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十年可好？（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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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今天是您离开我们十年的纪念日，不敢写您也不敢想您！十年啊，大哥，您生生地走出了我们的视野、我们的生活甚至我们的梦境！大哥，这十年您好吗？

大哥，李旭辉，1952年农历五月初五，是爸爸妈妈的长子。我们兄妹四人，大哥得到父母的爱最多，干的活挨的累最多，吃的苦也最多。所以大哥无论从行为榜样上、做人的品行、对父母亲人的责任上都令人称道。妈妈说，旭辉小时候非常招人喜爱，大家都传怀抱他，有时保姆就找不到孩子了。当时妈妈在八区做妇女主任工作，区里专门为大哥雇来一位保姆照看。爸爸在西部卫生所工作 ，妈妈就和保姆一起照看大哥。当时妇女工作很多，扫盲班、征兵、婚姻法贯彻执行等都要下到村屯去做。妈妈就领着保姆和通讯员一起下乡。妈妈背着行李打着绑腿、保姆辛老太太抱着大哥。妈妈说旭辉也跟着受罪了，无论风里雨里。在四个孩子中妈妈最疼爱大哥，大哥也非常依赖妈妈。

　　大哥在我们家里尤其在我们兄妹三人面前有威信，我们对大哥言听计从，从没有半点含糊和迟疑。我们对大哥的爱也就在这其中吧。大哥对我们的爱，桩桩件件不胜枚举。我们从小就养成了听大哥的话，大哥若不在家就听二哥的。上行下效，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但大哥对我们很少严厉 ，哪怕是我们做错什么。我们都非常尊重大哥视他为家长。他帮助爸妈来管理他们不在家时的我和弟弟。那时还是有些怕大哥，生怕在他面前做错事情。长大了，和大哥更加亲近了。我给爱管家里的事无巨细的他起了外号叫“大管家。”后来大哥知道了，只是自嘲地笑笑。大管家就这样叫开了，常常他周六周日没有回来时，我对妈妈说，大管家去哪里了。妈妈就告诉我他出差了或者有事回不来。大管家是我背地里对大哥的称呼，

这是父母刚搬到楼上，当年过年时我们兄妹四人围绕在父母身边留念。

　　我亲爱的旭辉大哥，前郭炼油厂运输公司经理。他是从修理班的班长做起、工会主席、调度、党支部书记、队长、经理。

　　我们兄妹四人：左起旭光、旭辉、晓艳、旭东，我们和父母在旭辉大哥家过年。

　　大哥当年在抚顺实习去看望在辽宁开原当坦克兵的二哥。

母亲金婚那一年，全家人在旭辉大哥家庆祝，吃完饭，一家人在大哥门前的凉亭前留念。

这张图片是在市委广场，当时去二叔家给二叔过生日回来在市委广场照的。

　　这是2010年春节，大哥把我们兄妹四人团聚在一起。那是没有父母亲的第一个春节，大哥把我们搂在了一起。可是就在这一年的四月二十九日大哥离开了我们。

大哥的硬笔书法，他的软笔书法也非常好！文革时，爸爸把他和二哥限定在家里写大字，那时他们每天都研磨习字，坐在北炕。在废报纸上写，墨汁的香气萦绕屋里。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们家北炕的小桌上，大哥伏案刻钢板、写大字的直到他参加工作还在继续……

　　　　这是大哥生病期间写的作品。大哥生病时，我给大哥建立一个博客，把他写出来的硬笔作品贴到上面，大哥一直坚持直到生命的最后……

2007年4月7日大哥在俄罗斯旅行

　　2007年4月7日大哥去俄罗斯，他说最幸运的是看了一场俄罗斯舞蹈家的《天鹅湖》。他骨子里的浪漫仍在生活和工作的忙碌中深藏着。我们小的时候，由于父母都在上班，早早都学会了做饭，做饭洗衣，从大哥到二哥到我再到弟弟旭东，随着我们陆续出去工作这些活计就由大到小传递接替下来。大哥有把京胡是爷爷给买的，他常常在做好饭收拾好灶台后，坐在椅子上边拉边唱着京剧，有时是弟弟扮上，大哥拉琴，一场演出就开始了。二哥当兵时才刚刚十六岁，爸爸妈妈常常想念惦记，默不作声。爸爸有时端起酒盅默默垂泪。我们家南北炕用一个隔断隔着，大哥二哥住在北炕。二哥当兵后大哥偶尔从集体户回来就和旭东住。那时旭东还小，大哥把他扮上后，就在北炕的“幕后”拉琴，弟弟在一阵“锣鼓”声中从北屋出来亮相，然后高歌“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逗得爸爸妈妈忍俊不禁……

