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刹海寒，救人众心暖

韦太元字思念

原创叙事散文

　　京城什刹海的时令虽然进入二月春风似剪刀季节，可北国的气温仍然是徘徊在寒冬相似的氛围中。人们被京城什刹海名扬天下的美丽所吸引，天南地北成千上万的游人如织，沿海远观近看欣赏着海面的宽阔、晶莹和宁静的美丽，汉白玉艺术雕栏与岸边上漫步的游人融为热闹的场景。

　　一个调皮任性的小男孩，狡猾地躲开父亲的视线，一溜烟跳跳跃跃冲进了平镜一般的海面，这是他最喜欢又任性的自由天地。父亲眼看见他像飞出手心的小鸟自由地飞翔，一面是看着儿子的几分快乐滑翔而兴奋，又是担心跑远了无法驾驭这是野性的小马驹落入海水而恐惧，于是飞身朝儿子奔去。

　　一个三四岁的小鸟般的男孩子，涉世未深天真的他，只为好完，当他滑冰到海中一处停下来，不知是看到了一处薄冰下的鱼还是什么的，他低头眼看脚下，使劲用右脚踩踏冰面，溅起冰凉的水花和飞溅晶莹剔透的冰渣很是惬意，乐开了花，笑出声来。接连踩踏几脚，他眯缝着双眼发出呵呵呵的大笑声。海岸上远处父亲的喊声，他听而不闻，似没长耳朵，当他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刻，咔嚓一声，冰面塌了一个大窟窿，足够容下他的全身，他这下可以在冰水里扑腾个够了。

　　父亲在岸上看到这一切，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连跑带跳，飞奔向儿子落水的地方跑去。还没有到儿子身边，由于跑得太快，就滑倒了，惯性使身体双脚并拢直直地滑到冰窟窿边沿。他努力爬起来，使劲几乎一把就把儿子抓起来，可就在他猛然用力时，脚下的冰碎裂了，他身子一歪，连同自己也掉进冰窟窿里了。

　　冰水混合的海里寒冷刺骨的疼痛，被救子心切的紧张盖过了。他抱住儿子，奋力与冰水拼搏，溅起巨大的跳动的水花，他和儿子成了巨大花芯。

　　分分秒秒，父亲都觉得时间好长好长。他越是心急，越是体力消耗更快，冰凉的水花包裹着他父子俩，怎么也破不开。越是争扎拍打，水花四溅越大。冰窟窿快要吞噬他父子俩，他想把儿子托举起来，自己丢失了命也要保住儿子。可事不从人愿，他们胸前的冰一片一片地碎裂，哗啦啦地崩塌。渐渐的父亲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幸好羽绒服里的气体增加了一点浮力，帮助他们多争扎一会儿。

　　什刹海岸边的人们拥挤着，目光聚焦在父子俩身上，对这切看得明明白白，都在急切地说着不同的话，有高喊的，有报怨的，有出主意的，有急得顿足拍腿的，有挥臂指手呼叫的，有在想办法的，此刻沿岸人们围得一层又一层，焦急观看着。说得起劲的都是老人和妇女们，可他们并没有什么行动，在行动的男人都默不出声。一片整洁的岸边除了人多，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都干着急。

　　跑得最前面的是手拿着长柄扫把的青年人，他试着伸出长柄扫把给水里的父亲，让他抓住，把他父子俩一同拉上冰面，当他使劲用力过猛，哗啦啦一声，原来的冰窟窿又扩大了一圈。连施救青年人也掉进湖水里了。

　　接着又来了两个、三个、四个，都跑来施救，可是都如同前者压垮了冰面，落入更大的冰窟窿；冰窟窿救人难度大，很危险；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到后面赶上来的施救人员，又赶来有几个十来个，有的拿着打结的长绳索，有的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用手尽量地伸出去，这也是救人有效工具，果然有用。有经验的说趴下卧倒着拉，以减小对冰面的压强，这下成了海面上的单边拔河比赛。从冰窟窿破口一直到岸边，一长串，在众多人一齐努力下，把他们父子二人，连同所有掉进冰窟窿里的人终于一同拉上海岸。

　　真是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把整个什刹海的冰都融化了。岸上的人们热烈使劲拍掌。参与救人的二十几个人仿佛是上了战场凯旋的大英雄，个个满身湿漉漉的，还从上到下流着冰凉的水，有的冻得双腿发抖，牙颌骨打颤；可他们面带笑容，各自消失在人群中。

岸边上的人们还在不停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