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青春,是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光。无论岁月多艰,无论前途怎样,每一个眼眸,每一个思量,张开双臂,似乎在蓝天飞翔。青春无悔,两年的高中求学时光,是我人生醉美的翱翔,和着铿锵的歌唱。</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生于五十年代,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开启了我从小求学的生涯。1969年春高小毕业,正逢“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改革浪潮,为了适应改革初中下放大队办学。由于缺乏师资,到了1970年春季才能进入初中就读,只读了三个学期,初中就结业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1年8月13日,天气如青春般的炽热。那天,母亲兴高采烈的告诉我,我的初中班主任陆老师送来了高中录取通知书。当时的高中招生,不经考试,推荐制,公社把指标分配到大队,由大队说了算,凡是有政治背景与大队有关系的子女,几乎都能读上高中。就在不久前,消息传来我因家庭没政治背景和关系,没被推荐上。当时知道这消息后,我情绪彻底崩溃,一筹莫展,心里想,我肯定与高中无缘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我心里一股莫明的激动。</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开学的那一天,小扁担一头挂着铺盖,一头挂着一个放衣物的木箱子,木箱上面放着提桶。提桶里放着搪瓷碗、洗漱盅子、学习用品、一双母亲赶做成的布鞋与一双塑料凉鞋、一大玻璃瓶炒好咸菜,扁担头里还挂着一张小板凳。担子虽然不重,但百步无轻担,那弯头扁担柔且有弹性,挑在肩上,随着脚步,一起一伏地晃着,不用多久,就汗流浃背。</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走了一小时的乡土路,终于来到了学校。进入眼帘的是,学校建在一小山头上,非常简陋,所有的建筑物都是露了牙缝的土砖瓦房,校舍是文革时期修建的农业初中,完全没有现在学校人工雕磨的痕迹。只有一个蓝球场,球场的西边有一棵高大的榕树,北面是一排瓦房,东面有个戏台,戏台后面是人走出来的一条侠窄陡坡小路,学校厨房就在坡底下。记得每到开饭时间,这里就成了人声鼎沸,逐队成群,挨肩并足的“一线风景”,一般女同学打饭都要错过这拥挤不堪的时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学校大门在南边,几十级台阶拾级而上。后来这几十级台阶,成为了我们每天晨跑最为激励的时刻。台阶下不远处有条小河,河面不宽,水流清澈,就像一位清纯羞涩的少女,绕了几个弯媛媛地流淌着,每到傍晚,小河边成了我们洗衣服的地方。那时候的马中,浑身透着一股乡村的野,泽乡的柔,还带着一点妩媚。</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学校的布告栏前挤满了新同学,每个新同学既兴高采烈,又焦急地查看自己的编排与报到注册。一番的查找,才得知那年是马中第三届招生,共招180人,分三个班,我被编进了71级(丙)班。这三个班里,有两个班属于公办的,另一个班是民办的。公办的把户粮转到公社粮所,粮油由粮所供应,民办的从家里自带粮油到校,由后勤过称后发给粮票,再兑换成饭票。当时这种公民办并存办学,今天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声鼎沸,风风火火,好不容易在西南那几间低矮的旧瓦房里找到住处,我们三个班的男生就住在这里。三十平方的房子,十二张都是上下铺床摆满,中间六张用铁钱拴在一起分上下的大通铺。宿舍只剩门口那点地方和仅能通过一个人的走道。每到睡觉,几十号人拥挤爬上爬下,木架床就会发出此起彼伏音乐般的演奏。由于长年通风不畅,黄土地板潮湿,没了玻璃的窗户用砖头块垒封了一半,光钱昏暗。当年十六、七岁的我们,好像挺能干,不像现在的孩子娇情,报个到都要爸爸妈妈陪着。</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进入宿舍,看到上铺都有人了,铺好的床上安放着木箱子,地面上摆满了提桶盆子,靠在窗口处还拉起了凉衣服的绳子,这是宿舍里的全部装备啊!于是选了右边第二张床的下铺,当时很纳闷,上铺爬得费劲,为何大家先选上铺呢?后来才明白,下铺因地板潮湿以及易脏问题,所以上铺吃香,而我还没有生活经验,傻了一回。蚊帐没有小竹竿搭挂,就找来小绳子把四个蚊帐角拴好拉上,这晚上睡觉就不怕蚊子咬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农村长大的的孩子,对付起居不成问题。学校没有自来水,每天晚上,寝室长就安排两人去小河边提两桶水回来放在宿舍门前,留着第二天起来洗漱用水。最烦恼的是早上起来争用卫生间,男同学可以站在便槽上“扫射”,厕所里只有几个臭气熏人的大便隔间,等待的人不断催促里面的快点,那尴尬场面真是一言难尽。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曾经的场面就如黑白照片的漶漫与朦胧难以让人不堪回首。</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学生的浴室离在厨房的不远处,男生的浴室是露天的,用砖块砌到齐胸高,有时下雨天与雨水同浴。冬天,脱光衣服会被冷得瑟瑟发抖,但凭着血气方刚,忍一下就挺过来了。厨房的柴火是我们勤工俭学到七、八公里外用肩挑回来的。没有自来水,学校在离小河几十米处,挖了一口大井,用砂子把水过滤,每天早上轮值班级用提桶把水提到厨房的水池里。那时候,我们从不叫一声苦,一声累,集体的荣誉,激励着我们。</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了数九寒天,冷风从那破败不堪的窗户吹进寝室,冷气“穿”过草蓆,没毯子垫着寒冷让人难以入睡。我就把脚那头被子用绳子捆住,睡觉时慢慢从上头钻进被子里,然后再把脱下的衣服全搭在被子上面。记得第一学期那年的冬天,脚长了火痛疮,一个冬天都不能仰睡,因为仰睡草蓆会“硬”到脚后跟的火痛疮,疼痛得要命,只能左右“侧龙”而卧,那种无奈与苦涩可想而知。</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高中求学的经历,是一场艰难的跋涉。那段时光就像一个雕塑家,用他手中的工具将将少年塑造成了青年,直至今天,仍然保留着时代的刀痕。那段苦涩干净的记忆,不仅属于我,更属于远去的年代!</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未完待续)</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文中图片来自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撰写、编辑 大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2025.2.24写于槎城</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