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蒂森博物馆（马拉加）下

星辰

西班牙马拉加卡门·蒂森博物馆，其实四个层面有五个题材，第二层面有两个题材，除了在我这份美篇“上”部介绍的“精美风格和自然主义绘画Précieux style and Naturalist Painting”之外，还有一个“大师”（Old Masters）系列，介绍西班牙艺术史上的大师作品。这次介绍的“大师”，是西班牙巴洛克黄金时代的肖像画巨匠苏巴朗，弗朗西斯科·德·苏巴朗（Francisco de Zurbarán，1598-1664）。 我先将大师的作品呈上： 就一个小厅，好像是9幅圣女全身肖像；作品並非全是卡门·蒂森博物馆藏品，大部分是从马德里或塞维利亚的博物馆借而示之，我挑选了其中的5幅： 玛格丽特，在西方被称为安提阿的玛格丽特（Margaret of Antioch），又被称为伟大的殉道者圣女玛丽娜（Saint Marina，～289 - ～304）；殉道时，还未及芳华。这幅苏巴朗大约创作于1640/50年间的《圣玛丽娜》，倒是卡门·塞尔维拉（Carmen Cervera，1943-）的私人藏品。苏巴朗以这位美丽而宁静女圣人的形象体现了信仰的纯洁神圣。他的绘画技巧，从自然主义风格和服装的精湛描绘中可见一斑，这是他在这一画派中的显著特征。 这幅同题画《圣玛丽娜》，是从塞维利亚艺术博物馆（Seville Museum of Fine Arts）借来的；服饰神态基本一致，唯极少的细节不同。就绘画言，我推这幅；若论神态，我更喜欢上一幅，更有少女之神。 凯撒利亚的多罗德（Dorothea of Caesarea），《圣女多罗德》（Saint Dorothea），也是从塞维利亚艺术博物馆借来展出的；根据介绍，塞维利亚艺术博物馆共藏有苏巴朗绘于1640/50年间的“圣女系列”原作12幅，这次马拉加卡门·蒂森博物馆借来8幅展出。圣女多罗德的出生年月大约在公元279-290年间，因守贞不嫁，于公元311年被凯撒利亚罗马总督判处极刑殉道。 我拍摄的第三位圣女是尼科米底亚的芭芭拉（Barbara of Nicomedia，公元306-373）。根据传说，芭芭拉是基督教处女，因为拒绝放弃基督教信仰和对上帝的童贞奉献，而被她的亲生父亲斩首殉道。圣芭芭拉，一直是我最祟奉的圣女，她是隧道人（矿工）的守护神；她的纪念日是12月4日。 这幅最精美，挂在展厅的中墙，借自马德里三大博物馆之一：国立蒂森-博内米萨博物馆（Museo Nacional Thyssen-Bornemisza, Madrid）。卡门·塞尔维拉是瑞士工业家及收藏家汉斯·海因里希·阿戈斯特·加博尔·塔索·蒂森-博内米萨·德·卡松男爵（Hans Heinrich Àgost Gábor Tasso Baron Thyssen-Bornemisza de Kászon，1921-2002）的第三位妻子，所以她也叫卡门·蒂森-博内米萨男爵夫人（Freifrau von Thyssen-Bornemisza oder Baroness Thyssen-Bornemisza）。托莱多的卡西尔达（Casilda von Toledo，～1050-1107年），是一位在西班牙最受尊祟的圣女。根据传说，卡西尔达是托莱多摩尔人统治时期穆斯林苏丹的女儿，她为城市地牢里的许多基督教囚犯感到难过，並秘密地为他们提供面包，给他们安慰。有一天，她被她父亲的警卫拦住并检查，然而她带来的面包却变成了玫瑰。 在观赏第三第四层的展品之前，先去第二层的阳台小憇：波鸿正值阴冷的大冬天，而南欧却阳光灿烂如沐春风： 这幅挂在走廊墙上的《马拉加的卡门》（Carmen en Málaga，2011），是由一位当代女画家梅赛德斯·拉萨尔特（Mercedes Lasarte）所画；若是画的卡门，那画成女童了。 阳台上的阳光， 和不远处的教堂。 好，第三层，第三个主题： 世纪末/颓废主义Fin-de-siècle Fin de Siècle，法语为“世纪末”，也被称为“颓废”（=颓废主义），指的是十九世纪最后20年的艺术潮流和生活态度（有点像现代意义上的“躺平”），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这个名词带有颓废概念的内涵，指的却是一个事实，即以文化衰败现象为对象的文化运动。 