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中篇小说: 播种记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作者:郑旭东</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第 六 章:误会</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兰陵山沸腾了。兰陵河水扬起了欢乐的波。沉睡几年破烂不堪的旧砖厂,今天终于被人们唤醒了,伸开了宽阔有力的臂膀,热情欢迎着兰陵村的人们。</p><p class="ql-block"> 砖厂工地上,马达声,号子声,妇女们叽叽喳喳地笑声,再加上老年人哼着东北的二人转小调,更给这里增加了浪漫的色彩。</p><p class="ql-block"> 刘庆挑着两个大土篮子和二蔫一前一后摽着劲地奔走。汗水湿透了他那破旧的白背心。他用手擦着脸,一步三晃地撵二蔫,蔫嫂在装土篮,看了一眼刘庆,心中立刻打了个冷战。刘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话吭吭哧哧的,鼻子都拧红了,就差一点没淌出血来。她故意给刘庆少装一点。</p><p class="ql-block"> “走哇,小…,…‘小诸葛’,你拉不…·….下。”二蔫招呼着刘庆。</p><p class="ql-block"> “去,去,干你的得了!”蔫嫂瞪了二蔫一眼。</p><p class="ql-block"> 二蔫明白了,挑着土篮走远。</p><p class="ql-block"> “蔫嫂,再装几锹。”刘庆见蔫嫂不装,忙喊一声。</p><p class="ql-block"> “行了。轻来轻去搬倒山。”蔫嫂放下锹劝道。</p><p class="ql-block"> “蔫嫂,没事,我年青。”刘庆说着夺过蔫嫂的锹。</p><p class="ql-block"> “你别瞒人了,都感冒了。快回去歇一天”</p><p class="ql-block"> “别说了,蔫嫂,大家都在干,我怎么能下去呢?”刘庆就是不走。</p><p class="ql-block"> 蔫嫂没法,只好又给两个土篮装满土。</p><p class="ql-block"> 刘庆开玩笑地:“还是蔫嫂对我好。”</p><p class="ql-block"> “我再好,也是假的,人家才是真的。”蔫嫂用下巴指了指正在装车的陈红。</p><p class="ql-block"> 陈红以为蔫嫂叫她,拎着锹就过来了: “蔫嫂,啥事?”</p><p class="ql-block"> “你看!”蔫嫂用手一指挑土篮的刘庆。</p><p class="ql-block"> 陈红明白了,放下锹,三步并两步上前夺下刘庆肩上的扁担。</p><p class="ql-block"> “哎,哎,…,,”刘庆一楞神,陈红已经挑走了。</p><p class="ql-block"> “怎么样?果不然是真的吧?”</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好多妇女都笑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刘庆不知是感冒所致,还是蔫嫂开玩笑刺激的,一个劲地咳嗽。</p><p class="ql-block"> 蔫嫂这玩笑开得很平常,可站在一旁的朱维刚可真有点受不了啦!朱维刚几年来在生产劳动中渐渐爱上了大方泼辣的陈红。他爱她的性格和一心热爱农村的思想。他很早就想把心里话当陈红说,可又怕陈红直性, 如不同意,传扬出去多难堪。前几天,他就听说陈红和刘庆好上了。他说啥也不相信,就去问刘庆。刘庆嘿嘿一笑说:“误会,全属误会。”并且鼓励他去找陈红说明白,如果遇到啥阻力,再找他帮助参谋。可今天,他见陈红那动作……脑袋“轰”的一下子。他耷拉着脑袋走向一旁。爱情啊!你为何具有如此的力量呢?几百斤的担子压不倒一个小伙子,可在爱情面前你却这样失去了力量!这真是个难解的课题。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庆几天来身体一直不好,加上总没睡好觉,昨天半夜就开始发烧。今早一起来他就要上砖厂,刘大娘左拦右挡也无济于事。