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系列散文:焦子与野菜的时光

竹姿羽

<p class="ql-block">  童年的记忆里,不时地飘着焦子的气味和野菜的清香。那时候,我还没上学。每天最期盼的就是邻居文大娘和王大娘家的静姐、妍姐放学。她们会像亲姐姐一样拉着我的手,去附近的前进队大门外拣焦子(煤渣),或到4789部队旁边的野地里挖野菜。</p><p class="ql-block"> 静姐和妍姐长得都像年画上的明星一样漂亮。静姐比我大七八岁,能歌善舞,是学校文艺队的主力。她扎着两条乌黑发亮的长辫子,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妍姐比我大四岁,是学校的学习尖子,她说话特别温和,会讲好多古代故事,每当笑起来脸上就露出一对好看的小酒窝。那时,我和弟弟经常长在他们两家,她们也经常背着我和白胖胖的弟弟出去玩儿,所以我们姐弟俩至今都深深记得她们后背的温暖。</p><p class="ql-block"> 我清晰地记得,静姐、妍姐两人拎着大一点儿的筐,而妈妈给我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竹篮,我们手牵着手像快乐的小鸟一样向前进队奔去。那里住的大部分是朝鲜族农户,他们种着大片的水田,所以我们习惯叫它朝鲜水田队。水田队大门外总是散落着刚刚烧完的焦炭,它们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附近好多朝鲜族、满族的孩子也都来这里拣焦子。</p><p class="ql-block"> “看,这块好大!”静姐眼尖,总能发现最大的焦子。她教我们辨认焦子的成色:“发亮的才好烧,灰扑扑的没用,烧不着。”我们像寻宝一样,在碎石间翻找。竹篮渐渐沉了,我们的笑声也随着晚风渐飘渐远。</p> <p class="ql-block">  挖野菜则是另一番乐趣。春天的田野像打翻的调色盘,蒲公英的太阳花、猫耳朵的小黄花、荠荠菜的小白花、兰花草的小兰花,还有早开堇菜的小紫花,五颜六色地点缀在翠绿的草地上。静姐、妍姐认识好多野菜,她们告诉我:“这是婆婆丁,这是荠荠菜,这是拉拉藤,这是灰菜,这是蚂蚁菜……”我们蹲在地上,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泥土的芬芳混合着青草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我错把野草当成荠荠菜挖了满满一篮子。静姐和妍姐笑得前仰后合,却还是分了一大半野菜给我。回家的路上,她们把刚采来的羊奶子、酸叽溜,还有狗尾巴梢子掏出来给我吃,那香喷喷儿、酸滋滋儿的感觉至今让我难忘。那竹篮里不仅有焦子和野菜,还装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p><p class="ql-block"> 如今,朝鲜水田队早已变成住宅楼,部队旁边也建起了工厂。但每当我路过这里,或是看到田野里的野菜,总会想起那些和静姐、妍姐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焦子的温热,那些野菜的清香,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都成了记忆里最温暖的底色。它们像一颗颗星星,永远闪烁在我童年的夜空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5年2月26日晚</p><p class="ql-block"> (注:美篇图片来源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