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罪与罚》读后感——通河一中阅读社团高二五班 张绍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19世纪60年代的圣彼得堡,正值俄国农奴制改革后的社会动荡,而在那时的贫民窟中,拉斯柯尔尼科夫用利斧劈开了阿谬娜的头颅,而陀斯绥耶夫斯基也用文字劈开了隐藏着真理的黑暗的一角。</p><p class="ql-block">回望过去,陀氏的书无论是在哲学还是在文学上的影响力都是十分巨大的。如果说《地下室手记》是陀氏初露锋芒,那《罪与罚》就是陀氏对于思想和社会洞悉的大成之作。拉斯柯尔尼科夫于书中的“非凡的人”的观点,与尼采的“超人主义”互相印证。书中的拉斯柯尔尼科夫最初提出“非凡的人”才是驱动世界前进的原因,而“平凡的人”只不过是维持人类的数量,成为历史上的“耗材”,他认同了自己的“非凡”。</p><p class="ql-block">而拉祖米欣却以他的行动反讽了罗佳的抽象哲学思想。他同样贫穷却拒绝堕落,通过翻译、家教等实际劳动谋生,证明普通人无需践踏道德也能实现生存价值。他的存在本身即是对“平凡人是历史耗材”论的无声否定。他的理性是扎根现实的智慧:他既能犀利批判社会不公——揭露卢仁的伪善,又能保持对人性的基本信任——对拉斯柯尔尼科夫始终如一的友谊。这种理性与拉斯柯尔尼科夫病态的思辨理性形成鲜明对照。</p><p class="ql-block">而当拉斯柯尔尼科夫陷入比刑事审判更严酷的精神酷刑。这个将拿破仑画像供奉在思想祭坛上的青年,在实施谋杀后的篇幅里,始终在进行着惊心动魄的自我肢解。每当他试图用"非凡者理论"缝合良知的伤口,总会有新的伤口在暗处溃烂,宣告所有将他人视为"虱子"的哲学终将反噬其主。</p><p class="ql-block">当索尼娅以妓女那荒诞的身份手持福音书出现时,恰似罗佳近乎已经无法承受内心的折磨。索尼娅的出现,宛如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芒,穿透了拉斯柯尔尼科夫内心深处的黑暗。她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矛盾——她既是社会边缘的“堕落者”,又是虔诚的信仰者,她的灵魂在苦难中依然保持着纯洁与坚韧。索尼娅的信仰并非空洞的教条,而是她在生活的重压下依然选择爱与宽恕的力量。她用无声的温柔和坚定的信念,逐渐瓦解了拉斯柯尔尼科夫内心的壁垒。</p><p class="ql-block">拉斯柯尔尼科夫在索尼娅面前,逐渐显露出他脆弱的一面。他曾经试图用“非凡的人”理论来为自己的罪行辩护,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为了更高的目的,是为了打破社会的枷锁,成为历史的推动者。然而,索尼娅的存在让他意识到,真正的伟大并非来自对他人生命的践踏,而是来自对生命的尊重与救赎。她的信仰与牺牲让他开始质疑自己的理论,也让他逐渐意识到,他所犯下的罪行不仅是对他人的伤害,更是对自我灵魂的毁灭。</p><p class="ql-block">在索尼娅的引导下,拉斯柯尔尼科夫最终选择了自首。这一决定并非仅仅是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而是他内心深处的良知在经历了漫长的挣扎后,终于找到了出口。他意识到,真正的救赎并非来自逃避或自我欺骗,而是来自直面自己的罪孽,并承担其后果。他的自首不仅是对法律的屈服,更是对自我灵魂的救赎。</p><p class="ql-block">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内心挣扎,揭示了人性中深刻的矛盾与复杂性。拉斯柯尔尼科夫并非一个简单的罪犯,而是一个在思想与道德边缘徘徊的普通人。他的“非凡的人”理论虽然看似崇高,实则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借口,是他试图逃避内心道德审判的工具。而索尼娅的存在,则象征着一种更为朴素却更为强大的力量——爱与信仰的力量。她的信仰并非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生命的苦难与希望之上。</p><p class="ql-block">《罪与罚》不仅仅是一部关于犯罪与惩罚的小说,更是一部关于人性救赎的深刻探讨。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拉斯柯尔尼科夫与索尼娅的对比,揭示了人类在面对罪恶与苦难时的两种选择:一种是沉溺于自我欺骗,另一种则是选择爱与宽恕,直面内心的黑暗并寻求救赎。拉斯柯尔尼科夫最终的选择,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救赎,也是对整个人类灵魂的深刻拷问。</p><p class="ql-block">在十九世纪的圣彼得堡,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拉斯柯尔尼科夫的犯罪与救赎,揭示了人性中深刻的矛盾:人类既有可能被极端思想裹挟,也有能力通过爱与信仰实现自我救赎。而《罪与罚》作为他的代表作之一,至今仍然以其深刻的思想与震撼人心的力量,影响着无数读者,成为文学史上不朽的经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