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纪行（三）

志维

图片一从凤凰古城高铁站，俯瞰古城全貌 图片二横跨在凤凰古城沱江之上的“虹桥” 图片三凤凰古城里的民居建筑 图片四沱江上另有四座桥，分别为“风”、“雨”、“云”、“雾”桥，此是其中一座 图片五沱江上的桥很讲究，结构错综复杂 图片六凤凰古城南门的一段古城墙 图片七凤凰古城里的街巷 图片八万寿宫陈列着黄永玉先生的书画作品 图片九虹桥附近的街巷 图片十沱江上的苗家吊脚楼，名为夺萃楼 图片十一古街上有很多茶楼，我在一家享“福” 图片十二深巷中藏着这座“准提庵”，不仔细寻就找不到 图片十三沱江边停泊的扁舟，夜幕时分，有泛舟表演 图片十四万和塔立于沱江边，自古有镇江免灾之功 图片十五黄永玉艺术博物馆展览的“猫头鹰”画，“文革”时期，惹了麻烦 图片十六这幅上世纪的猴年邮票，曾经价值不菲，一票难求 图片十七凤凰古镇的“南华门”，是古城南面的边界，出了门外越走越荒凉 图片十八一位苗家老婆婆在夜灯下，售卖小商品，给她拍照，遭到拒绝，花钱才让你拍 图片十九凤凰古城的夜景，沱江两岸灯火阑珊 图片二十夜幕下，一叶小舟在沱江上顺流而来，舟上一位盛装美女载歌载舞 图片二十一入夜古城准时一齐掌灯，从南华门居高临下拍摄的古城夜景 图片二十二古城横跨在沱江上的桥，夜景很美，沱江上这样的桥有五座之多 　　（以上照片均由作者提供） 结束了芷江县的旅行，按计划我们接着要到凤凰古城和怀化市游览。围绕在怀化市周围有多处景点，如洪江古商贸城、黔阳古城和张家界风景区等。湖南芷江与怀化的隶属关系，犹如云南腾冲与保山的隶属关系，前者都是后者的下辖县城，而且又都因为各拥有一座飞机场而更加相似（怀化和保山都没有机场）。腾冲的机场抗战时称为“驼峰机场”，也是包括美军在内的盟军空军的重要对日空战基地。 要离开芷江的那天，早饭在酒店吃，我还是喜欢吃米线，烧卖，蒸饺以及蔬菜和水果。将近中午时分，酒店派车送我们到芷江火车站，在哪里乘高铁赴凤凰古城。从芷江乘上高铁先到怀化南站，后要换乘另外一趟高铁，只坐一站地既到达凤凰古城站。凤凰古城在群山环抱中，高铁火车站位于山巅之上，站在山上可以一览凤凰古城的全貌，东西流向的沱江也尽收眼底。出了高铁站可以搭乘磁悬浮列车直达古城。我们预定了古城一家客栈住宿，因此可以免费乘坐磁悬浮列车（否则要另外买票）。古城磁悬浮列车自山顶至山脚下共设了三站，山上也有客栈和酒店因居高临下，观赏古城全貌和夜景，视野开阔，所以价格要高些。每列磁悬浮车上都有漂亮的导游小姐引导游客，随车一路讲解古镇的游览攻略。站台上还有能歌善舞的表演者，每有列车停靠，演员就开始载歌载舞的表演独具当地民族特色的舞蹈，热情好客之情扑面而来。 客栈派来车接我们入住，类似的客栈布满整个古镇，竞争自然异常激烈，那就看谁家即服务周到，又价格公道。到了凤凰古镇已是下午时间，放下行李，我们就急不可耐的走进古镇里。我是从沈从文，黄永玉两位先生的书上知晓凤凰古城的。他们两位都是凤凰人，论辈份，沈从文是黄永玉的表叔，叔侄俩都没有受过正规高等教育，均是自学成才。沈从文成为民国时代的大作家，北大教授后，他曾回凤凰老家省亲，当时黄永玉还是个孩子，他见到这位表叔，围着他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这位名人，然后问了一个在他看来最能判断人身份贵贱的问题：“你到过北京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怀着崇拜的心情跑开了。而在沈从文先生写的回忆录中，凤凰古城地处湘西，土匪贼寇人多，官府经常要将捕到的土匪贼寇砍头示众。当地人习以为常，把观看杀人当成看戏一般，兴趣盎然，一听说要杀人就都要跑去看热闹。沈从文也是自小以看杀人为乐，乐此不疲。此外，凤凰古城靠近辰州，辰州一带有一种奇特的风俗称为“赶尸”和“辰州符”。这些地方风俗流传很久，广为人知。“赶尸人”的技能不是谁都能干的，要拜师学艺，师傅也要看徒弟是否是这块料，才决定能否收徒。“胆大”、“身体健壮”，这些条件是基本要具备的。据说，原地快速旋转很多圈，突然站定，要立刻能辨别出东西南北方向为佳，相貌还要长得丑一点才是。“辰州符”古来可以驱邪避害，这种符画在纸上，将符贴用者有之或将符纸烧成灰后用水冲服者也有之。还有一种此地流传的民间说法，叫“放盅”。