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盛开

陈防

清晨，我踏着青石板路沿着姚江走，注目观赏兰墅桥两岸的梅花，天空笼着一层薄雾，虽然不着美，但观赏梅的心情确不一样。

每年梅花盛开之际，我都会过来观望。你看那株株老梅，枝干虬曲如龙，缀满了红梅，远看像把把红伞坐落有致，别具一格。落了一树红雪。

梅树下已经立着几个人。有位老先生支着相机，用心地构图，仿佛要把每一根枝条的曲折都刻进心里。旁边站着个穿棉袄的小姑娘，仰着脸数树上的花苞，用手机对着梅花，嘴里念念有词："一朵、两朵、三朵......"

我寻了块青石坐下。梅香若有若无地飘来，清冽中带着一丝甜意。风起时，几片花瓣轻轻落下，落在我的衣襟上。拾起一片细看，五瓣分明，边缘微微卷曲，像是要飞走似的。

日头渐高，观梅的人多了起来。有人拍照，有人写生，有人只是静静地站着。每个人的眼中，都映着不一样的梅花。就像这株株红梅，看似一般无二，细看却各有姿态。

我起身准备离开时，一阵风过，梅枝轻颤，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那位在摆弄相机的老先生停下，望着这花雨出神。有位小姑娘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咯咯地笑。她的姥姥站在原地，脸上却有了笑意。

红梅伴随两岸，它在春天里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见证了城市的喧嚣渐渐响起，轮船来回穿梭在江面上。而这一方天地里，时光仿佛静止，只剩下梅花静静地开，静静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