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月18日晚九时许,陈建明老兄打来电话,说刘定杰先生因病不幸于当日中午逝世。定于19日上午九点举行悼念仪式。我因在外地不能参加深感遗憾。昨日回来草就此文,以怀念刘定杰先生。</p> <p class="ql-block"> 我1993年调离涿鹿,在张家口、宣化整整20年,所以涿鹿县许多名人、精英都不熟悉,刘定杰先生就是其中之一。我是2017年3月12日在张家口京畿民间文化研究会召开的民间文艺座谈会上认识先生的。会上,刘定杰先生介绍了他的创作经历和写作经验,会后,先生赠我一本他的文集《迟到的春天》。</p><p class="ql-block"> 回家后,我认真地读了两遍,我被他驾驭文字的功底深表敬佩,特别是他年轻时那段酸心的经历引起了我的共鸣。</p> <p class="ql-block"> 刘定杰先生出生于1944年4月,祖上是小五台山下的一个不太大但生活还算殷实的小地主,可惜在他祖父手里把家产败光了。但坏事变成了好事,1948年土改时,他家不仅被定为下中农成分,还分了房、分了地。刘定杰是在涿鹿县城出生长大的。本来,先生赶上了新社会,能够过上幸福体面的生活。然而,就在他读师范时,由于种种原因,原本出身“下中农”的他被说成是“地主”成分而被迫辍学,“四清”运动中定成分时,因拿不出土改时的文字依据(回村知情者不给开证明)依然被错定为地主,在“文革”初期随父母被下放回原籍。后不堪遭人陷害,在1973年被迫流浪西口外6年之久,因为没有“大队证明”过着“逃亡”的生活,父母去世都不能回去看上一眼。直到1979年,他在收音机里听到了党中央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消息,才放开大胆回到了老家。几经辗转,费尽艰辛,终于被落实了政策。那些一直存在,决定他一家性命的土改文字资料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但这一切都晚了。就是这张纸害了他的前半生,35多岁才找到工作,到36岁才找到了媳妇。好在刘定杰先生自幼聪明好学,虽身处逆境,依然坚持学习,始终坚信党和政府,正是这种信念,使他顽强地生存下来。</p><p class="ql-block"> 刘定杰先生从小爱好文学,参加工作后,经常写一写短文。1981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中国水利报》等全国15家报刊发表作品70余篇。其中散文《腊八》在《山西青年》举办的全国散文大赛中获优秀奖;《细雨情思》获全国首届华夏青年文学大赛佳作奖;诗歌《秋天的感悟》获全国“万家诗会”希望奖。散文《四顷梁人的追求》获《中国水利报》基础杯入选奖。2012年在全国首家中文传记发表约7万字的纪实文学《迟到的春天》。先后加入了河北省散文学会和张家口市作家协会。</p> <p class="ql-block"> 之后,我们经常在各种社会活动中见面,渐渐地熟悉起来,特别是共同的经历使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2019年3月6日,作家杨存山老师作品集《无名草》(二)出版座谈在县城华盛楼召开,我和刘定杰先生应邀参加,第二天我在QQ 上发了消息。同样爱好文学的表哥陈文章看到合影中似乎有他老同学刘定杰,于是打电话进行了确定,两人约好清明节表哥回涿鹿上坟两人聚一聚,这才使阔别65年的老同学重新见面。为此,我写了一篇《六十五年后的相聚》。</p> <p class="ql-block"> 2019年,我着手《山西梆子在涿鹿》一书的写作,因为刘定杰先生《迟到的春天》中有一篇《晋剧的困惑》,知道先生从小喜欢晋剧,于是到先生家去了解情况。先生住在丁堡村路边某单位家属房,陈列简陋,就像20世纪80年代人家那样,,</p><p class="ql-block"> 三年疫情,协会活动减少,与先生再也没有见面。2022年5月,《山西梆子在涿鹿》(一、二)出版后,我给先生打电话,他说有时间就去拿,直到现在,书也没有送出……</p><p class="ql-block"> 刘老先生一路走好!</p> <p class="ql-block">附:六十五年后的相聚</p><p class="ql-block"> 三表哥陈文章与刘定杰老师是65年前的高小同学和好朋友。高小毕业后,三哥考上了东小庄中学,刘定杰考上了涿鹿中学。从此,两位老同学再也没有见过面。</p><p class="ql-block"> 1966年,两人都因家庭问题被下放到农村。文章三哥被下放到罗庄村,由一个高度近视,文弱的书生磨练成生产队的壮劳力,并在那里成了家,1976年按下乡知识青年待遇抽调到张家口牛奶厂工作。而刘定杰则被下放到小五台山下的老家,因不堪屡次被人暗算、迫害而离家出走,在没有户口,没有大队证明的情况下,在内蒙草原上四处闯荡,打短工度日,受尽了艰辛。