　　　　大哥快退休时，有些胃胀。二哥说还是检查一下吧。二哥陪着大哥到矿医院检查，发现胃有黄豆大的息肉，并及时根除。但还有些不适，找到矿医院的马长林主任看，马主任说还是去省医院检查一下。到省医院检查一周结果告知胰腺肿瘤。二哥联系到亚洲胰腺专家赵玉沛后，09年2月23日陪同大哥去北京进一步确诊。在一周漫长的等待中，大哥情绪很低落，二哥想尽办法让大哥开心，开车和大哥在北京附近旅行。这是在北京水立方奥运会刚刚过去的场馆，大哥和大嫂留影。

我们瞒着大哥的病情，但到北京来检查这让大哥对自己的病情很怀疑。大哥的病在到北京的第二天见到赵玉沛那个上午出来的水片就知道结果了。二哥把我叫到房间说了结果，我们俩抱头痛哭。良久，二哥说，怎样把这个结果瞒过去，就只有等待一周后，再告诉大哥，专家证实大哥的病只是胰腺炎！！！

我们俩商量了告诉大哥的方案。当第二个周一早晨二哥和彦明去取的报告单，回来拿给大哥时，大哥急不可待地看着他希望从二哥口中说出结果。二哥急切地说，大哥，否定了长春二院的结论！只是胰腺炎！！！大哥高兴地说，马上订机票回家！回家看他的外孙！他说，我得去王府井给大轩买玩具和糕点。我们迅速地收拾好行李，大哥如愿给外孙买了礼物。我们看到大哥高兴的样子多希望这是真的！！！

　　我们哥三个在水立方留念。去北京时，我特意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是想讨个吉祥的说法给大哥。大哥二哥去雍和宫，正赶上雍和宫的主持出来做佛事。在抛给众人水果为大家祈福时，大哥接到一个橘子。幸运！我们真的为大哥高兴，希望大哥的病不是真的！

　　

大哥对我就像姐姐，我们常在周末在父母家团聚后一同骑车回炼油厂的家，我们边走边聊，家里琐事、理想前途、电影书籍。当时我们家就住在大哥的后楼，他是一号楼我是二号。从他家的窗子里能够看到我家的楼口。后来大哥分到了中层干部楼，我分了新楼，和他又在一排楼，中间只隔两栋楼。我们一直住得很近。孩子放假及柴米油盐，不分你我，我深受大哥的庇护和宠爱。

我无法忘记大哥生病期间我们的绝望，无法忘记我们与大哥朝夕相处的日子！无法忘记我们在与时间赛跑！无法忘记我们一起握住大哥的手与死神抗争……

附录一——大哥生病期间的短信

2009、3、16日8点45分 大鹏
“ 北京解决不了，你在大庆想办法吧。”
这时，大嫂的两姨姐姐寄来中药非让大哥喝，说能解决涨肚问题。二哥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给大哥争取时间不乱试药，就和我、剑峰，邹延明开车来到大庆。途中二哥让我问问大鹏我们去北京的广安门医院，是否有办法。
大鹏又及3、16日9点03分
“花院长联系不上，按此症明显表现为腹胀恶心呕吐消瘦等几大症状，分析应是加重表现，我去医院一趟再想办法。”
那时大哥从北京回来后一直吐，涨肚。病情在加重。二哥是让大鹏问问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们通过二哥的找的熟人，在广安门医院已经给那个人红包，为了开药免得排队等。

2009年3月17日10点48分旭光
“延明小巍，大庆的止呕排气的两样汤药均先别服!北京捎回的中药、片剂和胶囊都停下来，只服其中的汤药，可以饭后服。一点一点服，以免呕吐。”
这时二哥已在上午汇报完工作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北京，去见廉世和联系的专家。那天正赶上北京下大雪，飞机在北京机场降落时偏离跑道险些出事。到达驻地时已经半夜。第二天直接去见专家，给人送了红包，又请专家喝酒，为了能给大哥讨到最好的治疗方案，然后连夜赶回，在长春再遇大雪，回来时路滑非常危险。二哥是在赶往机场的途中发给我和巍巍的信息。

