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帮子陈年往事(三十五)沟帮子公社家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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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在岁月长河的粼粼波光中,总有一些往昔的片段,如璀璨星辰,镶嵌在记忆的天幕上,熠熠生辉,永不褪色。我的思绪,常常飘回到1979年那个乍暖还寒的春日,父亲从赵屯公社粮管所调到沟帮子公社粮管所工作,命运的齿轮自此开始转动,开启了一段长达二十余年的温暖时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初到沟帮子公社,父亲天天骑自行车跑通勤,每天十八公里,寒来暑往二年多,尤其我也毕业了在沟帮子社办企业上班也来回骑自行车跑通勤,所以住房问题犹如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全家人心头。好在,1981年,公社批准了一块地,给包括父亲在内的五个同志批了房场。那时的我听到这个消息,能真切感受到父母眼中的欣喜与期待。从打下地基的第一锹土开始,全家的希望便随着那逐渐垒起的墙壁,一点点拔地而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我们家搬来之前,沟帮子公社已有三趟公家负责建的家属房,那里住着石玉昌书记、齐永年、副主任宁维昌、武装部长李向彬、宣传委员徐志富、农业助理刘国立、食堂赵师傳等七位大爷及朱友芝大姐家。而我家房后的公社家属房里,西数第一家住着公社主任赵海祥赵大爷家、第二家付主任朱广才朱大爷家、第三家是组织委员叶文海叶大爷家、第四家是公社派出所所长孙国富孙叔家,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一段鲜活的生活故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沟帮子通往张家村路东,我们这一趟家属房是自建的,从西边数我家是第一家。第二家党委秘书是胡百祥家,他长我父亲几岁,我叫胡大爷,胡大爷说话干练,办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第三家是付主任张文德家,比我父亲大一岁,我叫张大爷,张大爷朴实稳重,总是笑呵呵的,他家三个儿子都比我小,大门总是敞开着,我们常常进进出出,充满了欢声笑语。第四家是团委书记林春华家,林叔是年轻干部,文质彬彬,和父母一起生活,林大爷刚退休,室内外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春夏时节,繁花似锦,香气四溢;第五家种子站冯耀章家,冯叔在种子站工作每次见到他,都能从他身上闻到泥土和种子的气息,那是与土地和希望紧密相连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些年里,邻里之间的情谊质朴而纯粹。谁家做了好吃的,总会端上一碗,挨家挨户地分享;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自来水,两趟房都用公社给打的一眼水井,看到哪年叔叔大爷没在家,大妈和婶子来挑水,大家都争着抢着给挑回家,谁家买煤了,全都主动的上前帮忙,哪家的孩子放学晚了,这些大妈和婶子就会主动招呼到自家吃饭;哪家的老人生病了,大家纷纷探望,帮忙照顾。在那个物资并不充裕的年代,人心却格外温暖,大家相互扶持,共同抵御生活的风风雨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夏日的夜晚,大人们摇着蒲扇,坐在院子里谈天说地,从家长里短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聊。孩子们则在一旁嬉笑玩耍,捉着迷藏,或是躺在凉席上,望着满天繁星,听老人们讲述古老的传说。朱广才大爷是转业干部,从部队带回一台黑白电视机,我们前后两趟房的孩子们都去他家半宿半夜看电视剧,朱大爷和大妈从不嫌烦。冬天,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家属区银装素裹,大家一起拿着铁锹、扫帚,清扫积雪,尤其水井的周围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欢声笑语回荡在小巷间,让寒冷的冬日也变得暖意融融。最让我们感动的是,81年我们盖房子备料全放到后院朱广财大爷家,到82年入住,院内东园子被我家占了一年多,此情此景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时光飞逝1991年,沟帮子开发区成立,开发许多住宅楼,公社家属房这些叔叔大爷们陆续搬离了那片充满回忆的家属房,住进了高楼大厦。现代化的生活带来了便利,却也让邻里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曾经朝夕相处的邻居,如今各自忙碌,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如今公社家属房赵大爷大妈、朱大爷大妈、叶大爷大妈、胡大妈、孙婶先后做古,但每当我想起那段沟帮子公社家属房的相处的日子,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那些一起度过的平凡日子,那些相互帮助的温暖瞬间,早已成为我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岁月或许会模糊容颜,距离或许会拉远关系,但那份真挚的邻里情,就像一坛陈酿的美酒,在岁月的沉淀下,愈发香醇,令人沉醉,让人怀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