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稀人读《古稀拾笔》

陈荣

<p class="ql-block">  四哥的工作效率真高,上个月发了电子版给我(上图),现在初稿本已经付梓了。我们热切期待他的正式版本首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5年新春伊始,我收到了四哥仲辉送来的一份特别礼物——电子版的《古稀拾笔》(以下简称《拾笔》)。按照仲辉兄的嘱托,我字斟句酌,认真拜读。起初,我用手机阅读,但字太小,年过古稀的我,眼睛实在吃不消;后来改用电脑,效果依然不佳。最后,我灵机一动,想起用“爱派”,这才基本解决了眼睛疲劳的困境。这部31万多字的《拾笔》,我断断续续花了一个多月才读完,感慨万千。书中笔触所及,大多是我们的共同经历,读来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往昔的点滴如电影般在眼前浮现,让我深深共鸣。于是,我忍不住班门弄斧,写下几句,也算是对仲辉兄的回礼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拾笔》共有十大章节,开篇便是“旧城遗梦”,瞬间将我带回孩提时代。人与人之间,或许真有缘分。从《外公旧城大厝记忆》一文中,我惊讶地发现,仲辉兄与我竟是近邻。他外公的“陈家大厝”与我小时候居住的“秦家大厝”(旧城人称“秦厝里”)相距不到50米。当年“秦厝里”被日军飞机轰炸时,仲辉兄的外公陈培植先生还曾是见义勇为的救火英雄之一,这足见邻里之间的融洽与和睦。旧城一直是古田人心中难以割舍的眷恋,小时候街坊邻居们提起旧城,无不赞美它的美好,怀念那千年故都。而为了贬低新城,朱德委员长赞赏古田新城畜牧业发达的段子,也在当地家喻户晓。古田人心中的湖殇,是永远无法抚平的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真正与仲辉兄相识,算来已有65年。搬迁至新城后,我们都就读于古田二小,他在二班,我在一班。他从小就表现优异,一直是班长,而我只能仰望他,因为我小学毕业了都没能加入少先队,只是一个“白丁”。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我曾与一位少先队辅导员吵架甚至打架所致。不过,我自认为小学时表现并不差,学习成绩也在班里前十左右。1966年小升初,我们班有十几个人考进了古田一中,我便是其中之一,这或许可以作为佐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与仲辉兄深交,始于1969年9月的“复课闹革命”。(当年的“革命”似乎是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复课是闹革命,停课也是闹革命。)我们被分在一连三排,排长(班主任)是董淑容老师。我1966年从古二小考上古一中,就读于初一(6)班,班主任也是董老师。当时只读了一个多月,就因“停课闹革命”被耽误了三年学业。仲辉兄的文采当年就让我仰慕不已,所以老吴(诺沙,古田话音译)称他为“苏尔基”(借高尔基之名)。我们六个志同道合的同学按照学校的要求,成立了一个“劲松学习小组”。(当年取名“劲松”,源自毛主席的诗词,但如今想来,这个名字似乎有歧义——“劲都松了”,学习还能好吗?我猜这名字一定不是“苏尔基”取的,他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他至少要承担“审核不严”的责任!)我们班的“小评论”,大多是“苏尔基”撰稿,再由“老大”抄写(老大的毛笔字写得很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劲松学习小组”起步,我们的情谊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甚至延续到下一代。陈骁在厦大读研读博期间,就把仲辉兄的家当作自己的家,经常去“蹭吃蹭喝”。师傅家也是陈骁常光顾之处。(“师傅”即老吴“诺沙”。之所以称老吴为师傅,是因为有一年我们六个兄弟携家带口回古田过年,陈骁和肖楠好奇问我们:老吴为什么叫“诺沙”,我们解释说:智和诺在古田话里意思相似,而“沙”在古田话里是“师傅”的意思。于是,他们俩就从此尊称老吴为“师傅”。)在我看来,老吴不仅是肖楠和陈骁的“师傅”,也是我们的“师傅”。他是我们之间的“智多星”(吴用),他总是小眼睛一眨,就冒出新点子。比如“出动”一词的发明,不仅贴切,还巧妙规避了被人诟病的嫌疑,与孔乙己的“窃书不算偷”有异曲同工之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陈骁在厦门大学读研读博的七年里,有四哥和“师傅”在厦门,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他的生活。陈骁学业有成,离不开他们在厦门的照顾。陈骁博士后出站后,曾经到在厦门的福建省海洋水产研究所应聘,笔试面试都名列前茅。体检后,苏仰望还陪他看了几处房子,并给出了专业的建议。