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润物

风中瘦竹

文/风中瘦竹 图/来自网络

五律·雨水

风中瘦竹

初春催九尽，

鱼跃破残冰。

归北雁飞去，

自东风舞腾。

悄声天雨落，

润节草心升。

万物生机旺，

农耕播种兴。

　　雨水是春天的第二个节气。

由“雨水”名字可知，该节气春雨连绵，多见小雨或毛毛雨。在青春萌动的年龄，我最喜在春天的细雨中散步，并不打伞，任雨丝沾湿发际，潮湿的天空中，仿佛飘浮着朦胧的美好与希望。

水是生命之源，春雨滋润万物，万物生长不但要阳光普照，还要有雨水的给力。谈论雨水节气，人们最爱引用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雨水节气有三候，一候獭祭鱼，二候候雁北，三候草木萌动。

獭读tǎ，不要念半边字错读成“赖”。獭是小型哺乳动物，全称水獭，模样奇特，惹人喜爱，民间称其为水獭猫。水獭善游泳和潜水，主要捕鱼为食，在水边筑窝居住。獭是典型的夜猫子，晨昏出来活动。獭的体毛厚实致密，深咖啡夹灰褐色，油亮光泽，可防水浸湿。

对水獭猫，我上小学时就听闻其名。那时我父亲的工作单位临近大运河堤岸，有一天夜晚，一只水獭猫闯入企业的院内，被父亲的同事将其围猎。父亲获得它的皮毛，替祖母做了皮袄。

雨水时，河冰融化，水獭开始捕鱼，把咬死的鱼并排放在岸边，像似在祭祀，所以称这一场景画面为“獭祭鱼”。

　　之前上年小寒时，去南方过冬的大雁就有了北归的意向和苗头。现在冬天已成过去时，季节到了初春尾，大雁纷纷飞回北方的“家乡”，这就是雨水的第二候“候雁北”所描叙的情景。

　　随地中阳气的上升，在光照雨润下，冬天枯凋的草木又春心蓬勃，开始抽发出新绿新芽，呈现一派万物欣欣向荣的春意。

　　雨水的三花信为:一候菜花、二候杏花、三候李花。

菜花，指的就是油菜花。雨水节气时，油菜始开花，至惊蛰完全怒开，花期时间较长，达一个多月，可持续到清明。清明下乡祭扫或春游时，总是看到油菜花满开的盛况。

油菜花开，是乡村最美的春景，黄灿灿的，明艳艳的，一大片一大片，老远就眺入眼帘。明媚的晴天，在阳光的照耀下，油菜花愈发显得美艳，油菜花的美是平凡的朴实的，没有半点骄饰做作，像似一个大方美丽的村姑。油菜花在春风中摇曳轻摇，更加妩媚动人，引来蜂飞蝶舞，其景恰似一幅醉人的田园风光油画。

油菜既是蔬菜，又是重要的经济作物，其籽可榨食用菜油。因此，种植油菜是本着实用，油菜花的观赏性是份外的惊喜，但其美艳丝毫不逊色于专供赏玩的花种，这正是油菜花的伟大之处与独特风范。

　　杏花是著名的观赏花，虽未上中国十大名花榜，但被封为二月花神。正月下旬杏花含苞，二月杏花怒放，红苞白花，遥看似雪海中万点胭脂，骄姿妙韵，给早春染抹绝美风华。

　　关于杏花的著名且通俗的诗句，有杜牧的“借家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志南的“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以及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杜牧的《清明》虽未直接写杏花，但“杏花村”三字就是一幅杏林繁花的画卷，从村庄隐于杏花深处，推想可知杏花连片盛开的俏丽气势。

　　志南是南宋的僧人，志南是法号，他善写诗。一日他冒细雨春游，与杏花相遇，于是写下千古绝句，仅凭孤诗名垂史册，赢得好评如潮。

　　一夜春雨后，江南早晨的深巷还烟韵朦胧，悠悠传来清亮的叫卖杏花声，陆游的这句诗何其美，静美中有动感，描写细致贴切，这才叫如诗如画的鲜明春景。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写成后，广为传诵，据说传入偏安在杭州的南宋皇宫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佳句最为孝宗帝所称赏。

　　谈杏花，想起“杏林”一词，这可是中医学界的雅称。三国时期的神医董奉，为人治病不取钱物，只要求重病治愈的种杏树五棵，轻病看好的仅种杏树一棵。数年后，在他居住的山中长有杏树万株，郁然成林。他以杏子换谷物，再用谷子救济贫民和贴补家用，被人誉为“杏林春暖”。

　　早就因了“桃李芬芳”的成语，对李花慕名。退休后，有了闲功夫天天到公园转悠，我是去年春，遇见李树开花，方得一睹李花芳容，大有相见恨迟之感。李花雪白娇嫩，雅致清新，只可惜花期太短，仅有七至十天，还未欣赏尽兴，就玉影消失，成为怅惘的追忆。

　　雨水节气对应正月中，已过了元宵节，在热闹的春节后，岁月静好，日子清闲，民间没有大的可记录的隆重活动。

雨水节气期间，有几个有趣的民俗:拉保保、撞拜寄、接寿、回娘屋。

“保保”是四川方言，不是“宝宝”，但与宝宝有关，保保是能保佑宝宝的干爹干妈。拉保保，就是替家里宝宝拜认好命的干爹干妈，这是四川的雨水习俗。宝宝的亲爹亲妈及干爹干妈，就相互结成了干亲家的关系。

　　撞拜寄，通俗地说就是“找干爹”，此俗与“拉保保”很相似。以前，常见民间认干亲的，现在此风似乎已不甚流行。

　　逢雨水节，女婿上门祝岳父岳母健康长寿，称为“接寿”。正月初二女儿回娘家，是拜年，主角是女儿。雨水节接寿的主角是女婿，是来祝福谢恩。因此，初二回娘家与雨水接寿，内容各有侧重，仪式并不雷同。

　　回娘屋，就是雨水这天回娘家，女儿特来拜望父母。此俗流行于四川西部。

　　年已过，农事到。进入雨水节气后，除了照顾好田间作物的生长，农民在做春耕前的准备工作，即将播种新的希望。

　　春雨润湿大地，春雨催生万物，春雨扮美山河，呈现上一首写春雨的小诗:

七律·春雨

风中瘦竹

随风润物洗天新，

染绿空山碧水春。

墨韵深林稀鸟影，

横舟乱柳绝烟尘。

翻云入夜清溪岸，

破晓迎霞野渡滨。

放眼桃花经雨艳，

酥油小草嫩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