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那里结缘——走进金婚(一)

知音

<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知音</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59385</p> <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今年就是我们的金婚之年了。回望五十年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共同走过的足迹,仿佛一本厚重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故事。今起,陆续发一些回忆文章,作为我们的金婚纪念吧。</p> 我们在那里结缘 <p class="ql-block">  到黑龙江去的上海知青,年龄最大的要数我们66届高中生了,去时21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那时的我们很单纯,谈恋爱的事根本没想过。在那个年代里,知青谈恋爱被视为资产阶级思想,要遭到批判,被大家鄙视。但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年龄,身边一些知青战友也悄悄开始谈朋友了。</p> <p class="ql-block">  也许是缘分吧,那个经常到我们学校宿舍来看他们13连战友的老实腼腆的大个子男生,虽话语不多,但在排球场上却是个响当当的“一槌定音”的铁榔头。那一年,牡丹江地区搞排球联赛,他作为我们33团男排主力,拼搏在赛场上。那段日子,我经常带着学生作为“粉丝”到场边去观战助威,那个飞身扣球的矫健身影渐渐走进我的心里。后来他们从团部打到师部,又从师部打到兵团,屡战屡胜,荣获冠军,载誉归来。最后他和二传手屠立群被兵团选中,代表兵团男排去参加沈阳军区的比赛。从此,他那“4”号扣球手,也在农场小有名气。</p> <p class="ql-block">  战友牵线,天地有缘。我和祥子的第一次见面,是战友把我们约到团部后山的小树林里。后山不算高,小树林也不茂密,但却绿树葱茏,异常幽静。攀上山顶可以俯瞰整个迎春的全景,这里也成了知青们谈恋爱常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其实,那时我们哪有到小树林去浪漫的机会哦!那年月知青谈恋爱,在一个农场,却不在一个连队的很多,难得见一次面还像搞“地下工作”。他在13连任材料员,我在团部中学当老师,相隔十几里地呢!他要到团部来办事,才能中午抽空到学校看看我。他一进宿舍,同住的知青老师就一个个借口有事,知趣地悄悄溜走给我们腾地方了。他也不好意思每次都来打搅大家休息,可是大白天的,到哪里去说悄悄话呢?</p> <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他到团部开两天会,住在招待所。吃完晚饭,我们俩在黑漆漆的公路上“压马路”。两人从公路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忽然,远处响起“热特”(北大荒一种似拖拉机的四轮小车)的隆隆声,大光灯从身后扫过,还夹杂着许多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只听他说:“不好,是我们连队去火车站接人的车回来了!”为了不被他们看见,急得他拉着我跳到了路边的一条干沟里。事后想想真好笑!</p> <p class="ql-block">  1975年,都到了大龄青年的我们,上学无门,返城无望,决心扎根边疆,不想再当鹊桥相会的“老大难”(在当地,28岁还不成家就叫“老大难”)了,我们决定5月1日回上海办喜事。</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天是4月9日,我们相约去团部办理结婚登记。天上飘着蒙蒙细雨,他在路口等我一起去团部。接待我们的经办人就是保卫科的上海知青陈佩芬。那时团部保卫科其中的一项职能相当于现在的民政局吧,农场的人结婚都要去保卫科登记。佩芬是大家都熟悉的战友,我们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二个人傻傻地坐在办公桌前,佩芬拿出一张奖状大小的结婚证书,憋住笑,例行公事地问我们是否自愿,我们都点头说自愿,其他也不记得她还说了些什么,就在大红证书上盖了章。就这样我们办完了结婚登记,一纸婚书把我们这辈子连在了一起。</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荡漾在哈尔滨松花江上</p> <p class="ql-block">  五一回到上海结婚,他大哥一家三口挤到9平米亭子间,腾出房子给我们做婚房。没有浪漫的婚纱,没有高朋满座的宴席,与其说是婚礼,不如说就是两家人凑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记得在家附近的四川北路西湖饭店,30元一桌,共三桌,就算见证我们走到了一起。听到饭店服务员在交头接耳,啥人是新娘子啊?原来,我梳二根小辫,也不烫发,连件红衣服都没穿,婆婆陪我在淮海路选了一件藏青的卡两用衫,这在当时已经蛮时髦了。配个红色的假领子翻出来,就是新娘子打扮啦!</p> <p class="ql-block">  ▽我们在上海照相馆拍的结婚照</p> <p class="ql-block">  婚后,我们回到北大荒,白手起家,共同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像当地人一样挑水、劈柴、种菜、喂鸡……,艰苦环境锻炼着我们独立生活的能力。</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北大荒小屋</p> <p class="ql-block">  一年后,我们的儿子出生了。爱情的结晶为我们带来了无限快乐,也让我们共同品尝着在北大荒养育儿女的艰辛。每天我背着孩子去上班,把他放在简陋的托儿所里;下班接回孩子,忙着做饭,晚上又抱着孩子去单位开会。直到老公开完会再打着手电来接我们一起回家。再后来,婆婆来北大荒为我们照看孩子,才减轻了我们不少负担。</p> <p class="ql-block">  ▽我抱儿子在小菜园的丝瓜架下</p> <p class="ql-block">  1977年秋,我和老公一起参加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次高考,又分别去哈尔滨、牡丹江上大学。孩子只得让婆婆领回北京姑姑家抚养,全家人天各一方。直到79年,在小平同志的知青返城政策下,经过百般努力,我们才终于落叶归根,如愿返回上海。</p> <p class="ql-block">  对于已经陌生了的大都市,已经青春不在的我们,又共同面临着“一切从零开始”的挑战。两手空空,没有房子,老公甚至暂时没有工作,孩子又小……那又是怎样的一种艰辛啊!但逆境中的我们,不气馁,不悔恨,重新站在零的起跑线上,克服困难,努力拼搏,共同面对生活的酸甜苦辣,奋力改变着自己的命运。</p> <p class="ql-block">  风雨同舟几十载,相濡以沫到暮年。在那些同甘共苦的日子里,我们互相激励,共同面对,走过了无数艰难曲折。我们的小家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苦尽甘来,发生了巨大的变迁,也从中享受到爱情的美好、生活的幸福。</p> <p class="ql-block">  2006年7月,我们应邀回农场参加场庆。四十年故地重游,感叹真是今非昔比了。我和祥子来到后山,当年杂草丛生的小山,早已打造成美丽的“北山生态公园”。</p> <p class="ql-block">  我们沿着蜿蜒的石阶小道拾级而上,当年的小树林也已变成了浓密的大树林,山上还修建了凉亭和一些精致的小景。</p> <p class="ql-block">  我们在林中寻寻觅觅,想找回记忆中我们初恋的地方,可一切都没了踪影。想想当年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古稀之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流逝。我们站在山上农场石碑《五十年誌》前留下合影。 </p> <p class="ql-block">  啊,北大荒,我的第二故乡!忘不了脚下是我们曾经相恋的地方。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摘自我的北大荒回忆录,有修改</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