然而,在等待审批期间,陈骁接到原厦大同班博士同学的邀请,去广西北海散心。没几天,他就在那边办好了应聘广西海洋研究所红树林研究中心的手续。北海那边的办事效率之高,或许是因为他们求贤若渴。得知消息后,仲辉兄很不高兴,当面批评了陈骁。因为他希望陈骁能留在厦门这个一线城市发展,而北海只是三线城市,资源和发展机会都无法与厦门相比。好在陈骁最终还是听从了仲辉兄的建议,虽然走了两年弯路,但最终还是来到广州华南农业大学工作。陈骁后来感慨地说,广州和北海相比,档次高出了很多!人生之途歧路甚多,关键时刻有高人指点,结果往往大不相同!因此,仲辉兄不仅是陈骁的家人,更是他的贵人和高人,这绝非恭维!为表达耳提面命的感激之情,后来陈骁携新婚妻子专程到厦门拜访了苏总和“师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接到老战友刘伦松的电话,让我接待几位到上饶三清山旅游的客人。老战友的托付,我自然义不容辞。几个小时后,仲辉兄带着几位客人出现在我面前,说他是受刘书记委托来让我接待的。当时我又好气又好笑,问他:“你来上饶,难道不能直接打电话给我?非要通过刘伦松?这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解释说,中午他们一起吃饭时,伦松得知他来上饶,便主动提出联系老战友。仲辉兄一方面被伦松的热情打动,另一方面也想看看我们铁道兵老战友之间的感情是否够“铁”。这件事让我一直怀“恨”在心上。几年前,我到厦门,苏总亲自开车到高铁站接我们一行,我当着苏总的面给伦松打电话,告诉他:我到厦门了,请他通知苏总接待一下我。电话刚挂,伦松就打给苏总。大家都开心地大笑起来!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也证明了我们兄弟之间、战友之间的感情够“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还建议苏总写一写他和我在初中暑假期间到泮洋公社,给祥汉打下手、抬石头做小工的经历。那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做小工,也是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赚钱,意义非凡。还可以写一写我们“劲松”学习小组,不仅同学习,还同劳动,一起到老大的前坂村利用冬闲田种萝卜芥菜的过程。还有我们一起拉板车到三保砍竹子,卖给校办工厂的经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苏总爱好运动,游泳、羽毛球、乒乓球样样精通,尤其痴迷羽毛球。这几项运动,我也喜欢,在部队时还作为铁29团羽毛球代表队,(代表队四个人,清一色福建兵,这也足以证明福建人对羽毛球运动的热爱及这项运动的普及。)参加过铁六师的羽毛球比赛,并在迎战上届冠军时赢过他一局,但是与苏总比,这几个运动项目,我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现在年纪大了,羽毛球已经打不动了,游泳和乒乓球我还在坚持着。记得他曾因打羽毛球拉伤韧带,紧急送往福州手术。苏总年过七旬,仍然能够挥拍驰骋羽坛,他的“羽悦”足迹遍布台湾、泰国、丹麦等国家和地区,可见他对羽毛球的痴迷程度。同时也证明他的身体健康状况令人羡慕。古田人有俗话说:60不留宿,70不留餐,80不留座。这句俗话在苏总这里完全不适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苏总不仅是一位儒商(“儒”即“人需”),其诚笃勤奋,俭朴谅亲,自省责任,克己助友,继承发扬了国人典型朴实本份的传统美德,这是他能够纵横捭阖,驰骋商海,功成名就的重要基石。他更是一个以诚待人的值得信赖的人。他的朋友遍及五湖四海,用古田话来说,就是“皇帝、乞丐、贼,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拾笔》中提到的魏镇、阿土行长、林胜利等人,还有那么多的同学和亲人,都像我一样,仰慕他的才华,敬佩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所以大家都喜欢与他交往。他退休后仍笔耕不辍,为我们带来这部洋洋洒洒31万多字的作品,《拾笔》涉及旧城、宗教、运动、修谱摆谱、回忆录、旅游、亲情感悟等多个主题,足见其涉及面广且深。他的确是一个站着能说会道,坐着笔走龙蛇的“儒将”。在他35岁,就被提拔为处级干部,如日中天之时,能够毅然决然下海经商,这在当时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果敢?此非常人所为!我自知无法做到,只能望洋兴叹,这才是我与他的差距所在。</p><p class="ql-block"> 《拾笔》中的“五碗稀饭”让我想起在学校学农期间,到吉巷公社渭洋大队参加耘田劳动。那天干到下午3点多才收工回来吃饭,饥肠辘辘的我,竟然吃了6 碗干饭。可能那天是真的饿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下饭的是芋头汤,因为上饶人称芋头汤下饭就如“推车下坡”。