他强挺着喝了一碗疙瘩汤,咽下两片镇痛药阿司匹林。他心中急得慌,早不有病,晚不有病,偏在这个时候有病。砖厂第一天动工,各项工作还没就序,哪个地方不需要照顾一下?再说, 当干部的就得以身作则!二蔫心粗没看出他有病,一个劲地叫号。刘庆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上直冒虚汗,但怎好松套呢!陈红突然半路截扁担,蔫嫂们一笑,他真不知说啥好。</p><p class="ql-block"> 难道陈红真有那份心思吗?他猜不透。陈红是个好姑娘,打进机耕队以来真挑了不少重担子。办砖厂他一马当先拉自己家的砖。撞了二蔫嫂,批评后,她虽然未服,过后也已经认识到了。可她,对我是什么意思呢。是友谊还是爱情?我在工作上关怀地, 她,如果以为是爱情,这可是天大的误会。蔫嫂怎么能开这个不寻常的玩笑呢?是陈红自己讲的?无风不起浪啊!朱维刚已经上了她,她一点不知道?刘庆左思右想也找不出这里面奥妙来。长这么大,他还真没在姑娘身上下过功夫呢。他正这么想着,陈红挑着空土篮回来了。 </p><p class="ql-block"> “你歇着吧,刘队长!给,擦擦汗。陈红将手绢递给刘庆,娇嗔地一笑又挑走了。</p><p class="ql-block"> 二蔫正好和陈红打个照面,一伸手夺下陈红肩上的挑子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去, 开……·你的车。队长的活……我包了。”</p><p class="ql-block"> 刘庆望着手中的手绢,又看了一眼远去的陈红,叹了一口气:“真怪事。”</p><p class="ql-block"> 其实一点也不怪,说起来还有一段故事呢。</p><p class="ql-block"> 刘大娘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三十多岁时老头子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了。他领着刘庆和大女儿过日子。如今,般对般的小伙子都结婚了,有的早抱了儿子。她一看见老姐老妹抱孙子,自己怀里就痒得慌。可儿子还是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天总有干不完的工作。她没少“磨豆腐”,刘庆也总劝她:“妈,您老别急,等秋后我一定给您领回来一位大手大脚能干活又孝心的媳妇来。”</p><p class="ql-block"> “我等着。”刘大娘嘴里这么说却先下手了。的陈红姥姥家和刘大娘家住隔壁,两个老太太没事就凑到一块唠闲喀:</p><p class="ql-block"> “他婶子,你眼睛不好,怎么还整天给孩子们做这做那的?”陈红姥姥叼着大烟袋, 一面抽一面用疙瘩针透着烟袋锅里的烟。</p><p class="ql-block"> “大婶,不做哪行,又没个儿媳妇。”刘大娘放下手中的活,把疙瘩针在头发上磨了磨。</p><p class="ql-block"> “哟!凭你那儿子还找不着媳妇!要不嫌乎,把我家小红给你们做儿媳妇”</p><p class="ql-block"> “那可感情好了,就怕小红嫌乎我们小庆”。</p><p class="ql-block"> “看你说的!打灯笼也找不着你们家这个好孩子啊。”</p><p class="ql-block"> 两个老太太闲说话就给两个人私订了终身。</p><p class="ql-block"> 陈红姥姥和陈红一说,陈红高兴极了。</p><p class="ql-block"> “姥姥,我再进城,保证给你买个‘老太太乐’”。</p><p class="ql-block"> 其实,陈红早就有了心思。念书时,她和刘庆虽不在一个班级,没进学校门就熟悉。她中学毕业就进了大队科研室,和刘庆这个老“技术员”在一块工作。刘庆佩服陈红, 凡事总爱问个究竟,没少给她上课。陈红很喜欢刘庆,在刘庆当上队长之后,看队里遇上啥难事,都挺身而出。有一次,陈有财打了几条鱼让陈红捎去街上卖。陈红硬是不干。爷俩正吵吵,刘庆赶上了,说服了陈红:以后进城,社员们能捎的尽量捎去,免得耽误队上的工。</p><p class="ql-block"> 陈红从心里佩服刘庆。她恨自己太自私的爸爸。刘庆在这方面也做了不少工作:大叔是好人,就是私心多了点,慢慢改就好了。刘庆对她的关心,她以为就是爱情。