沈从文小时候就被人放过盅。放盅的人一般是女人，实际上其本人也是有病之人，放盅可以对人（一般针对儿童），也可以对植物，如树。被放了盅的树，过些日子就会逐渐干枯而死。被放了盅的人，就会日渐枯槁，不吃不喝，一病不起。只有放盅的人知道用什么“解药”可以救。 谈了很多民俗，言归正传，现在回到古城的见闻吧。湘西的城乡多分布有江河水系，流经凤凰古城的是沱江，东西流向，一派“青山隐隐水迢迢”的景象。沿着沱江两岸布满特色的民居、商铺和饭庄，还有地道的湘西吊脚楼，其中靠近“虹桥”的那座吊脚楼叫夺萃楼。粗壮的长木桩深入沱江中，支撑起木板结构的房屋，即使水势涨高了，也不会危及上面的木楼。沱江之上这座“红桥”，又名卧虹桥，也叫风雨桥。虽说没有芷江的龙津风雨桥那么宏大通长，也具一定规模。除了虹桥外，古城里还沿沱江建有四座桥，而且都被赋予风雅的名字，分别是“风”、“雨”、“云”、“雾”桥，而且都是由黄永玉先生题写的桥名。因为天色渐晚，来不及都访问到。古街里沿沱江两岸，大部分人家都经商，有的开客栈，有的开饭馆，有的开民族服装店，还有经营当地特色小吃的，有一种炸虾饼很诱人，活蹦乱跳的小河虾，晶莹剔透合上面粉，制成烧饼大小样子，串上竹签一支，下油锅炸成周边焦黄，外焦里嫩，酥脆喷香，很是美味。凤凰古城里有众多名人故居和祠堂，因为正值是旅游淡季，多家故居都在装修，不对外开放，其中就有熊希龄等几家故居。古镇里徽派建筑也很多见。 在南华山上，黄永玉生前为自家建了规模很大的别墅，黄老先生驾鹤西去后，这里另作商业用途了。“黄永玉艺术馆”就在万寿宫里，黄老先生的很多字画、照片都在这里陈列展览，其中有一幅上世纪八十年代，黄老为猴年邮票做的画，那枚猴票曾经很是值钱，一票难求，一票千金。不过这些年邮票行情衰落的很了，从我家附近一个集邮市场的盛衰，就可以看出端倪，真乃此一时彼一时也。还有一幅画“猫头鹰”睁一个眼，闭一个眼，因为这幅画在文化大革命后期，还引发一场对黄永玉先生的批判。 南华山还建有寺庙，称为南华寺。据说要走到山的另一侧才能拜访，天色渐晚，只能放弃了。我们一路走到古镇的最南头“边界”南华门，出了这座门继续向南走，就逐渐荒疏些了。我们就在南华门上坐下休息。天色慢慢黑下来，晚上六点古镇灯火齐明，整个古镇沱江两岸，灯火阑珊，五光十色。沱江之上，有美女着古戏服乘舟沿江而来，伴着美妙的音乐，翩翩起舞，甚是动人。街上的饭店酒馆更是觥筹交错，美酒伴着美景下肚。此时虽然是淡季，但山上山下、沱江两岸还是人头攒动，旺季情形可想而知。 在我们下榻的客栈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路灯下坐着一位老婆婆，她身着当地苗族民族服装，头顶上的苗家的帽子满是装饰物夜光下是银光闪耀。天已经晚了，她还在街上兜售小纪念品。我们打算为她拍些照片，她发现后立即把脸转向一边，拒绝拍照。嘴里说道：“你们如果买我的东西，我就给你们拍。”看来这里的百姓已经不再那样“淳朴”了，随着古镇日益商业化，百姓骨子里也潜移默化的被商业气浸透了。当然她这也是推销商品谋生的一种手段，也无可厚非。毕竟民以食为天么。我们没有勉强，也没有买她的小商品。回到客栈，老板为客人准备了馄饨和汤圆做夜宵。 我们计划在凤凰古城只停留一天，第二天还有半日时光在城里逗留。一早在客栈吃了早饭，米线，粥，鸡蛋，红薯和小包子。街上还没什么人，沱江之上泛着雾气，我们出门把昨天下午没来及走完的景点补上，如万寿宫和万寿塔，准提庵，还有风、雨、云、雾桥。准提庵就在一条非常狭窄的巷子里，供奉的菩萨雕塑精美，周围有罗汉相伴。有外国人进到庵里，模仿中国人拜佛的姿势和神态膜拜菩萨。我还专门进入到“虹桥”隔壁的吊脚楼夺萃楼里面探个究竟。湘西的吊脚楼我在沈从文的书《边城》里读过，在沅水流域漂泊多日的水手，回到边城小镇的码头，住在江边吊脚楼里的“女相好”，就迫不及待地大声招呼水手上的楼来相会。现如今能设身处地走到吊脚楼的木楼梯上，进到不大的房间里，隔着窗户看着吊脚楼下缓缓流淌的江水。触景生情，吟诵一首小诗，抄在下面： 青山环抱一江流，风雨云雾虹桥头。 凤凰夜卷谁挂出？弯月入水影如钩。 闻听边城多情女，隔岸犹看夺萃楼。 南华门外蛮夷地，万寿宫前吊王候。 中午前，我们离开凤凰古城，乘高铁去往怀化市。 后续湘西纪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