世纪末的动荡时期导致了现代艺术的诞生，西班牙绘画注视跟随着国际绘画。艺术家们放弃了过去的形式和模式，包括对风景画的重新思考和更新，努力创造新的形式和模式，为未来的发展奠定基础。其中，尤以华金·索罗拉（Joaquín Sorolla，1863-1923）的作品代表了西班牙绘画中对现代、明亮和乐观风格的最开放的渴望。 弗朗西斯科·尼古拉斯·伊图里诺·冈萨雷斯（Francisco Nicolás Iturrino González，1864-1924）是一位巴斯克裔的西班牙后印象派画家，他有时被归类为野兽派。《两个吉普赛人》（Two Gypsies，1901-03），不在跳弗拉明戈。 他的这幅《洗浴（塞维利亚）》（The Bath (Sevilla)，～1908）比上面那幅有风格，有点浴场舞蹈的味道。 这是两幅西班牙风俗画，由塞维利亚风俗画家冈萨洛·毕尔巴鄂·马丁内斯（Gonzalo Bilbao Martínez，1860-1938）创作：一幅《围披肩的姑娘》（Girl with Shawl，～1910），另一幅《弗拉明戈舞者》（Flamenco Dancer，～1913）。 何塞·纳瓦罗·罗伦斯（José Navarro Llorens，1867-1923），在《卡门·蒂森博物馆（马拉加）上》中已有介绍：瓦伦西亚画家，尤以海景画出名，这幅也是海洋题材，《捕鱼归来》（Arriving from Fishing，～1904-10）。 这幅倒有点野兽派风格，是吗？《吉普赛舞》（Gypsy Dance，～1914-21）的创作者是赫尔曼·安格拉达-卡马拉萨（Hermen Anglada-Camarasa，1871-1959）。 这幅《算命》（The Fortune-telling，1920）的创作者，我在《卡门·蒂森博物馆（马拉加）上》中有过介绍，科尔多瓦画家胡里奥·罗梅罗·德·托雷斯（Julio Romero de Torres，1874-1930）的这幅《算命》，是一幅他擅长的象征主义作品。算命，无非探测心理，真有人知天命算未来？ 塞尔索·拉加尔（Celso Lagar，1891-1966）属于第一代西班牙表现派画家，但这幅《构图，裸体》（Composition. Nude）不是他的代表作。意大利名画家莫迪里阿尼（Amedeo Clemente Modigliani，1884-1920）给塞尔·拉加尔画的肖像倒确实是一幅表现主义作品。 马德里画家何塞·古蒂埃雷斯·索拉纳（José Gutiérrez Solana，1886-1945）的画风是表现主义，这幅《合唱团姑娘》（Chorus Girls，1927），表现什么？ 这幅《瓦伦西亚人》（Valencians，～1908）也属于表现主义作品；二十世纪初，欧洲的艺术潮流正是表现主义，西班牙注视着欧洲，跟随着欧洲。 大师作品，我在这一层最喜欢的画家：华金·索罗拉（Joaquín Sorolla，1863-1924）。第一幅作品，《拉卡莱塔，马拉加》（La Caleta, Málaga，1910）表现的是马拉加拉卡莱塔海滩， 第二幅作品，《美丽的玛丽亚》（The Pretty María，1915），表现的是？凡是“玛丽亚”，总是美丽漂亮的。 索罗拉喜欢从生活中工作：他是一名露天画家，他到处旅行，在他想描绘的地方或场景前设置他的画架和画布；他不是那种喜欢在工作室工作的画家，他是一个行动的画家。索罗拉在西班牙南部的作品是那么抒情。在安达卢西亚，索罗拉沉浸在他所看到的一切中，他描绘着这一切，总是以他无可挑剔和精湛的风格，其中光线是最重要的。这幅《弗拉明戈舞者》（Flamenco Dancer，1914），那么动情，那么热烈，那么自由，人若其中，谁不舞？ 第四层是特展，这次遇上的题材经典：裸体的规范与叛逆（1870-1970）Naked Normative and Rebellious (1870-1970) 我从这次展览中的近90件作品挑选了18件，1/5，当然是挑比较典型的以及我喜欢的，以时间顺序作介绍，希望能反映一个世纪的西班牙绘画艺术及欧洲绘画艺术潮流的发展，能反映在这发展中多样化的裸体，並能刺激读者的感官和思想。 华金·阿格拉索（Joaquin Agrasot，1836-1919）的这幅裸体是一个老男人：《老男人的背影》（Old Man from Behind，～1871），完全的自然写实技法。 