2009年3月19日19点18分丹丹
“老姑，你来通知明天让小叔去吧。”
为了让大哥相信自己的病无大碍，二哥决定由大鹏来做，杀喜猪。宴请亲朋好友，医生、同事。大鹏托同学刘百川在深井子买的猪，到吉拉图找人宰杀，和旭东一起起早去的。中午（大鹏联系的在炼油厂附近一个饭店）安排了四桌。席间二哥讲话感谢大哥生病以来大家的帮助。这是头天晚上，丹丹回来时大哥让我通知应来的客人。

2009年3月22日12点20分延明
没有涨，就是有点恶心。很好的，老姑！

2009年3月29日5点40分毛球
妈我今天不回去去了，等周末时我回去，正好替替班，妈你别太劳心了，大舅会没事的。
这时大哥已经做梗阻手术。住矿医院。

2009年4月5日17点27分巍巍
“劝劝我爷，老姑。”那天老爹从楼上搬到平房，想种园子。这天爸爸搬家。大哥当时插着腹部引流来看爸爸。他惦记着，打完点滴就来到爸爸的新家。爸爸当时正在收拾屋子。看到大哥消瘦的面容，疼爱地摸着大哥的脸，这是爸爸少有的举动。问这问那。我不忍看就从屋里出来了。还记得当初爸爸知道大哥的病情时，他当着我和二哥的面就哭了。那是我们刚从北京回来。爸爸就让二哥过去一趟。二哥接到电话，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去。我们猜想着究竟有啥事，十有八九是大哥的病情。爸爸见到我们，开口就质问二哥说“你怎么不领你大哥去看病，在这捅咕啥？”当时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去过北京。“还搞什么封建迷信吃喜。”当时爸爸非常气愤。实在没有办法，二哥就把我们去北京及在北京的诊断结果告诉了爸爸。那时担心大哥的病情，怕以后爸爸承受不了，给他一个心里适应期，就对爸爸说了。爸爸当着我们的面就哭了，我们都异常难过。大哥的手术也是在大哥手术后才慢慢告诉他的。大哥挂着引流瓶，脸上苍白，面容消瘦。对爸爸说“我活不长了。”爸爸心里异常难过，劝大哥，既然得病就配合医生好好治病，没什么大事。其实爸爸心里清清楚楚。大哥在爸爸那里呆了一小会儿就坐上车走了。车子还没有倒出院子，爸爸就转过身擦控制不住的泪水。巍巍看到了，大哥也许也看到了，他的心里一定非常难过吧。巍巍就给我发了这个信息。
又及4月5日晚17点50分
您太累了，不用过来。

2009年7月7日8点49分旭辉
“昨天588车已落完籍，今早拉肚见好，勿念”。我在长春准备毛球婚礼，给毛球买东西。

2009年7月9日8点21分旭辉
“我昨天钩鱼没带手机，如买尽进口平板电视夏普三星索尼，国产tcl等国内名牌产品。”
当时我在长春给孩子买电视，询问大哥。大哥已经能钓鱼了。二哥几乎每周都抽出时间陪大哥出去玩一次到两次，并在外面请吃饭。
2009年7月29日11点41分旭辉
今天没发烧，体温正常勿念。

2009年10月19日16点57分旭辉
昨晚七时到家，今天觉得很疲惫，下午觉得体温稍高愿上帝保佑我度过这一关，这里温度宜人，家里丹丹安排得很好。两卧室都是五件套。客厅宽敞阳台很大，站在窗前可看见黄浦江和正在建设中的世博会场馆，为世博会新建的浦江隧道，你安排好随时可以来住的很方便。
大哥身体恢复好了我们都劝他去上海女儿那里住一段。在18日坐飞机去的。
2009年10月20日21点54分旭辉
昨天今天都散步了顺便到路边的小商店转转，买些日用品，一举两得。这两天白天没敢出去远走，，身上觉得无力，腿发软，没歇过来。家里冷多穿衣服别冻着。

