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天 文 </p><p class="ql-block">图片:天 文 & 网 络(鸣谢)</p><p class="ql-block">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p> <p class="ql-block"> 儿时的我家,住在哈尔滨老道外一条不起眼的胡同里。狭长的胡同,如同一根长长的藤蔓,左缠右绕地连接着楼房和院墙,七拐八拐地里面竟然居住百十户人家。胡同口的一头,通向同发街;胡同口的另一头,通向景阳街。</p><p class="ql-block"> 同发街是一条附道,路面不宽,但比巷子要宽得多,少有过往車辆,比较安全,适合孩子们玩耍;景阳街就不同了,它是交通运输的主干道,不仅过往车辆多,行人也多,非常的嘈杂,可以说是一个妥妥的闹市区,根本就不适合孩子们玩耍。</p> <p class="ql-block"> 记得小的时候,放学回来,根本就没有多少家庭作业,整天泡在胡同里玩。平时还好说,尤其是星期天,孩子们都放假在家,原本就十分狭窄的胡同,根本就容不下太多的孩子,胡同处于一种饱和壮态。它就像充满汽体的气球,随时都有被冲爆的可能。</p><p class="ql-block"> 年令稍大些的孩子,就会选择到同发头道街或同发二道街上去玩。那时同发二道街,同发头道街,甚至靖宇街不像今天这样火,这条街上闪现的多半是些行色匆匆上班族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尽管胡同很窄别,可是在孩子们的心里始终恪守,玩耍不能妨碍交通这样一条清规戒律。</p><p class="ql-block"> 直到有一天,文化大革命号角吹响,向封、资、修宣战那一刻,从红卫兵走向街头贴大字报的那天起,孩子们心中的这条清规也就被打破了。</p><p class="ql-block"> 同发胡同对着景阳街的那条胡同口,就像喷涌的泉眼,孩子们经常肆无忌惮地从胡同里涌向景阳街。因为景阳街上的光景多,耐看的事也多,是见世面的好窗口。</p><p class="ql-block"> 还别说,只要站在这里,就有热闹可瞧,就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新鲜事闯入眼帘:哈军工学院的红卫兵宣传车,刚开走,紧接又开来了一辆军工学院八八派的宣传车,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台的架势,有时马路上,道这边一辆,道那边又一辆,各自将宣传喇叭,开得大大的,双方进行互撕互怼,好不热闹。</p><p class="ql-block"> 那会儿,中小学校也停课了。停学在家的半大孩子,整日闲得无事可做,旺盛的精力无处可施,只有淘气的份了。</p><p class="ql-block"> 男孩子淘气,都能淘出个花来。或是成群结伙地打架,或是爬有轨电车玩,或是拽有轨电车的大辫子,迫使正在行驶中的电车,因脱电被迫停下来……</p><p class="ql-block"> 整个社会处于一种不再温良恭俭让的状况。</p><p class="ql-block"> 我胆子小,从不敢做那些事,只是站在道边上看热闹,哪有热闹就往哪儿凑。像这样在闹市街头混日子的生活,大约持续了有三年,直到我小学毕业。</p><p class="ql-block"> 本应是坐在教室里,学习文化知识的一个阳光少年,大好时光竟然就这样白白地被荒废掉了,现在想来,都还让人痛心不已。</p><p class="ql-block"> 小学总共念六年,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文化大革命了。后三年的学业,是在停课闹革命和复课闹革命中完成的。文化课所学甚少,小学四则运算应用题对于我来说,至今仍茫然不知所措。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损失,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损失。</p> <p class="ql-block"> 1968年的秋天,我升入了中学。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的中期。大背景仍就是复课闹革命。当时社会上奉行“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p><p class="ql-block"> 学校实行教改,所谓学制缩短,教材删繁就简。老师的课堂教学效果全凭个人魅力,能震住堂的老师还好,能完成其教学任务,震不住课堂的老师,其教学任务也很难完成,老师被学生气得讲不了课也是常有之事。</p><p class="ql-block"> 尽管在这种恶劣的学习环境中,我还是有几次小得意。</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令我得意之事,是升入中学的第二周,全学年数学摸底测试。数学试题考的都是些最基本的知识点,满分为110分,我考了105分,是全学年最高分,因而得了一个绰号105。</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令我得之事,是我升入中学的第二年。1969年秋天,学校语文组为庆祝共和国成立二十周年,主办了有奖征文活动。在这次征文活动中,我的作文《国庆之夜》获得征文一等奖。学校不仅奖励我一本书《春歌集》,并且还把我的作文以学校黑板报的形式,向全校师生介绍,让我又着实地火了一把。</p><p class="ql-block"> 或许正是有了这样两次小得意,我对我的未来充满自信,我的大学梦也就是从这一刻悄然开始了。</p> <p class="ql-block"> 虽然我的中学时代是处在文化大革命的动荡年代里,但是,一路走来,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有一个温暖的家庭,父母给我以关爱,在学校有欣赏我的老师,给我以鼓励,让我能在中学时就确立远大志向一一上大学。</p><p class="ql-block"> 我的这番感慨,决不是无病呻吟。因为在班上,也有很多像我一样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最终未能如愿,是被愚昧无知打败的。我这样说决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真实地感受。</p><p class="ql-block"> 那是1969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学校组织学生,在火車站迎送晚二十二点由南方开来途径哈尔滨站,一辆去北大荒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专列活动。</p><p class="ql-block"> 这天傍晚,班上莫新、吳岩两同学从老师那里领到通知任务后,分别去每个同学家里通知。当他们到黄毅同学家时,发现他家的屋门已经从里面划上了。</p><p class="ql-block"> 按常理,应轻声扣门之后,若不见有人回应,就该悄然离去。可是两个执拗的孩子不肯离去,心想刚黑天,怎么能这么早就睡下。</p><p class="ql-block"> 屋里的成年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门会被㨪动开,也全然不理会外面的响动,仍就我行我素。</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孩子,哪懂得这些礼术,也不懂得尊重个人的隐私,更不知道成人世界里的活动,多半是受制于情绪而不受制于时间。</p><p class="ql-block"> 说来也巧了,那时有些人家划使用的门划是那种简易锁扣挂钩,根本经不住咣当。门没咣当两下,就被咣当开了……</p><p class="ql-block"> 倘若莫新和吴岩两同学若视而不言,还情由可原。谁知他俩却将其所见广而告之,弄得班上同学几乎是无人不晓。</p><p class="ql-block"> 这件事对黄毅打击很大,他从此消沉。因为他当时并不在家,至于家里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知晓,他是受害者,他的家长又何错之有呢?!</p><p class="ql-block"> 这件事的发生是学校教育不得力,文化教育缺失惹得祸。因为当事人还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年少无知。</p> <p class="ql-block"> 常言道,知书达理。故名思意:通过读书学习,获得知识和受到的教养,方能懂得处事的礼仪和道理。有阳光雨露的滋润,禾苗才能茁荘成长,才能接出硕果。缺少文化教养的人,是难有文明之举。</p><p class="ql-block"> 古人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我也是从文化大革命中过来之人,能有今天,因为有精心呵护我的父母和一如既往鼓励我的老师,加之我努力自学获取的文化滋养,才能使得我荒而不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