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图片/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撰文/镶蓝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说明/字下图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78年9月下旬,我们来到了辽河油田的欢喜岭。钻机和辅助设备还有我们住的板房都是我们从大港油田用火车运到盘锦的火车站,然后我们自己再用三洋吊车、太脱拉、五十菱、大解放拉到欢喜岭井场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押运员是我们自己的人,当押运员可不容易,吃不好饭,喝不好水,睡不好觉。邱丙林就是押运员,他说这火车说不定到那就避让停了,停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想去弄点吃的喝的还怕火车开了,一停车就不敢睡觉,怕设备丢了部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大部队到辽河油田会战地欢喜岭时 ,先头小分队已经摆放好了我们的住房,是一个小四合院,离会战指挥部和大食堂都很近,就是一箭之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安顿好了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大家敲盆打碗到食堂打饭,那时食堂是没有餐桌的,都得打回到宿舍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进食堂就闻到了大米饭的喷喷香气,还是按照吃大港油田籼米的习惯,有打四两的有打半斤的。待回到宿舍吃起来,就觉得特别好吃,那大米饭色泽清亮,饭粒油汪汪的 ,吃着不但香还甜还肉嘟嘟的,口感极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几乎所有人吃完了又去打了三两四两的不等,吃的我们直打饱嗝。现在一想,那可是纯正的无农药无化肥无污染的盘锦大米,绝对可与五常大米一比高下,吃盘锦大米饭不用吃菜就能造个半斤八两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欢喜岭地处盘锦市的盘山县东郭苇场的西边,这里是一大片几百万年前退海的较为低洼地,叫欢喜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岭。欢喜岭再往西一点就是锦州的凌海安屯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问当地人才知道这欢喜岭的由来。说是清朝末年这里土匪很多,有人便在较高一点的地方修建了赌场、妓院、酒馆等,土匪豪绅们便经常到这里消遣取乐,便叫欢喜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东郭苇场真是大,确实是一眼望不着边,我们到盘锦火车站拉设备时,经过苇场,那时芦苇还没有收割,都有两米多高 。在车上就能看到还有少许白白的芦花随风飘动,跟雪花似的,真是轻风拂过芦花舞,九月苇塘似雪飞。路边也有一团团棉絮状的苇花堆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来听说咱们的盘锦东郭苇场是亚洲第一大苇场。当地人说芦苇的第一大作用就是造纸,同时还能做成工艺品,芦花芦根可入药,芦芽还可以吃。看来这芦苇也浑身是宝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辽河油田才认全我们32185队领导班子成员。队长叫陈其俊,三十二三岁,个子不高,皮肤有些黑,五官端正,眼睛大又有神,干活总是身先士卒。给我最深的记忆就是我们从盘锦拉设备时,他在车上跟我们说的,“我们在这是外来户,我们不欺辱任何人,但任何人欺辱我们绝对不行,我们必须要抱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指导员叫刘宝德,比队长小一二岁 ,个子稍高于队长,五官很端正,略瘦,从两个眼睛就能看出特精明干练,钢笔字写得很漂亮。还有一个副指导员个子也不高,也是五官端正,挺白净的,叫什么记不得了,我现在还有他们的照片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12个转业兵分在了井队的四个班组,有的是内钳工,有的是外钳工,有两个是油机工。我分到了郭喜来班,是外钳工,但我主要干场地工的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场地工就是正常钻进时清理从井里流出来的泥浆经过震动筛振动后流下来的岩屑,流出来的泥浆通过振动筛细网又流到泥浆池中了。这活根据钻进速度和钻进的深浅还有泥浆的粘度决定活的轻重。有时一锹接一锹地清理,有时一个多小时清理几锹,那时年青这点活不觉得累。起钻忙不过来时我也上钻台干外钳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郭班长也就30多岁,河北人,喜欢开玩笑,屁了嘎叽的,从辽河油田会战结束回到大港油田后,就提副队长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那时一个钻井队人员配置比较多,四个班组每个班组都有十二三个人,再加上技术员、大班、领导班子、炊事班等共七十多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井场离我们驻地不算近,值班车得跑20多分钟 ,井场四周都是芦苇,不算高也不密集,我们井场的位置是东郭苇场的西边缘,这里很是荒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欢喜岭会战我们还是32型井架子,井架子是钻前安装队安装好了的,其它设备如钻机、柴油机、泵等得我们自己安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井场有两个板房,一个是库房,一个是地质工和泥浆工的化验室和工人的休息室。冬天下了钻台就猫在休息室,抢着围着电炉子取暖,有的眯着眼睡一会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常钻进时钻台上就司钻(班长)在扶刹把,当一根钻杆钻到底时,内外钳才上钻台再接一根钻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辽河油田也算是入冬了,发的冬装是48道杠 ,就是黑色的棉衣棉裤加起来共计有48道缝纫机轧线的痕迹。棉帽子是狗皮的,皮毛杂色的多,毛也长。大头鞋是土黄色翻毛的,鞋尖处非常硬实,因为井队大都是钢铁, 这是怕砸了脚,设计的也是很人性化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时盘锦的冬天很冷,晚上大都是零下三十来度,钻台上也是没遮没挡的,那叫一个冷,真的没法用合适的语言来表达那种冷。休息室电炉子太小了,有时就在外面找点能烧的东西围着取暖,如包装设备的木板,竹条子,擦设备的油布等,烧没了就弄点芦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石油工人身上的外衣用我们沈阳的话说真的很埋汰 ,因为钻进接钻杆或者是起钻时,井里压力大,泥浆会顺着刚卸开一点缝的上下钻杆缝隙喷出来,弄的钻台上的人帽子、脸、上衣、裤子、鞋都是泥浆,这泥浆就是水和重晶石粉的混合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经验的司钻和拉毛头的在接钻杆和起钻时,看到井里的压力大时,力度掌握得非常好,卸一点小缝隙让泥浆先流一会,这样压力就小了不会一下子就喷出来,弄得内外钳工和钻台到处都是热乎乎的泥浆。再注意钻工身上泥浆也是少不了的,冬天天冷时,下班了裤子脱下来都能立在地上,这一点都不夸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钻台上的人埋汰,油机工也是一样,一身黑乎乎的油污。修设备时就更不用说了,全都是一身油污,就是地质工和泥浆工干净一些。</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