一般姑娘对这个事很难为情,可陈红最讨厌这个。对谁好就直来直去呗,何必伤那么大的脑筋!刚才陈红的表现,就是这种理论的体现。万万没有想到,陈红的举动被小兰看的一清二楚。她心头一震,手中的铁锹脱了手,正好砸在朱婶的脚上。</p><p class="ql-block"> “死丫头,丢心了!”朱婶揉着自己的脚望着傻站在那里的小兰。她四下撒眸了一眼,一看陈红和刘庆在一起呢,心中猜出了个八成,便悄声说:“兰子,婶子早知道了,别为他上火。陈红这丫头也真够呛,加什么楔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小兰不知是心酸还是朱婶这一句话刺激的,两颗晶莹的泪珠立刻滚落下来。是嫉妒?她不能不承认。多年来,她一直在心中爱着刘庆,可在表情上言语上却不敢明显表现出来。爱有多深,嫉妒心有多强。她太恨自己了,既然爱刘庆为什么不能对他说呢?她又恨刘庆,难道你不爱我吗?人称你“小诸葛”,开会讲话呱呱叫,可对我怎么连这一句话也不说?却跟陈红那么近乎……,她想走开,离他们越远越好,甚至跑到天涯海角去。可是,聪明的小兰并没有这样做,理智控制了感情。难道我是为爱情而生活吗?那样,我简直太蠢愚了。我是妇女队长,共青团员,我有什么理由不把党的事业,人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胜于一切呢?她擦了把泪,拿起锹又干起活来。</p><p class="ql-block"> “庆子!”新上任的砖厂厂长赵成打老远就喊刘庆。</p><p class="ql-block"> “大叔!啥事?”刘庆强打起精神。</p><p class="ql-block"> “公社刘社长来电话,县多种经营办公室给我们贷了一部分款,让咱们再自筹几百元去买制砖机”。</p><p class="ql-block"> “太棒了!”刘庆简直象回到了童年,高兴得要蹦起来。可是一想到钱,又皱起了眉头。</p><p class="ql-block"> 前几天他听会计说:队上的钱买柴油和农药了。这几百块钱上哪去弄呢?他一想:“有了”。</p><p class="ql-block"> “陈红!朱维刚!小兰!你们过来”。</p><p class="ql-block"> “哎!”陈红把“28”拖拉机开到刘庆面前。</p><p class="ql-block"> “快!去县拉制砖机。”</p><p class="ql-block"> “庆哥,你也去?”陈红高兴了。</p><p class="ql-block"> 刘庆摇了摇头:“不,我回家。”</p><p class="ql-block"> 刘庆回家是为了取钱。前几天,他听刘大娘叨咕,卖了两口猪,又凑上了几百块钱,留着给他说媳妇用。刘庆刚才忽然一下子想到了这笔钱。老太太能不能同意呢?刘庆心中没个底。</p><p class="ql-block"> 陈红把“28”停在刘庆家门口。刘庆自已进了屋。刘大娘以为儿子挺不住了,连忙招呼他到热炕头烙一烙,出点汗。</p><p class="ql-block"> “妈,我跟你说个事,借我点钱。”</p><p class="ql-block"> “干啥?”</p><p class="ql-block"> “买制砖机,队上用。”</p><p class="ql-block"> “不行,那么大生产队还缺我这几个钱!我这留着有正用呢。”刘大娘往炕里一坐,面冲南窗户,头也不回。</p><p class="ql-block"> “妈!现在队上正等着用制砖机,车在外面等着呢。再说,我是队长,你是队长的妈………好妈妈!”刘庆急得象孩子似的央求母亲。</p><p class="ql-block"> “你呀!真叫我没法。”刘大娘回过头来,看看他。还想说什么呢?儿子几个月来为了队上的事,贪黑起早爬半夜,很少吃上一顿应时的饭。自打办机械化,队上一个事接一个事地发生。他就一天比一天更忙了。儿子为什么呢?她虽不知道机械化的深刻含义,可她明白,还不是为了社员们过好日子!为了社员们不再撅腰挖腚地跟四条腿的牛马跑,不再象他爹和老张礼一样累“伤力”吗?为了这些,儿子什么都不顾,连说媳妇也一拖再拖。儿子是妈的身上肉,怎么能不疼呢?刘大娘从裤腰下摘下钥匙,递给刘庆:“等你说熄时还给我啊!”</p><p class="ql-block"> “妈,到时候一定给你领回个大手大脚能干活的媳妇来。”刘庆顽皮地说着,打开柜拿出钱,用手绢包好。