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尾货（小说）

春雨未寒

作者：陈民

林小夏蹲在批发市场的角落里，仔细翻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服装尾货。二月的寒风从市场的铁皮棚顶缝隙里钻进来，冻得她手指发僵。她搓了搓手，继续翻找着。

这些被大品牌淘汰的尾货，在她眼里都是宝贝。她总能从一堆看似普通的衣服里，挑出最有潜力的款式。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她去世的父亲一样。

"这件不错。"她抽出一件米色针织开衫，虽然款式简单，但面料上乘，针脚细密。她记得去年某个轻奢品牌出过类似款式，售价要两千多。而在这里，只要五十块。

正当她准备把这件开衫放进购物袋时，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按在了衣服上。林小夏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剪裁考究的黑色大衣，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银色胸针。他的五官深邃，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手中的衣服。

"这件衣服，我要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林小夏皱起眉头："这是我先看中的。"

"我出双倍价钱。"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林小夏冷笑一声："这位先生，这里是批发市场，不是拍卖行。先到先得，这是规矩。"她利落地把衣服塞进购物袋，转身就要走。

"等等。"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很有眼光。"

他的手掌温度很高，烫得林小夏心头一跳。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轻易挣脱。

"我叫陆远。"男人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我的公司面试。"

林小夏低头看着那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远洋国际服装有限公司 CEO 陆远"。她听说过这家公司，是近几年崛起的新锐服装品牌，主打高端市场。

"为什么是我？"她警惕地问。

陆远勾起唇角："因为你的眼光。刚才那件开衫，是意大利品牌Loro Piana去年的限量款，原价要八千多。你能在一堆垃圾里发现它，说明你有天赋。"

林小夏心头一震。她确实认出了那件开衫的来历，但没想到这个男人也如此识货。

"而且，"陆远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你翻看衣服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味。林小夏猛地后退一步，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陆远直起身，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挺拔如松，黑色大衣在寒风中微微摆动。

林小夏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名片，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她摇摇头，把名片塞进包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尾货整理好，明天一早还要去夜市摆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市场的另一端，陆远正透过人群注视着她的背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找到她了，和预想的一样，她对服装有着惊人的天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很好，按计划进行。记住，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

"明白。"陆远挂断电话，眼神复杂。他摸了摸胸前的银色胸针，那是一枚精致的蛇形图案，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林小夏回到家，把今天淘到的尾货一件件挂好。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一枚蛇形吊坠。

吊坠的做工很精致，蛇眼镶嵌着两颗细小的红宝石。父亲去世前把这个交给她，说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可惜，她对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林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林小姐，我是陆远。"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小夏握紧了项链："陆先生，我..."

"今晚八点，我在金茂大厦顶楼餐厅等你。"陆远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不来，我会很失望。"

电话挂断了。林小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注意到项链上的蛇形吊坠。她猛地想起陆远胸前的胸针，两者竟然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速。她翻出父亲的老照片，仔细端详。在一张泛黄的照片里，父亲胸前别着一枚同样的蛇形胸针。

八点整，林小夏准时出现在金茂大厦。电梯直达88层，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陆远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把玩着那枚胸针。

"你来了。"他示意她坐下，"我就知道你会来。"

林小夏直接掏出项链："这个，你认识吗？"

陆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当然认识。这是我们家族的标志。"

"我们？"林小夏皱眉。

陆远站起身，走到她身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项链："二十年前，你父亲带着你母亲私奔，偷走了家族最重要的设计图。那里面记载着我们祖传的服装工艺。"

林小夏猛地站起来："你胡说！我父亲不是小偷！"

"是吗？"陆远冷笑，"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有这个吊坠？为什么你对服装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林小夏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服务生。红酒洒在她的白色衬衫上，晕开一片暗红。

陆远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别紧张，我并不是来追究责任的。相反，我想邀请你加入远洋国际。以你的天赋，加上我们家族的资源，一定能重现当年的辉煌。"

林小夏攥紧了拳头。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样子，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小夏，一定要守住我们的店..."

"我拒绝。"她直视着陆远的眼睛，"我不会加入你的公司。"

陆远眯起眼睛："你会改变主意的。"他凑近她耳边，"因为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

林小夏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想知道真相，明天早上九点，来公司找我。"陆远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林小夏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摸出手机，翻到父亲车祸的新闻报道。当时警方说是刹车失灵，但父亲一向谨慎，怎么会...