第二幅是大师华金·索罗拉的画：《角斗士怀抱中的梅萨利娜》（Messalina in the Arms of the Gladiator，1886）。角斗士，不是斗牛士？意大利，不是西班牙？我想起古罗马帝国的皇后瓦莱里娅·梅萨利娜（Valeria Messalina，约公元20-48）。 《拿着浴巾的模特》（Model with Bathtub，1906），规范的裸体画。画家是安东尼奥·奥尔蒂斯·埃查圭（Antonio Ortiz Echagüe，1883-1942）。 这幅也规范，似曾相识？《裸女》（Female Nude，1908）的创作者阿雷利亚·纳瓦罗（Aurelia Navarro Moreno，1882-1968）是格拉纳达（Granada）画家。 《西比拉》（Sibyl，1913），即女先知，指古希腊的神谕者，最出名的是古希腊德尔斐或小亚细亚培希努（Pessinus）的西比拉。赫尔曼•安格拉达-卡马拉萨的这幅画，归得上“野兽派”吗？眼睛有点儿。 《室内裸女》（Female Nude in an Interior，1917）是塞尔索·拉加尔的作品，立体派“表现”？ 绝对大师作品，《裸体》（Nude，～1924）的画法简练潇洒，想不到是达利吧？加泰罗尼亚画家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í，1904-1989）也规规矩矩，一点搭不上超现实。 《裸体光影》（Nudes Light Shadow，1929）的创作者是罗伯托·费尔南德斯·巴尔布埃纳（Roberto Fernández Balbuena，1890-1966），自然写实並兼有表现主义风格。光影不失为最有效的表现手法。 格雷戈里奥·普里埃托（Gregorio Prieto Muñoz（1897-1992），西班牙所谓27代（the Generation of '27）成员，那是一批前卫的艺术家和诗人组成的文化团体。 这幅《人体模型》（The Mannequins，～1932）虽不前卫，在众多裸体画中却也别具一格。 何塞·古蒂埃雷斯·索拉纳的这幅《裸女》（Nude，1932）是他个人风格突出的表现主义作品，可以和他前面那幅《合唱团姑娘》作个比较，显然这幅好。 《两个裸女》（Two Female Nudes，1934）的创作者是瓦伦西亚画家巴尔比诺·吉纳（Balbino Giner，1910-1976），表现主义作品。 总算有个女画家的作品了！特蕾莎·康德米纳斯（Teresa Condeminas，1905-2002），巴塞罗那人，主要画女性肖像，这幅的题名是《去往喷泉的路上》（On the Road to the Fountain，～1935），画法写实，意境古典。 《果神》（God of Fruit，1936），不是美丽的波摩纳（Pomona，古罗马神话中掌管森林植物水果女神）吗，怎么是个俊男呢？西班牙神话？加布里埃尔·莫西洛·拉亚（Gabriel Morcillo Raya，1886-1973）的画面充满了古典神话般的美，色彩也如神话世界。 有点米罗感觉？有点达利感觉？这是西班牙迢现实主义女画家马鲁亚·马洛（Maruja Mallo，1905-1995）的作品，也是前面提到过的“27代”的成员，女权主义者。《海星》（Starfish，1952），真的超现实。 约瑟夫·吉诺瓦特（Josep Guinovart，1907-2007），巴塞罗那画家。他属于西班牙战后最重要的抽象艺术家之一，但这幅《裸女》（Nude，1954）显然具象。 《西班牙看着你》（Spain Watched You，1967）有点波普，是西班牙当代艺术家爱德华多·阿罗约·罗德里格斯（Eduardo Arroyo Rodríguez ，1937-2018）的作品。 西班牙当代艺术家拉蒙·德·瓦尔加斯（Ramón de Vargas，1934-）的《裸女》（Nude，1979-1974），算是抽象作品吧？ 舞动的裸体，法兰西美女，青春而无诱惑，果然是大师作品：《阿维尼翁的年轻女士》（The Young Ladies of Avignen，1970），出自达利之手。这一题材中最动人的画作，就以它压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