</p><p class="ql-block"> “大娘,放心吧,现在的姑娘找对象都不要钱。”陈红拉着小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进来了。</p><p class="ql-block"> “哟,小兰,陈红,快进来!大娘这几天想你们呢。”刘大娘拉过陈红坐在自己的身旁,用布满皱纹的手爱抚地摸着陈红柔软的手。</p><p class="ql-block"> 小兰把脸扭向一边。</p><p class="ql-block"> “大娘,我也想你呀!”陈红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p><p class="ql-block"> “红子,大娘问你个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刘庆一见小兰往外走,心里打了冷战。妈呀妈,我的好妈妈!你可千万别提个那个茬!他急得汗都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陈红,你们快走吧。”刘庆将包好钱的手绢交给小兰,然后嘱咐她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早点赶回来,等明天他开会回来就试机生产。</p><p class="ql-block"> “大娘,以后我常来看您。”陈红拉着小兰上了车。刘大娘送出门,半天不回屋,嘴角上一直挂着笑。</p><p class="ql-block"> 朱维刚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口。此刻,他的脑海中翻腾着一种无可形容的波涛。刘庆拉了他一把,打了一他拳:“又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没……没什么。”</p><p class="ql-block"> “你呀,放心吧!你看我这个牵线人怎么样?把你们派去一块进城,好好谈一谈,主动点。”</p><p class="ql-block"> 刘庆从不跟朱维刚开玩笑,今天看朱维刚有心事,故意逗他几句。</p><p class="ql-block"> 朱维刚高兴地傻笑着说:“庆哥你真好!</p><p class="ql-block"> 陈红美滋滋地开车奔驰在盘山公路上路上,喇叭声声,笑语震山谷。</p><p class="ql-block"> 小兰坐在拖车上,偷偷地在掉眼泪。</p><p class="ql-block"> 啊!感情…感情啊…….,有时它象一束束神秘的琴音,在你的心中奏出许多优美动听、舒心畅意,永远难忘的曲调,使人感到生活多么美好,多么幸福!可是有时它又象一根魔鬼的绳索,穿在你的心上,强烈地撕扯你,残酷地折磨你,无情地摧毁你,使你精神沮丧,使你沉入那无边的痛苦深渊。我们的小兰将会属于哪一类呢?</p><p class="ql-block"> 太阳卡山了,陈红和小兰坐公共汽车回来了。刚一进屯,两个人急忙各奔自己的家。</p><p class="ql-block"> 陈红一进屋趴在炕上就哭开了。她妈妈觉得纳闷,跟谁干架了?她忙问陈红:“咋的了?吓人虎道的!又跟谁干仗?”</p><p class="ql-block"> 陈红不言语,一个劲地哭。“你呀!有啥事,快跟妈说。妈给你想想招。”</p><p class="ql-block"> “说了,你也不能答应。”</p><p class="ql-block"> “说吧,我答应。”</p><p class="ql-block"> “那你借我四百元钱!”陈红抬起头,用毛中擦去脸上的眼泪。</p><p class="ql-block"> “干啥?”</p><p class="ql-block"> “你就借给我,到秋保证还你。”</p><p class="ql-block"> “这…….”陈红娘迟疑了,借这么多钱干啥?</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原来是她们去县拉制砖机出了差。小兰怕钱丢了,小心翼翼地放在陈红工具箱里。没想到刚走到兰陵河边,车坏了。陈红性格急,在拿工具的时候,把钱包带了出来。当时谁也没在意,到城里开了票要交款,几个人全傻了眼。陈红和小兰急得满地乱走。