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故事（二）

醉美阿拉善

《二道桥的秋天》

二道桥的秋天，胡杨林像着了火一样。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父亲驾驭着毛驴车，母亲和我们姐弟三个都挤在一起，我们三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今天要多捡些柴火，"父亲说，"冬天快来了。"

大姐抱着装干粮的布包，二姐拿着麻绳，我拎着水壶。我们的欢声笑语，惊起一群野鸡，扑棱棱地飞向远处的红柳丛。

到了地方，父亲去砍枯死的红柳树，我们姐弟三个负责捡树枝。胡杨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金色的雨。我追着叶子跑，被大姐一把拽住："别玩了，快干活！"

二姐总是能找到最直的树枝，她手脚麻利地把它们捆成一捆。大姐负责把树枝搬到毛驴车旁，我则跟在后面捡掉落的枝条。

太阳升到头顶，我们都出了一身汗。母亲招呼我们休息，铺开一块旧床单，摆上带来的干粮：沙枣馍馍，红腌菜，还有几个煮鸡蛋。

"来，吃鸡蛋。"母亲把最大的那个递给我。我正要接，大姐却说："小弟今天偷懒，该罚他不吃鸡蛋。"

我委屈地噘着嘴，二姐却把自己的鸡蛋掰成两半，塞给我一半："快吃吧，下午还要干活呢。"

我们围坐在一起，就着咸菜啃馍馍。秋风拂过，胡杨叶掉落沙沙作响。远处，父亲还在砍柴，斧头砍在树干上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真像野炊啊。"二姐说。"野炊是什么？"我问。大姐笑了："就是像现在这样，在野外吃饭。"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不是为了野炊而野炊，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着生活的滋味。胡杨叶落在沙枣馒头上，我们也不在意，随手拂去继续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我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傍晚，我们满载而归。我们姐弟三个跟在车后，看着夕阳把胡杨林染成金红色。大姐哼起了歌，二姐跟着和，我紧跑着还总是落在她们后面。

那天的柴火，烧暖了整个冬天。而那个秋天的下午，则永远温暖着我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