她突然注意到报道里的一张照片，在事故现场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虽然画面模糊，但她还是认出了车标——那是一辆宾利，和陆远今天开的车一模一样。

林小夏回到家，立刻把项链取下来仔细端详。蛇形吊坠在台灯下泛着幽幽的光，她突然注意到蛇腹处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她的手有些发抖，用指甲轻轻撬动。咔嗒一声，吊坠竟然打开了！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设计图。每一笔都极其精细，标注着各种复杂的工艺参数。林小夏一眼就认出，这是父亲的手笔。

她的心跳得厉害，想起父亲生前总是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原来他一直在研究这些设计图...

手机突然响起，是陆远发来的短信："明天九点，别让我失望。"

林小夏攥紧吊坠，眼神渐渐坚定。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远洋国际的资料。这家公司成立不过五年，却已经占据了高端市场30%的份额。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每年推出的"传承系列"，每一件都堪称艺术品。

她点开最新一季的"传承系列"，瞳孔猛地收缩——那些设计，分明就是吊坠里图纸的简化版！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林小夏站在远洋国际大厦前。她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却因为出众的气质引来不少目光。

"林小姐，陆总在等您。"前台小姐带她上了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

陆远的办公室占据了整层楼，四面都是落地窗。他背对着门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你来了。"

林小夏直接掏出吊坠："你在找这个，对吗？"

陆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为什么要害死我父亲？"林小夏直视着他的眼睛，"就为了这些设计图？"

陆远轻笑一声："你太天真了。你父亲根本不是死于车祸，他是自杀。"

"你胡说！"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陆远慢慢走近，"关于你的身世。"

林小夏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玻璃上。

"你以为你父亲是私奔？"陆远的声音带着讽刺，"不，他是被赶出家门的。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的亲妹妹。"

林小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不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有如此惊人的服装天赋。"陆远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因为你是近亲结合的产物。"

"住口！"林小夏猛地推开他。

陆远却笑了："你以为这就完了？更精彩的是，你父亲发现真相后无法接受，选择了自杀。而我..."他凑近她耳边，"亲眼看着他开车冲下悬崖。"

林小夏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夏，一定要守住我们的店..."原来，他是在用生命守护这个秘密。

"现在，"陆远退后一步，"把设计图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林小夏擦干眼泪，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她举起手机，"刚才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如果你敢动我，这段录音马上就会传到警方手里。"

陆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还有，"林小夏继续说，"这些设计图我已经全部记在脑子里了。就算你拿到原件，我也可以随时复制出来。"

陆远眯起眼睛："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这都是拜你所赐。"林小夏转身走向电梯，"我们走着瞧。"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陆远的表情变得狰狞。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林小夏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父亲生前的工作室。这里已经荒废多年，但她一直保留着钥匙。

推开门的瞬间，灰尘扑面而来。她打开灯，看到工作台上还摆着父亲未完成的设计稿，仿佛时光还停留在五年前。

她走到角落里的保险箱前，输入记忆中的密码。咔嗒一声，保险箱开了。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相册，和一封未拆封的信。

相册里全是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她翻到中间，突然停住了——那是一张全家福，父亲站在中间，左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右边是一个英俊的少年。

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年轻时的陆远！

林小夏的手开始发抖。她拆开那封信，是父亲的笔迹：

"亲爱的小夏：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有些真相我必须告诉你。陆远是你的亲哥哥，我们家族世代经营服装生意，但因为一场商业阴谋，你母亲带着你离开了。我找到你们后，决定隐姓埋名..."

信纸从她手中滑落。原来陆远说的都是谎言！他不是她的表哥，而是亲哥哥。而他隐瞒这个真相，是为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林小夏接起来，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林小姐，我是陆家的老管家。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两个小时后，林小夏坐在咖啡厅里，对面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当年你母亲带着你离开，是因为发现了陆远的阴谋。"老人低声说，"他想独占家族产业，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父亲。"

林小夏握紧了拳头："那我父亲..."

