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基法师创立唯识宗佛学的拓荒路

李昌杰

唐代高僧中，除了玄奘三藏外，对佛教思想建树最大的便是窥基法师，他是佛学唯识宗学说的创始人，其创始之路其拓荒精神充满传奇。

在中国佛教历史上，窥基大师（也称窥基或窥基法师）是一位极具影响力的人物，他不仅是唯识宗的创立者之一，也是中国佛教思想史上不可或缺的巨擘。窥基大师的生平与修行之路充满传奇色彩，他的教义对后世的佛教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将全面探讨窥基大师的生平、思想、修行经历以及他对唯识宗的贡献。

一、生平简介

窥基大师，生于公元七世纪，原名窥基，字道明，出生于今天的江苏省。他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自幼聪慧，深受父母的熏陶。窥基在年轻时便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对大乘佛教的经典有着深刻的理解。

据史书记载，窥基大师在二十岁时出家，开始了他的修行生涯。他曾师从于当时著名的禅师和唯识宗的前辈，深入学习了《唯识论》等经典。经过多年的刻苦修行和思考，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佛教思想。

二、唯识宗的起源与发展

唯识宗，又称为“唯识学”，是大乘佛教的重要分支之一，强调意识的作用，认为一切法都是由识所生。唯识宗的核心理念是“识”，即意识或心识，它认为外在世界的存在是由内心的识所构建的。窥基大师在唯识宗的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唯识宗的思想源于印度的瑜伽行派，特别是无著、世亲等人的理论。随着佛教的传播，唯识宗逐渐传入中国，并在唐朝时期得到了蓬勃发展。窥基大师作为这一时期的重要人物，将唯识宗的教义与中国的文化背景相结合，形成了独特的唯识学说。

三、窥基大师的修行之路

窥基大师的修行经历可以说是一段传奇。他在修行过程中，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与挑战，但始终保持着坚定的信念与追求。

初期修行：窥基大师在出家初期，曾游历名山大川，拜访各地的高僧大德，汲取他们的智慧。在这一过程中，他不仅学习了佛教的经典，还深入体验了禅修的实践。他在修行中逐渐认识到，单靠经典的学习并不足以达到真正的觉悟，必须结合自身的体验与体悟。

深入思考：经过多年的修行，窥基大师开始对唯识的教义进行深入思考。他在《唯识二十论》中提出了“八识”的理论，强调了不同层次的意识对人类行为与认知的影响。他认为，前五识（眼、耳、鼻、舌、身）是感知外界的工具，而第六识（意识）则是思维与判断的中心，第七识（末那识）和第八识（阿赖耶识）则是更深层次的意识，影响着人的潜意识和根本信念。

修行与传法：窥基大师不仅注重个人的修行，还积极传法。他在自己的道场中，教授弟子们唯识的教义，帮助他们理解内心的本质。他的教学方式深入浅出，注重实践，强调通过禅修与正念来体验唯识的智慧。

四、窥基大师的思想贡献

窥基大师在唯识宗的理论发展上做出了重要贡献，尤其是在以下几个方面：

唯识的系统化：窥基大师对唯识的理论进行了系统化的整理与阐述。他将唯识的基本教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使其更易于被中国人理解和接受。他的著作《唯识论》成为后世学习唯识的重要经典。

八识理论的提出：窥基大师的八识理论为唯识宗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他通过对识的深入分析，揭示了人类认知的复杂性，并强调了意识在构建现实中的核心作用。这一理论对后来的佛教思想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修行方法的创新：窥基大师在修行方法上也有独到的见解。他强调正念与觉察的重要性，认为只有通过内心的觉察，才能真正理解唯识的教义。他的修行方法为后来的禅修实践提供了重要的指导。

五、窥基大师的遗产与影响

窥基大师的影响不仅限于他的时代，他的思想与教义对后世的佛教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在唐朝及其后的宋元时期，唯识宗在中国佛教中占据了重要地位，成为许多高僧大德的研究对象。

影响后世高僧：窥基大师的唯识思想深深影响了后来的许多高僧，如宗密、慧能等，他们在其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唯识的理论与实践。

窥基法师的八识理论具体是指根据认识主体的八种功能而划分的八类识体，这八类识体属于精神现象。这是他留给后世重要的精神遗产。这八识具体内容为：

1 眼识：通过眼睛感知外界的色法，如形状、颜色等。

2. 耳识：通过耳朵感知外界的声法，如各种声音。

3. 鼻识：通过鼻子感知外界的香法，如气味。

4. 舌识：通过舌头感知外界的味法，如味道。

5. 身识：通过身体感知外界的触法，如温度、质感等。前五识相当于感觉，以外界的色、声、香、味、触为对象。

6. 意识：是综合感觉所形成的知觉、思维等，通过前五识的信息进行思维和判断，是分析和推理的识，以整个世界为对象。

7. 末那识：与自我意识相关，负责将“自我”与外界区分开来，经常把第七识当作人我的自我意识，被称为第二能变识。

8. 阿赖耶识：为前七识提供基础，是一切业力与种子的储藏处，包含了所有过去、现在、未来的潜能，被称为第一能变识。

其中，前六识（眼、耳、鼻、舌、身、意识）与现代心理学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和意识相对应，在唯识中，这六识被统称为第三能变识。末那识是意译，为“意”或“思量”，在人们的生活经验和诸种哲学思想中是陌生和疏离的。而阿赖耶识也是意译，含义为“藏”，即是藏识义。

