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油菜花

忍冬藤

　　今早从戌街到牟定，在蟠猫乡前后、元双公路的两旁，我又看到了油菜花，金黄色的油菜花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耀眼，仿佛给田间铺上一块块纵横交错的金箔。下部的叶子绿的像翡翠一样，把金黄色的油菜花托起来，组成了纯纯的一幅金镶玉的图案。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裹着油菜花的清香扑鼻而来，赏景闻香，令人心旷神怡。

　　几天前在中央电视台上看到牟定县共和镇河梁村委会种植的千亩油菜，电视上的油菜花组成的一帧帧美景令人目不暇接，优美的油菜花景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想亲临现场，亲眼目睹河梁油菜花的美景，只是抽不出时间，始终没能实现这个愿望。前几天在元双公路边上，也看到零星盛开的油菜花，于是多瞅了几眼，也算补上未能欣赏油菜花的缺憾。今天却又见到，似乎有些旧友重逢的感觉了。田间的油菜花愈发长得旺盛，花朵也将要完全盛开，引得蜜蜂来回飞舞。驾车行驶途中，恍惚间看到油菜花竟然盛开在了公路两旁行道树的枝头上，我有些诧异，难道油菜花的金黄色也会传染？仔细一看，原来是路旁的黑荆树也开满了花，一绺一绺的，也如油菜花一样金黄，只是少了油菜花的清香。

　　或许因为我们这一代人总是把精力花在了解决温饱问题上，还走在追求物质生活的阶段，对于吟诗作赋、走马观花之类充满浪漫情趣的精神生活还没有过多融入，所以对于各类花草我知之甚少，自是不能理解“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诗意，倒是对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因为其生长在可以食用的莲藕之上，我也就印象颇深。至于玫瑰和月季，至今依然傻傻分不清，以至于开展美丽村庄建设时，需要栽种花卉，被我全部栽了三角梅，实在没有什么品味，也就图它耐干旱、好照料、花朵鲜艳、一年四季枝繁叶茂罢了。

但对于能开出美丽花朵的农作物，譬如油菜、兰花（学名莱菔子）、蚕豆、豌豆之类，我似乎有些特殊癖好，只要有花，总会细细品赏。还有开在野外的刺白花、棠梨花、攀枝花之类可以食用的花类，我亦视之如珍宝，将其排行于牡丹、芍药、茶花之上，对于只能看不能吃、有花无果的鲜艳花朵，我总是视如无物、从不珍惜。

　　每每见到不认识的花，头脑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花能不能吃？对于不能入口的花，我便大都没了兴趣。赏花之人只知花之妙，我却只知花之味了。把万紫千红、娇艳欲滴、千姿百态的鲜花送进嘴，说出来实在有些大煞风景了。

　　我地干旱，土壤气候不太适宜种植油菜，故而很少有人种植，偶见一块两块，甚是好奇，也就当鲜花来赏。当地主要种植的是兰花，学名莱菔子，也是一种油料作物，大春收割之后，趁着潮湿，把田地犁平，撒上些兰花籽，十天半月之后，兰花长出，再生长十来天，兰花树上就开出了蓝白色的小花，之后边开花边生长，再过十天半月，蓝白色的花朵开的满地都是，把田地铺成了一片花圃，纷飞的蜜蜂忙碌其间，甚是好看。提前开出的小花已经凋谢，花瓣落在地上，铺得满地都是。曾经开花的枝头上长出了一把把的果荚，又经过十天半月的生长，兰花的花朵只剩下枝头上一小簇，其它的都变成了一把把白色的果荚，里面长了些可供榨油的兰花籽。待到兰花籽成熟，将其拔回晒干之后，把果荚打碎取出，就可以炸油了，榨出的油清亮醇香，属于高档烹饪食用油。由于兰花籽种植不施肥、浇水、打药，虽然产量极低，却是纯纯的原生态，只是近几年天气干旱，种植的人少了，兰花籽油也卖到了50多元一公斤，欣赏开花时的兰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于是只能移情别恋，去欣赏外地种植的油菜花了，好在油菜与兰花有些相似：生长时都是植物，生产的都是香油，它们也算一家人吧。

　　油菜花在我心中始终为贵花，首先在于它能榨出醇香的菜籽油供人食用，其次是它能开出一片金黄色的花给人欣赏。看到成片的油菜花，不论你是文人雅客、还是山野村夫，总能勾动心弦，只是有的欣赏的是现在的美，有的是期盼未来的香。我惊异于油菜花的金黄色源自哪里？它不是红色、不显蓝色、亦非白色，总是金黄，直至用油菜籽榨出金黄色的油、烹调出金黄色的食材我才若有所悟：物以类聚，它一定要开出金黄色的花，才能受到金色阳光的照耀，将自然界中一切金色的美好吸收，结出饱满的油菜籽、榨出金黄色的油脂献给勤劳的人民，铺就一条金色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