在寡油少肉的当年,吃饱成为我们正在长身体年青人的第一需求。</p><p class="ql-block"> 拜读《拾笔》深深地被四哥对文学如同燃烧火焰般炽热的爱所感动、所震撼。这种热爱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他在文学领域前进的路。无论事业繁忙,荆棘坎坷,他都无所畏惧,一如既往地投入其中,乐此不彼。他所取得的令人羡慕的成绩,除了其聪慧的基因,更是其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精神使然,是在经历生活的不断摔打淬炼后,显示出的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的结果。他以事实证明:劳者多能,能者多劳互为因果的辩证关系。</p><p class="ql-block"> 中学时代,正是少男少女们荷尔蒙暴发的时候。怀春的帅哥靓女,应该都有自己心仪爱慕的初恋者。只是那个年代,在那个氛围里,大家都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古训,彼此都不互相说话交流,更不会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样,可以大胆地向倾慕者去表白。当年如果男女同学之间多说几句话,可能就会成为同学们之间茶余饭后的“绯闻”而不胫而走。但是,在我们几个关系很铁的兄弟之间,还是免不了会议论哪个女生长得靓丽。由此也透露出自己的心中女神。四哥因为经常对我们兄弟们袒露心声,赞美他们班的一位女生聪慧知性,貌美如花,是他认为的“唯一”女神。因此我们几兄弟至今仍然记得并一直称她为“唯一”。正如林徽因所言“:年少时的心动,就像康桥的秋叶,美得让人心醉,却注定要随风飘散。但正是这些无法永恒的美好,才让青春如此难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这篇东西没有章法,像意识流一样,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比较随意,但都是真情实感。断断续续地“硬挤”了4千多字,有黔驴技穷之感。相比较四哥那涉及面广泛且深邃的31万字的大作,自感有弄斧之嫌。这样的“回礼”,不知四哥有何感想?</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些他忠实的粉丝们都在翘首以盼,期待他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为我们的生活带来更多惊喜!坚信他一定会笔耕不缀,为我们奉献质量水平更上乘的好作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乙巳年正月十八于上饶</p> <p class="ql-block">  青葱且稚气未脱的六个“小鲜肉。</p><p class="ql-block"> 四哥还为这张照片写下如下评论:</p><p class="ql-block"> 1970年元旦,我们六人走进古田照相馆,拍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张集体照。那一刻,快门的“咔嚓”声仿佛定格了时光,将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这张照片,就像《三国演义》中桃园三结义的烧香结拜,从此我们结下了“不同生,可同死”的莫逆之交。它又像《水浒传》中的排座次,定格了我们心中的老大到老六的位置。虽然没有江湖的豪情壮志,却有着比血缘更深的情谊。历经岁月洗礼、愈发坚韧不拔,无论人生起伏,始终不离不弃。那份无需多言便能心领神会的默契,如同璀璨的星辰,几十年来都耀眼闪烁。这张照片成为我们心中最宝贵的财富之一。</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76年初,我从部队请探亲假回古田探亲,“顺路”到福州,与四哥在鼓山所摄。</p> <p class="ql-block">  2023年,我们六个兄弟齐聚一堂,按照当年的排列,再拍照,以纪念我们绵延半个多世纪的兄弟之情!</p> <p class="ql-block">附记:古稀人读《古稀拾笔》发给四哥斧正后,他写了如下评论:在编撰《古稀拾笔》一书时,吾弟陈荣为我逐字逐句地校对,发现了许多错别字与疏漏之处。校对完成后,他写下了如下这篇文章。这篇文章质朴自然,情感真挚,细节丰富,又不乏幽默风趣,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与深厚的文化底蕴。它无华丽词藻的修饰,却能深深打动读者的心,恰似一杯清茶,虽不浓烈,却令人回味无穷。因此,我将其收录于《古稀拾笔》一书中,以飨读者。</p><p class="ql-block"> 真诚感谢四哥厚爱!过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