窥基法师的八识理论强调了不同层次的意识对人类行为与认知的影响，这一理论为唯识宗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对后来的佛教思想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六、总结

窥基大师作为唯识宗的巨擘，其传奇的修行之路与深邃的思想理论，为中国佛教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教义不仅在历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在当代继续启迪着无数追求内心平静与智慧的人们。

通过窥基大师的故事，我们可以看到，真正的修行不仅仅是对经典的学习，更是对内心的探索与觉察。唯识宗的核心理念提醒我们，外在的世界是由我们的内心所构建的，只有通过深入的自我认识与修行，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与宁静。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窥基大师的智慧依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激励着我们不断追求内心的觉醒与成长

延伸阅读 《天神守护，百部疏主 | 唐代高僧窥基大师的传奇故事》选自公众号大圣五台山古文殊寺 2021年12月16日

农历十一月十三日，慈恩窥基法师圆寂纪念日

公元627年的秋天，大唐帝国都城长安，一位僧人走出城门，他要前往遥远的西方，寻求佛法，他就是闻名后世的玄奘法师。历史上，他没有等到悟空，却值遇一名入定千年的老僧。他们相约一起弘法利生，老僧却转世官家尽享富贵荣华，当玄奘大师西行归来，等待他的，除了浩繁且艰巨的译经工程，还有重启那迷途弟子的觉悟人生。

窥基法师（公元632年-682年），玄奘大师的高足。玄奘法师是法相唯识宗的开创之祖，窥基法师则述作弘扬，被称为唯识宗的二祖。因他二至五台山,“道著清凉”,又开创了唯识道场,所以,《清凉山志》中称他为五台山佛教唯识宗的开山祖师。

01 宿世因缘

当年玄奘大师西域取经途中，路过一深山老林，见一茅屋紫气缭绕，料有异人在内。进去一看，有一老僧在入定，头上、身上都长满了野草。玄奘大师伸手摸了摸他胸口，尚有微温，便用引磬使他出了定。

老僧睁开眼，茫茫然问：“你是谁啊？”

玄奘大师说：“小僧玄奘，您老在此入定多久了？”

老僧说，是某某年间在此结庐入定，在等释迦牟尼佛来度化。玄奘大师掐指一算，已千年有余，便对他说：“释迦佛已经涅槃了。”

老僧答：“那就等弥勒菩萨出世，我跟祂去弘法。”玄奘想了想说：“弥勒佛出世还需数亿万年，恐你又错过时机。不如现在转世投胎，等我从天竺取经归来，我们一起弘法利生，造福于民，如何？”老僧点头：“这样也好。”当下便按照玄奘大师的指点，去皇宫投胎做皇太子，等待玄奘大师的归来。

02 三车和尚

十九年后，玄奘大师历尽千辛万苦，跋涉五万里，从西域取经归来。他不忘前约，到皇帝那里去寻找转世老僧。当时的皇帝是唐太宗，他很惊讶，对玄奘说：“我没有十九岁的皇太子啊！”原来老僧错投地方，投到了当朝大臣尉迟恭的家中。

于是玄奘法师向皇帝陈情，皇帝应可传诏下去，将那青年宣来，令其随玄奘法师出家。其时老僧因投胎隔世之迷，前世的事情并不记得，也已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坚决不同意出家。

皇帝大怒：“不出家就赐死！”青年没办法，只好同意，但提出条件，必须随行三个马车：一车载金银元宝，一车载酒，一车载美女。如不应允，宁可伏剑而死，也不出家为僧。

玄奘大师心中有数，点头默许。自此，一代风流公子终被“逼”入佛门。次日，年少的富家公子正式受度为玄奘法师的入室弟子，随玄奘法师前往大慈恩寺。寺外两序排列，敲钟击鼓来迎接法师和年轻的窥基。于是，一个热闹有趣的场面出现了：一个英俊的青年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轰轰隆隆跟着三辆大马车，财宝醇酒加美女，好不招摇壮观！街上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三车和尚”的“美名”一时传遍了大街小巷。