直到1979年,他在收音机里听到中央拨乱反正落实政策的消息后,才回到了故乡。几经周折,终于被按照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对待,后在涿鹿县水利局参加了工作。</p><p class="ql-block"> 两个人有共同的个性,那就是坚韧不拔的性格和强烈的求生欲望与对美好人生的追求,虽身处逆境,依然泰然面对,谈笑风生,无论在哪里,干什么工作,都非常出色。</p><p class="ql-block"> 两个人都有共同的爱好,就是喜爱文学。文章三哥爱好读书,经常写一些回忆录和读后感,从前年起,突然又写起了古体诗词,且一发而不可收。不到两年,竟写下了600余首,作品被多家诗刊和微信公众号刊载,并自费出版了一本《文章诗苑》的诗集。而刘定杰从1981年就开始散文写作,先后在《中国水利报》等全国15家报刊发表过作品70余篇,并多次获奖。著有个人文集《迟到的春天》。</p><p class="ql-block"> 一个偶然的机会,使这两位分别65年的老同学相聚了。</p><p class="ql-block"> 今年3月6日,涿鹿县戏曲界联合会、涿鹿县秧歌角研究会在华盛楼酒店为杨存山老师新作《无名草》(2)举行了交流发行座谈会。次日,我在微信上发布了这条消息。当文章三哥看到参加座谈会上有刘定杰的名字,又在合影中找到了那位似曾相识的同学,于是就向我询问,果然那位就是他65年的同学、朋友刘定杰。而后向我要了刘定杰老师的电话号,二人通话后,约定清明节三哥回涿鹿祭祖时相见。</p><p class="ql-block"> 4月5日,文章三哥从张家口来到涿鹿祭祖,住在表姐家。吃罢晚饭便迫不及待的在表姐的陪同下来到刘定杰老师的家中。</p><p class="ql-block"> 两位年近耄耋的老同学历经65年的磋砣岁月后,终于见面了。</p><p class="ql-block">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双眼噙着悲喜交加的泪水,言语激动又伴有微微的哽咽,那种场景若非在场亲历和共同的经历,年轻人是绝对感受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说不尽的同学情,道不完的知心语。通过交谈,双方才了解对方这65年是怎样度过的。临行前,刘定杰老师把他的文集《迟到的春天》给了文章三哥,并约定次日中午小酌。</p><p class="ql-block"> 三哥回到表姐家,顾不得和家人叙谈,一头扎进了刘老师的《迟到的春天》书中,一直到后半夜。</p><p class="ql-block"> 今天上午,我陪着从京城回来祭祖的大哥到陶艺小镇东窑沟,10点许,接到刘定杰老师的电话,约我一起陪他们叙话饮酒。</p><p class="ql-block"> 中午,我赶到了约好的“特别特”饭馆,三哥、表姐、刘老师和冯晴老师早等在那里。</p><p class="ql-block"> 席间,大家频频举杯,共诉衷肠。三哥即兴赋诗一首,刘老师也回赠一阙,冯晴老师不时地插上几句。看到他们对往事的回忆和对今天生活的赞美,我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幸会》</p><p class="ql-block">陈文章</p><p class="ql-block">苦寻学友六十年,</p><p class="ql-block">费尽苦心相聚难。</p><p class="ql-block">叩谢老天圆夙願,</p><p class="ql-block">泪流襟湿夜难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又赠陈文章》</p><p class="ql-block">刘定杰</p><p class="ql-block">东风浩荡柳丝长,</p><p class="ql-block">贵客临门有文章。</p><p class="ql-block">六十五年未谋面,</p><p class="ql-block">懵懂少年两鬓霜。</p><p class="ql-block">岁月无痕常相思,</p><p class="ql-block">好梦成真话衷肠。</p><p class="ql-block">朝花夕拾意犹浓,</p><p class="ql-block">只缘涿鹿是故乡。</p><p class="ql-block"> 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三点,大家才依依不舍得握手告别……</p><p class="ql-block"> 2019年4月6日</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