没办法,她们把朱维刚留下看车,坐公共汽车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在车上,两个姑娘商量好了,回村谁也不要说,不能让刘庆知道,张罗着钱后连夜坐火车生回赶。</p><p class="ql-block"> 陈红心里实在不好受。这钱是刘大娘给儿子说媳妇的钱。刘庆本来身体就不好,如果让她知道,一着急上火,还不病倒下啊!队上那么大摊子谁来管?她由钱又想到砖厂,几十名男女劳力在眼巴巴地望着,一颗颗焦急的心在等待着。她下决心,哪怕头拱地也要把钱弄到。对了,家中有点存余钱,向妈妈借。老太太疼我,一哭保证灵。</p><p class="ql-block"> “哎呀!小祖宗,我给你拿!”陈红母亲看陈红又哭了,忙把钥匙扔在炕上。陈红伸手去拿,小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陈红,我弄到了,快赶火车去。”</p><p class="ql-block"> 陈红高兴地搂住小兰的脖子:“兰姐,你真好。</p><p class="ql-block"> 小兰的钱咋张罗这么快呢?</p><p class="ql-block"> 两个姑娘分手后,小兰就跨过喜鹊桥进了兰川屯。她到父亲张礼那取钱去了。小兰这几年在队上参加劳动,挣了几百块钱,全部交给了父母。老俩口一分没花,全部给小兰积攒起来,留着以后成家用。今天,她虽在感情上有点怨刘庆,嫉妒陈红,可她对事业的责任心战胜了个人的感情。她回到兰川村和胖婶一说,胖婶把钱全部给拿出来。</p><p class="ql-block"> 两个姑娘高兴地手拉手奔向火车站,虽然他们已精疲力尽,可心中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与欣慰。</p><p class="ql-block"> 陈红和小兰的钱谁捡去了呢?</p><p class="ql-block"> 今天下半晌,陈有财从砖厂往家走。人们都习惯地抄近路回家,他想看看兰陵河的水势,打算晚上来下底钓。他走路好低头四下撒目。有一个干树权,他也掰下来夹在胳肢窝下。他走着走着,猛然间,看见青草棵中有一个花手绢。他乐了,又捡着了,拿回去又可以够老伴补衬裤了。他打开手绢一看,</p><p class="ql-block"> 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里面是一色的“大白边”,足有几十张!他拿在手里犯了琢磨:谁丢的呢?他把它掖在裤腰带下乐颠颠往家走。刚进屋就对老伴叨咕开了:“大围裙!炒几个鸡蛋,我要喝两盅!”</p><p class="ql-block"> “干吗?这么高兴!”陈红娘问。</p><p class="ql-block"> 他干笑了几声不回答。趁陈红娘在外屋拾掇饭,悄悄开开柜,把钱放在柜底下,一块石头才落了底。</p><p class="ql-block"> 天擦黑,陈有财突然问:“红子还没回来?”</p><p class="ql-block"> “唉!回来又走了!”</p><p class="ql-block"> “干啥回来了,又……”</p><p class="ql-block"> “借钱?”陈有财心中打了个冷战,他打开柜,一看钱还在里面,啪地一下盖,没想到压到陈红娘的手。</p><p class="ql-block"> “我说,你怎么了?年八辈子不开柜,今天咋回事?”陈红娘揉着手指,数落着他。</p><p class="ql-block"> “这……”陈有财没答上。</p><p class="ql-block"> “怎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陈有财越不说,她就越问。实在没法,他只好告诉老伴这一切。</p><p class="ql-block"> “你呀,真是的!”</p><p class="ql-block"> “你可千万别说呀,我求求你!”陈有财又重复了一句,“连红子……,”</p><p class="ql-block"> “你这个脑袋呀…..”陈有财一抬头,见窗外有个人影,他惊讶地自语道:“坏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待读】</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