当车队行至设坛剃度的寺庙，一声洪亮的钟声传来，蓦然惊醒了青年阿赖耶识中沉睡的记忆。他毕竟刻苦修炼多生多世，晨钟暮鼓的灵性一触即发。他当即翻身下马，痛苦忏悔，从此虔心重皈佛门，精进修行，成为玄奘大师的座下大弟子，就是后来的窥基大师。后人便以此事称窥基大师为“三车祖师”。

03 天人缺供

窥基法师因为根基深厚，修行刻苦，后来成就很高，证得菩萨果位。有一次，他到终南山拜访律宗著名高僧道宣律师。道宣律师因为持戒甚严，功德很大，感动天人供养，每天中午都有天人下来送饭。但奇怪的是，窥基法师到来那天，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天人下来。道宣律师很纳闷，两人只好饿肚子。

到了晚上，道宣律师夜不倒单。窥基大师却倒头便睡，并且睡相不佳，鼾声如雷。第二天，道宣律师说他：“出家人的规矩，不打坐也该吉祥卧，你又打呼噜又翻身，又伸胳膊又撩腿，吵得一夜不清闲。”

谁料窥基大师说：“你不清闲？我才一夜没睡好！你腰里那个虱子就咬你一口，你就把它扔到地上。手也太重了，跌断了它一条腿，所以它‘哎哟，哎哟’叫了一夜，吵死我了！”道宣律师一听之下，瞠目结舌。心想：他在睡梦中把我的动作、思维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何等功力，何等境界！不禁大生惭愧，默然不语。

等窥基大师一走，中午天人又来送饭。道宣律师问：“为何昨天中午不来？害得我和客人饿肚子。”天人说：“我昨天中午是来了，可是整个山顶祥云笼罩，金刚护法布满空中，一定有大菩萨在此，我们欲界天的小天人哪里进得来啊！”道宣律师再次愕然，方知窥基大师的功德成就不同凡响。

04 二至五台山

窥基法师所处时代，正是佛教受到皇室尊崇而欣欣向荣之时，所以他在著述之暇，抱着瞻礼文殊大圣和传法布道的目的，于咸亨四年（673年），第一次“躬游五台山”，礼拜文殊，参观寺宇，传法布道，开辟了除长安以外的第二个唯识道场。在中台建寺塑像，培养了五台山第一批唯识宗僧侣达五百余人，这是五台山佛教史上首次传入唯识宗。

据《广清凉传》中《窥基法师传》记载，窥基法师在玄奘大师逝世后，于永隆（680—681年）年间，再赴五台山，瞻礼文殊菩萨，住在华严寺，他“栖托一载”，“复于五台山造玉石文殊菩萨像，写金字《般若经》”，由此开了五台山僧俗书写金字经书的先河。

窥基大师不仅于五台山开辟唯识道场，还到太原，登太行，至西河古佛寺，造《观弥勒上生兜率天经赞》，弘扬弥勒信仰，传布唯识教义，把山西当成唯识宗的弘传之地。

窥基大师对五台山佛教的贡献卓著，后因“有诏旋京”，不得已离开五台圣地。

05 思想著作

窥基法师随侍玄奘大师参加译场，前后九年。他的注疏，很多是在玄奘大师亲自指导之下写成的，如《成唯识论述记自序》说：“凡兹纂叙，备受指麾”。《唯识二十论述记自序》说：“我师不以庸愚，命旌厥趣，随翻受旨，编头述记”。要了解玄奘大师的学说，现在所可依据的，最主要的就是窥基法师的著作。

窥基法师的著作，善于提纲挈领，建立体系，如《法苑义林章》七卷，把瑜伽一本十支和各宗不同的法义都归纳起来，抉择贯通，细至一字之微。

也有专章分析，如《法华为为章》把《法华经》中所有“为”字归纳起来，得出平声“为”有九训，去声“为”有三训，表现出他所提出的“示纪纲之旨，陈幽隐之宗”的特征。他不但通达声明，并且精熟因明，“大善三支，纵横立破”，他的著述内也常常表现运用因明以立说的倾向。

因窥基法师其一生译经达百余部，故称“百部疏主”。后人评价称，窥基之于玄奘，犹如子夏之于孔子。孔子学说须有子夏辈西河传经，方可阐扬宏发，广被于世；而玄奘之学，窥基不仅有克绍箕裘力，且具后修转密的功绩。

窥基法师一传弟子慧沼，再传智周，均能继述阐扬。智周弟子有新罗智风、日本玄昉等，于第八世纪初将窥基法师著述传到日本，成为日本法相宗。

06 圆满示寂

唐高宗永淳元年（682年）十一月十三日，窥基法师在慈恩寺翻经院圆寂，年五十一岁。同年十二月四日葬于樊村北渠，靠近玄奘大师茔陇。

后于唐文宗太和三年（829年）七月启塔荼毗，迁入平原新塔，位于玄奘大师舍利塔的西侧。后迁葬兴教寺，迁棺时见窥基大师牙齿四十颗不断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