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东河坝湾最后一位献排跪拜求雨水救庄稼的老奶奶</p><p class="ql-block">图：芳草湖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文：芳草湖的故事</p><p class="ql-block">编辑制作：芳草湖的故事</p><p class="ql-block">小时候，种地缺水是头等大事。记得我们常常停课，去连队里挑水抗旱救秧苗。新疆干旱缺水，我们芳草湖农场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每年五六月份，秧苗缺水面临渴死的危险。奶奶那一辈老年人就期盼老天爷下雨。万般无奈在只有采取古老的传统方式求雨，求老天爷下雨。</p><p class="ql-block">老人们就会集聚起来商量好家家户户各自蒸一副排馒头（唯有祭拜祖先、祭拜逝者的时候，或者是连队里老者去世敬献在灵堂棺木头的15个小花馒头，就叫“排馒头” 连队里的老辈人把排馒头看的尤为神圣和重要，每个人都是以十分虔诚的心情对待）左手提着一个小饭桌，右手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筐筐，来到田间地头，在庄稼地外面找一片空白地，把地上的杂草丛生统统铲除，清理干净。工工整整地摆放好小饭桌。轻轻提过来小筐筐，掏出来小筐筐里的酒瓶子摆放整齐，几个清水煮肉摆放整齐，十分虔诚地一个一个摆放整齐15个排馒头，这个排馒头的摆放非常讲究，最顶上只容许摆放一个，才能够使得整个排馒头摆放好以后，无论是远看还是近观它都像是一座高高的山峰矗立在那儿。让人瞬间心生敬畏。然后从小筐筐里拿出纸张，众人依次按照辈分肃穆，虔诚地面向小饭桌跪下，正式祭拜就开始了。</p><p class="ql-block">先是领头的族人真诚地向老天爷祷告：“老天爷啊！我们人类不小心惹怒了您老人家，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啊！我们不应该惹怒您，不应该让您不高兴。我们知道错了。今天向您跪拜请罪，略备小酒一杯尽请笑纳。请求您大人大量开开恩吧！为我们降点雨吧！庄稼快要喝死了，我们老了，没有几天活头了。可是，娃娃们刚刚出世得活着啊！救救孩子们吧！我们跪求您开开恩吧！”小时候，这种现象见怪不怪，到处都是，随处可见。后来“除四旧，灭迷信”运动掀起，这种现象渐渐地消失不见了。</p><p class="ql-block">1987年春季芳草湖农场遭遇特大干旱，出苗期严重缺水，眼看着一颗颗饱满的籽儿即将发芽破除，地势干燥刚刚努出的芽芽快要被吊死。庄稼人愁的吃不下睡不着，一个个嘴咧开了一道道血口子。连队里一直非常受尊敬、威望很高的八十多岁老奶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思来想去她做出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自己带上自家的孙儿辈铤而走险，把从牙缝里抠下来的家底子拿出来，凑合着够蒸一副排馒头了吧？说干就干。老人家背着被误解，被年轻人嘲笑甚至是谩骂的罪名，倾家荡产蒸了一锅又白又发又宣软的排馒头。十分虔诚地跪拜在田间地头，为连队里的老少爷们跪求雨水，求活路。</p><p class="ql-block">这件事情当时被人们穿的沸沸扬扬，有人骂老人家“神经病，都啥年代了呀？还兴讲迷信。搞封建迷信活动？像她这样跪拜要真的能够求来雨水，我们都跟着她天天跪拜求老天爷算了。还干什么农活啊？真是死脑筋，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你把这么稀罕人都吃不上的白面馒头，好酒好肉搁在荒郊野外让晒太阳，还自己哄自己说啥？敬献老天爷呢！我就问一下你，天那么高它能够吃得着吗？能吃的上吗？还不是喂了野麻雀，喂野兽了呀？宁让自己家人饿死都不让吃啊？你不是个傻子是啥啊？顽固不化啊！”</p><p class="ql-block">也有大部分人非常敬佩老人家说“人家都七老八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能活几天啊？她辛辛苦苦舍不得吃，不知道从嘴里抠挤了多长时间才抠下来一副排馒头的白面，你说她图了啥？为她自己吗？还不是为了我们全连队的男女老少？她这种行为不管是能不能求来雨水，我们都应该给她掌声，给她力量。她至少不应该被骂，不该编排老人家的好心场。至少老人家还为我们做了些事情呢！你们只知道指手画脚地谩骂别人，你们做过些什么呢？你们张口闭口都是谩骂和指责，你们心里不惭愧啊？”</p><p class="ql-block">干渴难耐的春季刚刚过去，这年初夏季节。老人家没有等到秋季，没有看到她求来的雨水浇灌的庄稼收成，便撒手长逝。从此，东河坝湾再也无人敬献排馒头，跪拜敬酒向老天爷求雨水救庄稼了。</p> <p class="ql-block">写于2025年2月20号 星期四（中午2点半钟左右完成）写于乌市 全文1458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