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风古灶景点出来,我们直奔梁园。 春节后的梁园,古老的建筑披上喜庆的外装 我与老伴并肩站在梁园的黑漆木门前。 门环上的铜绿斑驳,像被岁月浸染的泪痕。 推门而入时,木轴“吱呀”一声,仿佛推开了一段尘封的旧时光。 “这宅子当年可是梁家叔侄四人亲手设计的,连砖瓦都是精挑细选。” 老伴摩挲着门框上的灰塑花纹,指尖划过卷草纹的凹凸处,低声感叹。 我抬头望去,镬耳屋的曲线在阳光下起伏如波浪。 灰白的墙面缀着几枝探出头的紫藤,岭南建筑的温润与大气扑面而来。 穿过“群星草堂”,我们在一扇彩色玻璃窗前驻足。 阳光斜斜洒入,红蓝黄三色光斑在地面交织成一片斑斓的星河。“清朝时就用上西洋玻璃了,这梁家人真是风雅又新潮!”老伴笑着举起相机,镜头对准光影中浮动的尘埃。 我凑近细看,玻璃上的缠枝莲纹与木雕窗棂的冰裂纹相映成趣,忍不住念叨:“中西合璧,倒比苏州园林多了几分烟火气。” 行至“汾江草庐”,檐角的灰塑狮子歪头咧嘴,憨态可掬。 一位银发老者正倚着廊柱写生,画板上是飞檐翘角的速写。“您画得真传神!”老伴凑过去称赞。 老人摆摆手,指着屋檐下的砖雕笑道:“这‘渔樵耕读’四幅图,雕了三十多个人物,连渔网线都根根分明。古人造园,可是把日子过成了诗啊!” 一会,我们坐在“寒香馆”的酸枝木椅上小憩。 <p class="ql-block">镂空花罩将阳光筛成细碎的金箔,落在老伴的蓝布衫上,她眯眼望着天井里的一丛芭蕉。</p> 忽然轻拍我手臂:“你看那镬耳屋的侧墙,像不像一本翻开的书?梁家人把诗书画都砌进墙里了。”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青砖层叠如书页,砖缝间的白灰恰似行行小楷,果真是一卷立体的《诗经》。 富荣里内的三间保留建筑是清代沙洛铺富荣街的民居大屋。 青砖褐瓦显出朴素的一面。 屋顶墙壁下的装饰又在这朴素之上添加了几分灵动。 暮色将至,我们站在“十二石斋”的月洞门前回望。 宅院层层递进 亭台错落如棋盘 远处祠堂的脊兽在夕阳中镀上一层金边。 “这哪是房子,分明是梁家人把半生心事都刻在这儿了。” 老伴挽住我的胳膊,指尖微微发凉。我握紧她的手,忽然懂了为何梁九图要在门联上写“多买异书赢置产”。 ——书香与匠心,才是梁园真正的魂。 <p class="ql-block">117 粤47【梁园的建筑——凝固的诗,流动的时光】(2025022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