肥,改作肉羊出售。再买两只种公羊,继续扩大养殖规模。我俩呀,心里装的净好事儿,正在那儿眯着眼睛做“洋梦”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元宵节刚过没几天。一辆轿车就驶进了基地的大门。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我老远就看出来是蔬菜科研所的王书记、秦所长和会计大刘。我冲着屋里喊老姚:“老姚,快出来,王书记和秦所长大驾光临了!”。老姚一闪身儿便出了屋,人未到话音先到:“欢迎欢迎,欢迎领导视察工作!”。一阵寒喧过后,宾主进屋坐定。我赶忙坐壶烧水,秦所长说:“老陈,别忙活啦,大早上也不渴,你和老姚坐下来,咱们谈个事儿,看看咱两家下一步该咋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和老姚互相对视了一下,感觉今天气氛不同往常,便拉个凳子坐下,洗耳恭听。只见秦所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对我俩说:“前几天,市规划局打电话,让我和王书记,带上咱这块基地的土地证,到他们局里去了一趟。他们局长说,根据郑州市的发展需要,市政府决定,修建三环,城市要扩容,交通要先行。拿着我们的土地证和规划图上一比划。说咱这块土地正好座在规划图内,属于三环建设强行征用土地。还说是四月征用,五月拆迁,六月份正式开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书记补充说:“这事儿来的挺突然的,我和老秦就马上过来通报情况,赶紧商量一下咱具体咋办!要说这件事儿本身对我们研究所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征地赔款,一下子解决了所里资金匮乏的问题。可是你们这么一大摊子,咋处理?时间还要求这么紧!干脆我们明天上午,一起去于行长那里,召开个三方会议,拿出个具体方案和时间表,以免误事。规划局可说了,提前拆迁的有现金奖励,延后拆迁影响三环开工的,严厉罚款!”他们说完,抬屁股走了。我和老姚,四目相对,半天无语,老姚坐在那儿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的连我这老烟棍子都有点儿受不了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从屋门望去,看到远处给大柱哥封的土坟头儿,心里说:“咱这叫啥命啊!老哥,你咋就不能保佑咱农场平安无事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到于行长那儿开了一天会,反正咋开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搬迁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土地是人家科研所的,补偿多少与我们无关。我们投入的地面建筑物,羊舍和大棚,那都有帐,一查就清楚。关键是这一千多头张口货,咋办?往哪儿安置?我和老姚却麻爪了,一丁点儿主意也没有。只能指望着于行长想个良策。最后,于行长和他老家平舆县的,一位担任副县长的老战友说通了,他们兽牧局下面有个养殖场,接收了这批小尾寒羊,并答应可以安置部分人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田也不用种了,大棚里的菜都铲了喂羊了。羊被一车一车的拉走了,大棚全拆都卖了废钢筋了,羊舍也推倒了,卖了木料了。坑塘里鱼,也顾不上喂了,整天在水面上嘎巴着嘴儿,好象要上岸去找吃的!唉,人都愁得吃不上饭了,那还有闲工夫管你们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好端端的一个农场,浸透了我们心血和汗水的农场。瞬间就破败了。最后和于行长一块儿拢了拢帐。他那一百万贷款投资,算是保本收回:我和老姚算是不赔不赚,二十五万的周转金,收回了囊中,还略有盈余。由于拆迁工作组织得力,提前完成,市政府决定奖励蔬菜研究所十万元。人家研究所一分没要,于行长也没要。我和老姚决定:留下五万,拿出五万平均分配给农场员工。办完了这些事儿,我挖了两棵香椿树苗,牵着大柱哥最喜欢的爱犬——大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农场的大门。等到五年后路过这里时候,一条又宽又平整的长江路,直贯东西,早巳是繁华的不要不要的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话说老姚是个闲不住的人,也是个不折腾到死死不休的人。一天晚上,他突然给我打电话,我问他这些天都忙啥呢?他说他最近去了趟西安,他的一位在西安干休所当所长的老战友,给他介绍了一个高科技项目,他去西安考察刚回来。说这个项目科技含量高,应用前景好,投资又不太大。政府扶持力度大,前期工作搞好了,就可能争取到政府科技发明基金,长期放款,无偿使用。哎呀!这不会是夭上又掉下个大馅饼吧!咋又偏偏砸到我们头上了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老姚在电话那头听出来我吱吱唔唔,半信半疑。就说:“这样吧,这两天你收拾收拾,跟我去趟西安,亲自和我的老战友,还有项目的专利发明人一起见个面,深入了解一下,之后咱们再定。”。于是约好了,我俩三天后成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候还没有高铁,柴油内燃机车一声长鸣,就把我们送到西安车站的出站口。出站口外的广场西侧,一位气度非凡的军人在向我们挥手,老姚领着我,拉着行李箱朝他走去。到了跟前,老姚先开了口:“老班长,这位是老陈,老军工,铁哥们儿!”,又对我说:“我的老班长,姓余,余长弓。和大柱一样,生死过命的兄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老余拉开车门儿,请我们上车。他熟练地驾着车,绕过了钟楼,一路向东开去,开到了一个院落里停下。走到了一个不大的门厅,门边上挂着一块白板黑字的招牌,上面写有:陕西西安超音速消防器材开发公司。进门以后,才看清中间是会议室,椭圆的会议桌围着一圈儿皮椅子。端头嵌着大屏幕。两边儿各有两间大房子,左手边,一间写着董事长室,一间写着总经理室。右手边上,一间写着总设计师,一间写着办公室。靠边角处有两间小房,一间门上写有洗手间,另一间门上写储物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这是哪儿啊,你老姚咋把我带到这里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欲知此次西安之行,是何结局?且听下回细细讲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