"你父亲发现了真相，准备揭发陆远。但陆远先下手为强，制造了那场车祸。"老人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复仇的机会。"老人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是陆远这些年非法交易的证据。加上你手中的设计图，我们完全可以扳倒他。"

林小夏翻开文件，瞳孔猛地收缩。里面详细记录了陆远如何通过贿赂、威胁等手段垄断市场，甚至涉及多起商业间谍案。

"但是，"老人提醒道，"陆远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必须小心。"

林小夏点点头。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设计图。这些祖传的设计不仅工艺精湛，更重要的是蕴含了一种全新的设计理念——可持续时尚。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周后，时尚界爆出一个重磅消息：一个新锐设计师横空出世，推出了一系列革命性的环保服装。这些服装不仅设计前卫，更重要的是采用了全新的环保工艺，完全颠覆了传统服装行业。

这个设计师，正是林小夏。

陆远看到新闻时，气得摔碎了手中的红酒杯。他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查清楚这个林小夏的底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林小夏已经先一步找上门来。

"陆总，好久不见。"林小夏推开他办公室的门，身后跟着一群记者。

"你来干什么？"陆远强装镇定。

"我来揭发一个商业帝国的黑暗面。"林小夏举起手中的文件，"这些是远洋国际非法交易的证据。还有..."她打开投影仪，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陆远正在和一个黑衣人密谋："只要除掉林建国，那些设计图就是我们的了..."

现场一片哗然。陆远的脸色瞬间惨白。

"对了，"林小夏最后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林建国的女儿，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彻底击碎了陆远的心理防线。

陆远被捕的消息登上各大媒体头条，远洋国际的股价一落千丈。林小夏站在父亲工作室的窗前，看着手中的设计图，心中百感交集。

"小姐，陆家的人来了。"老管家推门进来，神色凝重。

林小夏转身，看到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正是陆远的舅舅，陆氏集团现任董事长陆振东。

"林小姐，"陆振东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谈谈？"

林小夏示意他们坐下："如果是为陆远求情，那就免了。"

"不不不，"陆振东摆摆手，"我是来谈合作的。你的环保设计理念很有前景，我们陆氏集团愿意投资。"

林小夏冷笑："然后像吞并远洋国际一样吞并我的公司？"

陆振东的脸色变了变："林小姐，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你要知道，在服装行业，没有陆氏的支持..."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林小夏打断他，"我已经和几家国际环保组织达成合作，下个月就会推出全新的环保服装生产线。"

陆振东眯起眼睛："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撼动整个行业？"

"那就拭目以待吧。"林小夏站起身，"送客。"

等陆家人离开，老管家担忧地说："小姐，陆氏在行业里根深蒂固，我们..."

"我知道。"林小夏打开电脑，"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更大的计划。"

她调出一份文件，标题是《全球环保时尚联盟计划》。这是她这几天熬夜制定的方案，旨在联合全球有志于环保的设计师和厂商，共同推动服装行业的变革。

"但是资金..."老管家欲言又止。

林小夏笑了："资金不是问题。"她打开邮箱，里面是一封来自瑞士银行的邮件，"父亲生前在瑞士银行存了一笔信托基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我是你母亲的朋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

林小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在哪？"

"在陆家的私人疗养院。"女人压低声音，"她被陆远软禁了十年。"

林小夏的手开始发抖："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陆远被捕，疗养院的看守松懈了。"女人说，"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帮我扳倒陆氏集团。"女人的声音带着恨意，"我的丈夫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林小夏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她立刻开始部署。一方面，她联系了几家国际媒体，准备曝光陆氏的种种黑幕；另一方面，她暗中联系了警方，准备营救母亲。

三天后，林小夏带着记者和警察突袭了陆家的私人疗养院。在一间隐蔽的地下室里，他们找到了被囚禁多年的母亲。

"小夏..."母亲虚弱地伸出手，"你长大了..."

林小夏泪如雨下。她这才知道，母亲当年发现了陆远的阴谋，准备报警时被陆远派人绑架。为了逼她说出设计图的下落，陆远将她囚禁至今。

这一幕被现场直播，震惊全国。陆氏的股价暴跌，多家合作商宣布终止合作。

然而，就在林小夏以为胜利在望时，一个噩耗传来——陆远在押解途中逃脱了！

林小夏将母亲安置在郊区的别墅里，请了最好的医生为她调理身体。母亲虽然虚弱，但神志清醒。

"小夏，"母亲拉着她的手，"你父亲留下的设计图，不只是服装设计..."