附录二——毛球给大哥的一封信：

大舅
今晚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心中有许多感慨！我的字不漂亮，呵呵但是温暖赤红的心会遮掩我的缺失吧。
从小我就怕大舅。因为大舅比爸爸话还少，对我们很严厉。因为对我们要求高希望大。所以，我怕在大舅面前出错，什么都很小心，所以我不会和大舅沟通，但我喜欢大舅，只是从来不会表达。
其实我睡不着，心中的感慨首先是因为自己。我和大申虽在读研究生，但就业压力真的很大，钱和人的投入有时我会想到底值不值，面对能够掌握你工作命运的人，看着他们阴阳不定道貌岸然的脸，我会退缩，怕以后我也要走那样的路。
大舅送我的书中写着，做正直善良的人。刚涉足社会时我不懂，因为我还不知工作或者说人生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 那时我还一切顺风顺水，我希望一切顺下去，家里帮我安排工作，我好好工作就一生无忧了。后来，看到听到和我亲历的让我倍感失落，而大申一个穷孩子面对困难能够乐观不屈服海执着的努力着，他说，人活一回，我要全力地拼出去，不然白浪费这机会了。他的精神他的话让我十分受触动！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工作、金钱、地位只是人间游戏的筹码，而人们都因为身在游戏中太过重视它们。现在我们为学院工作那么多，换来的奖状只是更小有效的奖励，它是符号，对于将来就业起的作用有多大谁都明白，它值钱它也不值钱。我认为人生的价值更重要的是人内心的富足而不是别的。所以，大舅你对我说，做个诚实正直的人，我想诚实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诚实。
我喜欢《额尔古纳河的右岸》那本书。姥姥去世后，我知道我们都会经历那一天，有些被告懦弱。（但）看了那本书之后，那位女作者让我敬佩，她写作品很大气，她的作品虽然看后觉得悲壮沉重，但让我感到她传递的决不是这些。游牧民族勇敢面对大自然，顺应大自然，他们获得更让人敬重！书中主人公面对丈夫的过世、孩子的夭折、社会的变迁，她和族人顺应自然，勇敢面对，虽然悲壮但让人敬重！大舅我觉得这是本好书，但我阅历有限没人给我更深的指点。您要是看完这书，能带着我往前走么？
《秘密》之前的《求人不如求己》给大舅是我给您送去的身体恢复的医药，二《秘密》我不知能否成为揭开大舅心锁的钥匙。它给我的感触是命运靠你的思想来带动！
大舅，我现在努力用我的斗志来改变我工作和生活的命运，你也加油啊！用您睿智的思想来改变您的带动起您的一切！我们都需要您带着向远走，向高飞！我们一起实践、研究人生的意义！

毛球
2009年8月13日
凌晨1、00整

附录三——我的日记：

2009年3月20日
为了让大哥相信，二哥决定由大鹏来做，杀喜猪。请亲朋好友，及医生。大鹏托同学刘百川在深井子买的猪，到吉拉图找人杀的，和旭东一起起早去的，中午（大鹏联系的在炼油厂附近一个）在饭店安排了四桌。席间二哥讲话感谢大哥生病以来大家的帮助。

09年10月19日晚上9点49分

——秋季的小雨在悄无声息的下着

早晨还没有起来就感觉天是阴的，因为每天这个时候天都大亮了，果然打开窗帘外面正在下雨，窗前淡黄的杨树叶已近稀落了很多。昨天还是很晴朗的天气怎么一夜之间就又下起雨来，我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坠入了灰蒙蒙尘雾之中。
一个上午，都是在无所事事之中度过的。期间科室主任把局党委要考察我们科室班子的文件给我送来，让我看看。我看了看，就又给主任送了回去。望着窗外，天还是灰蒙蒙的，一点晴的意思都没有。中午竟然在下雨的时候飘起了小雪，真的冷了起来。穿在外面薄薄的风衣已经抵挡不住突然袭来的寒冷了。我缩紧衣领在下班及上班的的路上，感到秋天的清冷和落寂。轰轰烈烈的夏就这样被秋雨的萧瑟荡涤殆尽，尽管果实饱满高扬着丰收的喜悦，但秋季的凉风嗖嗖的在落叶沙沙中已经让人们倍感季节转换的悲凉。我更是在这种季节和心灵的双重悲凉中感叹父亲逝去的悲苦和无奈！晚上我拿着专门为大哥订阅的《晨讯》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时候才感到，今晚不用到大哥家送报纸了。大哥在上海已经一天多了，这会想必已经和他的二女儿一家在温暖的南方，围在餐桌旁正准备就餐了吧。我在阴冷的小雨中快步走着，心里更觉空荡起来。这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一下，我下意识想可能是大哥发来的短信。我赶紧拿出手机，果然是大哥：“昨晚七点到家，今天感觉得很疲惫，下午觉得体温稍高愿上帝保佑我度过这一关。这里温度宜人，家里丹丹安排的很好两卧室都是五件套，客厅宽敞阳台很大，站在窗前可看黄浦江和正在建设中的世博会场馆，为世博会新建的浦江隧道，你安排好随时可以来住的，很方便。”看了很感动。秋日的阴雨在沙沙的落着，落在脸上很凉也很冷。
我这段时间的心境，空泛孤寂。大哥一去上海度假，更感觉这种空荡的辽远。干什么该干什么这是父亲逝去之后我的一种茫然状态。不知道怎样来填充时间。以前我是那么怕浪费时间，很少闲聊很少聚会更是很少上街。可是现在一到休息的时候就跑到街上茫然的逛着，大白天睡着大觉，在办公室里在电脑上漫无目的的浏览，有时站在窗前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不知道这种浪费是不是生命的一种自耗，是不是对父亲和母亲对我宠爱的一种亵渎、对我辛苦培养的一种背叛。但我已经把持不住自己的意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每天晚上几乎都和搬到我家附近的大哥一起散步，天天给他送报，和他聊天，这已经成了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这种行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到大哥家去，在大哥身边感到一种依靠感到一种父亲样的温暖……
秋季的小雨在悄无声息的下着，多像我此刻的心境啊……

