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谈艺】 ‍哪吒是咱天津的老乡亲 ‍作者/罗文华

王佩翔 （谢绝赠花及礼品）

　　近日火爆的大众文化话题，无疑首推动画片《哪吒魔童闹海》（简称《哪吒2》）。该片的总票房已打破中国电影发行史之最，目前仍在持续发力，市场前景不可限量。哪吒本身是神话，但哪吒这次带来的极为可观的经济效益却是现实。这充分说明：搞文化，并不一定就是赔钱的买卖；文化搞好了，完全可以比那些直接赚钱的项目还要爽神。像《哪吒2》这样成功的文化产品，当然需要大策划、大制作、大投人，但更为重要的是，它在视觉上震撼观众的同时，也触动了观众的心灵。该片在神话原著与现代背景之间，在原著的悲剧底色与力图呈现的时代色彩之间，为观众预留了广阔的思维空间。冲击观众的视觉，实际上是为了启动他们的思维。对《哪吒2》的思想价值和社会价值可以有不同角度的理解，但至少大家可以看到，片中的哪吒等“人物”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选择命运，在“天”的不公中完成抗争与觉醒。《这个哪吒让我们对世界重燃希望》，这是一位年轻学者为该片发表的评论文章的标题，这种希望发自当代年轻人，实际上代表着当代所有人。

因《哪吒2》的火爆,人们再次提起哪吒到底与天津有没有关系的话题。在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的流传过程中产生这种质疑,完全正常,可以理解。

2021年1月,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了由章用秀先生和笔者策划、高惠军先生撰著的《哪吒闹海古陈塘》一书。将该书列入“海河西岸记忆丛书”,本身就说明我们认为哪吒与天津是存在着密切关系的。《哪吒闹海古陈塘》一书着重写天津陈塘关哪吒和李靖等相关故事、陈塘庄的哪吒庙,以及陈塘庄的地理位置、上下河圈、与河海的关系、人民生活、生产状况。该书还讲述了哪吒故事的历史意义,陈塘庄人为什么信仰哪吒,以及有关部门对这一传统文化的梳理、发掘等情况。同年8月28日，中国邮政集团公司发行《动画--哪吒闹海》特种邮票一套六枚,内容分别为哪吒出世、童年游趣、擒拿敖丙、斗战龙王、哪吒重生、定海安民。这套邮票发行当目，在天津出现了于每枚邮票上加盖“哪吒闹海古陈塘”字样的邮戳卡，体现了邮政部门和广大集邮爱好者对《哪吒闹海古陈塘》一书的肯定。

早年曾座落在天津海河狮子林桥下的哪吒闹海雕塑

天津市河西区陈塘庄的旅游景点“哪吒小镇”入口。

津城今富民桥与大沽南路交叉口处的白天鹅大厦院内存留的哪吒塑像。据传这里是故哪吒庙的旧址。

哪吒小镇的“陈塘关”被认为是哪吒故里。

　　有人说哪吒是四川人、陕西人、山东人、浙江人或安徽人，还有人说“哪吒不是天津人”。其实，就历史而言，哪吒（那、哪咤）只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哪吒的名字出自古代印度佛典《佛本行赞》（又译《佛本行经》等），中国北凉、南朝末、唐时译为那罗鸠婆或那吒俱伐罗。在唐代郑綮《开天传信记》中也被称为“那吒太子”。从历史典籍看，哪吒的身影是印度佛教中的神。当印度佛教变为中国佛教，宗教形态转为文化形态，哪吒才由神变成人。“因世间多魔王，玉帝命降凡，以故托（投）胎于托塔天王李靖妻素知夫人”（《三教搜神大全》卷七）。而李靖又被人们坐实为隋唐名将李靖。哪吒闹海的情节，在明代小说《封神演义》《西游记》中被渲染得有声有色，以至在中国民间广为传诵。哪吒既然成为人，天津因系海口，又有陈塘庄、望海楼、小仪门口等地名，古代且有海浸陆地现象，所以自然就有了哪吒在天津闹海的民间传说。“哪吒闹海”长期流传于今河西区陈塘庄地区，在与其毗邻的上河圈村南清代还建过一座“哪吒庙”……

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自然不等同于历史，但也不能用历史来覆盖或代替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成为历史文化名城或风景名胜，往往离不开丰富多彩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例如杭州西湖，它之所以成为享誉中外的“人间天堂”，除了自然环境、经济基础、人文积累等方面十分优越外，也与源远流长的白蛇、梁祝、济公、苏东坡、岳飞等传说有很大关系。动画片《哪吒2》之所以吸引人、打动人，也主要出自它的神话色彩、英雄主义和浪漫精神。

文史学者兼民俗专家张仲先生曾说，圣诞老人不管出生地在何地，西方国家都认定是自己的老乡亲。 哪吒符合天津人的性格特征，实是咱天津的老乡亲。

【注】本文原载自2025年2月25日《天津日报》副刊。图片均采自网络。编辑制作：东篱小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