林小夏一愣："还有什么？"

母亲从枕头下摸出一枚小巧的U盘："这里面是你父亲毕生的研究成果——一种全新的环保面料制作工艺。它不仅能完全降解，生产成本还比传统面料低30%。"

林小夏震惊地接过U盘。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可以彻底颠覆整个服装行业！

就在这时，助理匆匆跑来："林总，不好了！陆氏集团刚刚宣布，他们研发出了一种新型环保面料，性能和我们的几乎一模一样！"

林小夏立刻明白过来——陆远偷走了父亲的研究成果！

"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林小夏当机立断，"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公布这项技术！"

然而，当她赶到发布会现场时，却发现会场已经被陆氏的人控制。陆远站在台上，西装革履，丝毫看不出是在逃犯的样子。

"各位，"陆远对着镜头微笑，"我很荣幸地宣布，陆氏集团已经成功研发出全球首款完全可降解的环保面料..."

林小夏冲上台："他在撒谎！这项技术是我父亲的研究成果！"

陆远冷笑："证据呢？"

林小夏正要掏出U盘，突然发现U盘不见了！她猛地想起，刚才在车上，一个陌生人和她擦肩而过...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陆远对着镜头说，"林小姐，我理解你想为父亲正名的心情，但不能因此诋毁他人。"

现场一片哗然。林小夏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就在这时，大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是林小夏的母亲，她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另一枚U盘。

"各位，"母亲的声音虽然虚弱，但铿锵有力，"我才是这项技术的真正发明者。二十年前，我和丈夫共同研发了这项技术，却被陆远觊觎。他害死我丈夫，囚禁我十年，就为了得到这项技术..."

现场一片哗然。陆远的脸色瞬间惨白。

"但是，"母亲继续说，"我们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我们给这项技术设置了一个密码。没有密码，就算拿到数据也无法使用。"

林小夏恍然大悟。难怪陆远要囚禁母亲十年！

陆远突然大笑："那又如何？现在技术在我手里，我迟早能破解密码！"

"你错了。"林小夏冷冷地说，"这项技术已经申请了全球专利。没有密码，你永远无法合法使用。"

陆远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掏出一把枪："那就同归于尽吧！"

现场一片混乱。就在这时，警察冲了进来。原来林小夏早就报警，就等陆远自投罗网。

陆远被制服的那一刻，林小夏长舒一口气。她转身看向大屏幕，母亲正对着她微笑。

"小夏，"母亲说，"现在，是时候让这项技术造福人类了。"

三个月后，林小夏站在新建的环保面料工厂前，看着第一批成品下线。这种被命名为"绿源"的面料，不仅完全可降解，还具备抗菌、防紫外线等多项功能。

"林总，"助理兴奋地跑来，"刚接到消息，我们的面料获得了国际环保组织金奖！"

林小夏微笑着点头。这三个月，她和母亲日夜奋战，终于将父亲的研究成果变成了现实。母亲虽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已经能够参与公司的日常管理。

"小夏，"母亲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几家国际奢侈品牌的合作意向书。他们希望独家代理'绿源'面料。"

林小夏接过文件，却没有立即查看："妈，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开放专利。"林小夏说，"让所有有良心的企业都能使用这项技术。"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和你父亲一样，总是想着造福更多人。"

就在这时，工厂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林小夏走出去，看到一群记者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远！

他穿着囚服，在警察的押解下走向警车。看到林小夏，他突然大喊："你以为你赢了吗？陆氏虽然倒了，但这个行业永远不会改变！"

林小夏走上前，平静地说："你错了，陆远。改变已经开始了。"

她转身面对记者："各位，我宣布，'绿源'技术将向全球开放专利。任何致力于环保的企业，都可以免费使用这项技术。"

现场一片哗然。闪光灯此起彼伏。

"同时，"林小夏继续说，"我们将成立'林建国环保基金'，用于支持更多环保技术的研发。这是我父亲毕生的心愿，也是我和母亲共同的使命。"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陆远呆若木鸡，被警察押上了警车。

三个月后，"绿源"面料席卷全球。各大品牌争相采用，环保时尚成为主流。林小夏的公司不仅没有因为开放专利而亏损，反而因为引领行业变革而获得了巨大的声誉和市场份额。

在父亲去世五周年的那天，林小夏和母亲来到他的墓前。

"爸，"林小夏轻声说，"您的梦想实现了。现在，全世界都在用您研发的面料，为地球尽一份力。"

母亲抚摸着墓碑，眼中含泪："建国，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她做到了你没能做到的事。"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远处工厂的机器轰鸣声。那是变革的声音，是希望的声音，是一个新时代的序曲。

林小夏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和母亲将继续前行，用科技和良知，编织一个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