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知青插队时的回昩：

我的那窩鸡

　　支边当知青年代，

也有个欢乐。

那是1967年初，

当年的家长慰问团，

几乎带走了全部知青，

我们插队的卲岗公社，

只剩下23位知青。

咋办，

要挣工分吃饭呀？

我于是向队长提出：

我要干工分稍高的活？

唐队长眯缝着眼

想了好一会说：

小何：

你能干啥营生去呢？

套车哪，你又不会；

队上也怕你出事？

那可是能挣10分工的

“高杠子”。

我说：

所有知青都回家了。

我的吃饭问题

总得自己解决吧？

队长想了好半天说：

小何： 要不，

你就去试试套犁耕地吧！

我于是答应了。

北方的耕田，

是旱地，

不象舟山是水田。

用水牛？

北方套犁是“二牛抬杠”；

用两条牛、

由木框合套在一起；

挂一张犁，

共耕一块地。

要套犁，

先得会使唤牛。

我于是跟农民先学

吁、吠、缩等使唤牛的口语；

让牛能服从我的使唤……

队上的小伙子

王二丑、唐有等，

便是我的师傅；

也不知他俩

现在还健在嘛？

我很快就学会

用“二牛抬杠”耕地了！



当年我还戴着眼镜，

书生气十足。

一个才支边的知青，

能用“二牛抬杠”法犁地，

在队上简直就是新闻？

那帮队上的妇女

都赞叹着“啧啧“连声说：

看俺队戴眼镜的

南方知青小何，

洋学生也能套牛耕地了。

了不得呵……

　　有回，

套犁来到队上的菜园子旁；

见生产队的社员

正拿着鸡蛋在园子里换韮菜。

正值三四月间，

家家都是一碟子酸菜时节。

能见上绿茵茵的韮菜，

可稀罕了？

看园子的王老汉说：

韮菜这东西虽好，

可小何——，

你哪来的鸡蛋换韮菜？

你是知青，

你没鸡蛋呵？

一帮正在换韮菜的妇女

七咀八舌的乱嚷嚷：

小何的知青屋

就在队场子边；

小何，

你何不养上几只鸡？

那鸡，

又不用你喂。

队场子上那骡、马、驴等

撒下的谷料，

还喂不饱你养的几只鸡？

那绿茵茵的韮菜，

管饱够你吃的了。

小何：

你就养上窝鸡吧？

那时节，

正当知青。

穷得叮当响！

我于是暗暗盤算着：

就听那帮娘们的话，

既然成了

挣工分的农民，

俺就养上一窩鸡吧；

能换绿茵茵的韮菜啊？

说干就干，

我在厨房门口垒上个鸡窩。



我的养鸡生涯

就这么开始了……



　　　宁夏的鸡十分俩宜，

鸡是论个儿卖的。

我用15元钱买了

快下蛋的9只半大的母鸡；

那家还白送我个公鸡。

说是：

畜牲那东西

要雌雄搭配着养才順当，

养鸡哪能不要公鸡？

所以，我的鸡窝里

就有了一公九母——

共十只半大的鸡仔儿。

谁料想：

才半个来月，

这刚买来的9只母鸡

竟一只只全下蛋了。

于是，我便常拿鸡蛋

到队上的菜园子

换绿茵茵的韮菜。

才春二三月，

家家都是一坛老酸菜

度曰的艰难辰光；

我却过上了韮菜炒鸡蛋的

美曰子！

　　耕地，

有让牲口休息的时候；

套犁的我坐在田埂上，

忽然想起：

南方人的浆粄蛋。

那可是补身体的呀！

我现在有了鸡蛋，

再让家里人带几顆酒粬来，

我用宁夏的米，

把它搭成酒酿，

不就天天有浆粄蛋吃了嘛？

简直是大补元气！

从此，

每逢牲口中途休息时，

我就回趟家，

拉风廂煮浆粄蛋；

也算是苦中作乐……

那个春天，

因为养了一群鸡，

我过上了美曰子，

有碧绿的——：

韮菜下面条、

韮菜炒鸡蛋：

炒韮菜；

浆粄蛋……

后来，

我被抽调到公社文宣队了，

这轰轰烈烈的养鸡事业

才告一段落……

现在回想起来，

当年下乡插队的岁月虽苦，

但也有过欢乐。

这就是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