2010、5、11日

大哥我们在一刻没停地救你！永远的心痛！
不知道这几天是怎样度过的，心情极度低落，终于在这千忍万忍中被感冒袭倒。我几乎每天都能梦到大哥，梦到大哥忧郁的摸样在痛苦地和疾病抗争。醒来眼里是湿湿 。我尽量不去想大哥，不去触及这个永远的痛，让这伤口不再流血。然而，我做不到，尽管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尽管每天下班后都坐在电脑前写我的文章，但我的眼前总是大哥的身影，总是大哥疼痛的样子，大哥对生命向往的神情。我心在疼我就什么也干不下去，眼泪就会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昨天我去看望二嫂那几乎是和大哥同一天入院的母亲，老人家身上也插满了管子，在无识无觉的昏睡中已经度过了十几天时间。我知道这等待和盼望 是一个熬人心脾的未知，但我希望我的大哥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可以看望、可以幻想、可以守护、可以等待啊，但都不能了，大哥却是走向了天国，跨过人间这道门槛走向了云端。
我的眼前一直是大哥痛苦无助的眼神。让我体味什么是心疼，什么是煎熬，什么是绝望！
大哥生病期间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超出了他结婚后三十多年来的总和。我们是天天见面， 一天几乎一到两次， 在大哥刚刚从北京诊断回来时，在矿医院住院期间，我们是一天三次、四次往医院跑。我们是放下了所有去陪大哥。静静地坐在大哥的身旁，默默地支撑着大哥的精神。大哥从最开始的绝望到释怀到最后的生命阶段，我们……

　　大哥百日祭

应该是泪的琥珀
在早春的心雨中凝成
心底的浇溶与打磨
在这一滴更加心痛

我不敢走近你
那生动的嘴角
还在吹奏着笛声

炎热的夏季在飞洪中惊魂
而此时
我的心河正经历着高速泄洪

想念大哥

这个时候仰望窗外
炽热在季节中滕然升起

可我的心头还在缠绕
阴冷潮湿的四月
大哥走时的寒
仍透彻骨脊……


窗外飞絮 缓缓地降落
如同我空旷的黑夜
绵绵不绝的飞雪

大哥你究竟行走多远
还在回望我泪光盈盈的日夜
……



2010、6、3日下午6点15分

大 哥

题记:在野人岛挖野菜，蒿草的芳香阵阵袭来，让我想起了离开我们八年的旭辉大哥。坐在小船上，写下对大哥的想念。

大哥
这是铺满芦苇和棒草的岸边
满满都是蒿草的芬芳
这个地方真好

我想起了你
我们散步的傍晚
你从路边截一段蒿草递给我
“你闻闻，是小时候的味道！”

是啊
小时候您打回青柴
二哥钓回小鱼儿
妈妈高兴整理着满院子的收获
芳香就住在我的记忆

大哥
这里该有您的影子
在一抹夕照的霞光中
你看护我们这几个孩童
在江边洗尽泥沙
推着我们往回走
那是八里长路啊……

大哥
你领着二哥在圈河里摸鱼
在水草纵横中
割柴打草
扎着围裙 拉着京胡 戴着袖标 挥着毛笔
…… ……

大哥
满岛飘着蒿草的芳香
“你闻闻多像小时候的味道”

大哥
这个小岛 河流缠绕
青草初萌 鸟声唧唧
一片发黄的芦苇和蒲草
被微风轻轻摇曳
可是那蒿草的芬芳
撼动四野
是您在告诉我“我们小时候的味道”
…………

20180425
大哥，今夜无眠，我在想你……

20200429晚上22点3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