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得畅斋主" - 彭杨

彭杨/散文/《父爱如山》

一一 写在我父亲90诞辰日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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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原创首发〗

彭杨/书法小品/"父亲"

我慈祥、苦难、坚韧的父亲

父爱如山

一一 写在我的父亲90诞辰日之际

文/彭杨

明天，是我父亲90诞辰日。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十三个年头了。假如他还健在，我们做儿女、孙辈的，一定是要给他好好筹办一场令他更为欣慰的庆寿宴。可是，这个心愿，早已化成了空落的奢望，病魔无情的剥夺了这一切，并成了他与他的子孙们无法弥补的最大的遗憾！

我父亲60大寿那年，我一家专程从东北赶回去，与两个姐、姐夫共同为他办了寿宴，请了亲戚、同事、好友，以及我的几位战友。包席摆了十来桌，鸡鸭鱼肉加海鲜，十大碗八大碟什么的，堆满了桌面，烟酒茶、水果、干嗑一样都不少。我代表儿女后人们，敬致恭祝、答谢发言。我还特别请了当时在某电视台做摄录像记者的杨子慧好战友，为寿宴现场全程录像。其间，我父亲在作感慨、谢意表达时，我们完全领会到了他的高兴、满意，那满脸的笑容、自豪，是毫不掩饰、自然外溢的。

那天午宴，父亲酒没有少喝、烟没有少抽、茶没有少品，与大家叙谈、交流、摆龙门阵甚是欢愉，活像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精神头也特别的足，真有点快刹不住车的样子。可我们做儿女的知道，那是父亲发自内心的高兴、慰藉啊！而今想来，那热闹、喜庆的场面，仍历历在目，不会淡忘的。

我们姐弟仨，从小就与父亲的感情很深。我父亲性格开朗，也健爽，待人热情礼周，人缘非常好。一座老县城，似乎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淡得拢、处得来，还能成为朋友，并似乎大多都知道他、了解他，都说他是个大好人。

父亲对我们三姐弟的爱是无私而深沉的。我的大姐，下乡当知青，懂事，能干，口卑好，印象好，周围的贫下中农都表扬她。但几次招工，都因母亲57年被打成右派(当时我母亲还末得到平反)，因此都被卡了下来。父亲彻夜难眠，找有关部门反应，找关火的人说情，可谓两条腿都跑细了，足见他那个着急上火、心痛暗泪，完全是无法用语言能够形容的！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78年我大姐参考被一学校录取，至此才走出农村、命运有了转折；76年，那时城里子女下乡当知青的政策，仍然是三个中必须下去两个，只能留下一个。若按年龄排序，我二姐会被下农村当知青，但我父母考虑二姐身体显弱，一个女孩子，去农村面临的困难会多一些，这都是对二姐的担忧与呵护，便安排我下去，其主要考虑我是男孩，即便有了难处、困境，还是要好办一点。试想，那时候我父亲是否会去考虑，若我从农村出不来，无路可走了，或许会弄残一支胳膊什么的呢？以好让我顶替出来工作(虽然这是一种如果)……而那年，我初中毕业不久，还不满16周岁。但还好，天无绝境之路。

人的一生，一个家庭的运程，其阴晴圆缺，的确是无法预测的。有时候，好事来了挡都挡不住。这一年里，我母亲的冤案得以平反昭雪，我大姐考学中榜，我二姐被招工，我当兵去了东北，真可谓四喜盈门。一夜之间，我们这个饱受过磨难的家庭，在政治上、生活上，都彻底翻了个身。这一切，都要感激邓公的大恩！

父亲对我的爱，是不言而喻的。我在童年、学年时，我们家在经济上不富裕。尽管如此，父亲知道我从小喜爱画画、乐器，他仍省吃俭用支持我。记得我在老家读小学时，父亲回来看望爷爷、奶奶和我，在带我去重庆市中区走亲戚时，我看到一处卖竹笛的小商铺，很想买一支，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但那竹笛是中上等质量的，两节式的，两端和中间连接处，都是用铜圈圈固装饰的，显得很精致，很是惹眼，自然价格不便宜，父亲还是忍着拮据给我买了一支。此后，我一直跟着我幺叔学习吹笛子，进步也很快，一些技巧也有掌握，那时很流行的独奏曲《牧民新歌》、《扬鞭催马运粮忙》等也能够吹得下来。几年后，我从老家回到父母身边，那时，城里新华书店有卖《长征路上写生》(油画集)，但买这样一本画册是有些破费的，父亲硬着头皮还是给买下了，供我学画用。总之，父亲对他儿女的爱，点点滴滴，都如一片大海，宽阔而深邃。

自从父亲病故这么多年来，每年清明前夕，我们姐弟各家大大小小都要去墓前祭奠、缅怀，供上一些水果糖块，点上一支烟，敬上一杯酒，说上一番话，以驱散天堂上父亲的那些隐忍、孤独、不舍与憾叹……

前两年，我把父亲60寿辰时的录像(是磁带盒式的)，请我曾供事的同仁重新做了编剪，并转刻成了光盘，以便珍藏、重温。如今有了时间，也有了条件，比过去的状况好出了很多，而这一切，父亲已亲身感知、受用不到了，这恰是我们做儿女的，内心深处的，一些愧疚，一块痛点。

为此，我常常会翻看我当兵第一次回家探亲时，我与父亲的那张合影照片，我一直都觉得父亲没有远走，一直都在我的身旁，也常常梦见他，他的正直、负重、坚韧、不屈，他的慈祥、善良、乐观、豁达，都永远在他儿女们的心中毕直的站立着！

父爱如山。我多舛、苦难、蹉跎，却无私、竭力、担当的父亲哟，你90诞辰之际，请允许您的儿子我，以代母亲、两个姐姐，你的孙子、重孙辈们，写下这遍短文，全权敬作对您无限的思念、深厚的祝福、永远的祭缅吧！

(2025年1月22日 傍晚 于"半卧榻")

这是我与父亲的合影，真是太珍贵了！

　　这是我珍藏至今的，父亲给我买的竹笛，满身已是斑驳的痕迹。

　　这是我珍藏至今的，父亲给我买的《长征路上写生》(油画集)，已满是岁月的承载。

永远铭记！永远缅怀！

　　【作者简介】 彭杨 中共党员，字：清水，号: 得畅斋主。当过知青，当过铁道兵，央企退休干部。几十载春秋，习研书画，师古不泥，承法悟新，并喜爱写点小诗文，有感而抒之，皆为其陶情澄怀、清水得畅、启悟谛理，且乐此不疲。尤以＂翰砚作心池，笔宣为怀疆＂之心得予自勉。持之不缀，开心足矣。出版有《彭杨书法集》、《十年拾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