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昌之旅

大海__

　　

母亲坐在长廊的石椅上，后背倚着墙，右手扶拐，左手紧紧抓着胸前的小包。

再有2个月，就满了八十，这次能跟着我们出来，已经很是不易。我们上了山顶就匆匆往下赶，直到远远地看到母亲，才放缓了脚步。

“等的着急了吧？”我问到。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小挎包。她的手正触摸着那个发亮的小卡，那个小卡刻着地址和电话。

爱人上前搀扶起母亲，母亲挎着爱人的臂膀，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此时，已近正午，太阳高悬在头顶。我的两腮，鼻尖，已经微微泛起的红。用手摸一摸，轻微的刺痛。

向远处望去，是大半个邛海，清澈的湖面，大大小小的游船，遥远的高山，湛蓝的天空。

右手边有家饭店，橱窗上写着巧妹小吃，橱窗内人头攒动，饭店门口排着长队。

高德地图上显示，开回成都要8个小时。

“先开车吧。”

最后爱人无奈说。

穿过马路，她们两个坐在路边等，我便去开车。

此时，泸山脚下的这条公路上，车流缓慢，矮树下，屋檐下挤满了游人。

买烤土豆的彝族小姑娘，戴着蓝白相间的花头巾，坐在竹筐的后面，4，5个焦黄的土豆，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粗壮的彝族大哥，紫红色的圆脸，操着洪亮的乡音。

红色的的草莓，粉色的草莓，还有白色的草莓，整齐的摆放在一个个小小的竹篮里。

我边走边好奇的问。

“白色的草莓？”

“白雪公主。”

傍边两个年轻的交警，戴着警帽，穿着警服，扎着腰带，都是黑黑的脸庞。一个劲儿地挥动着手，有气无力扯着哑嗓。

“不准停车，向前走！”

这大过年的，也真难为了他。

四五个女交警，也戴着警帽，穿着警服，扎着腰带，排成一排，横在人行路口。身后是跃跃欲动的横穿马路的行人，大人拉着小孩的小手。

走了大约3站地，过了5，6个路口。才找到停车场，接到母亲和爱人时，已经过去1个多小时。

在邛海边上的一家餐馆，我点了一个鲜炒河虾，母亲要了一个特色腊肉，爱人一碗豆腐汤。

出西昌，一路向北，约么一百公里，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可以听到车外呼呼的风声。周围的大山，也显得空旷而凄凉，像极了我的河北老家。

“太阳能。”母亲突然冒出一句。

我们都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去。

山脚下，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寨，每家的院门都贴着大红的对联，透着过年的喜庆。有一家的屋顶，镶着红边的太阳能管发出耀眼的亮光。母亲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在河北老家，我们家的屋顶也曾有一个同样的太阳能。那是父亲花费六千多元买的，之后，洗澡不用出门，方便了不少。

“和老家的一样 。”母亲的话越来越多了。

车子穿梭在群山之间，缓慢的车流，沿着公路，一眼望不到头。光秃秃的大山，不是灰色就是灰白色，没有一丝的绿意。山涧里灌木丛生。干枯的枝条上，树干底下的石头缝里，一种有毛绒绒的 ，白色的东西在微微颤动。

3个小时才走出100多公里，我们听取了爱人的建议，到汉源休息。晚上8点下了高速，也就有了二游汉源湖。

回顾这次西昌之旅，大半时间都在路上。行驶在大凉山里，心境也并没有堵车而沮丧。汽车穿梭在云端，远远的可以看到高高的雅西公路高架桥，耸立在群山之间。

驶出大凉山的那一段路，在枯树和败草之间，时而会看见一串一串的红色沙棘，红色的果实裹在荆棘之中。当你发现了一串，就会很快第二串，第三串，原来她们遍布这大凉山的每一个角落。她们默默地看着我们，在我们因堵车而抱怨的时候，为我们留下了别样的美好。

2025年2月26日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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