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大同梁思成纪念馆梁林二先生铜像</span></p> <p class="ql-block">1933年9月,林徽因、梁思成、刘敦桢、莫宗江等一行数人,风尘仆仆赶往山西。这是他们第一次奔赴山西,目的地是晋北。这是林徽因自患肺结核病以来,结束平郊地区考察工作的第一次远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梁林二先生一行赴山西考察途中</span></p> <p class="ql-block">九月的山西,没有一点秋意,阳光直射着丘峦和山岗,把天地染成一色的土黄。凹凸起伏的黄土路,被车轮压出条条深辙,一队人马走过,一阵尘土飞扬。<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远地里,一处田亩有人在工作,上面青的,黄的,紫的,分行地长着;每一处山坡上,都有人在走路、放羊,迎着阳光,背着阳光,投射着转动的光影”</span>。①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林徽因先生在山西考察途中</span></p> <p class="ql-block">旅途,在林徽因的笔下,充满了诗意。但真正的长途跋涉,是辛苦的。就像费慰梅跟他们去山西考察时,亲身体会的那样:<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下乡,不仅受到交通的限制,还会遇到许多别的困难,甚至有生命危险。……住的小客栈,通常只有火炕,且满布带有传染疾病的虱子,厕所里爬满了蛆。路边的茶馆供应可口的饭食,至于碗筷和茶饭是否干净,这就很难说了。……那些没有防备的过往行人,有时还会碰到土匪抢劫。”</span>②这样的旅途,用梁林二先生在<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晋汾古建筑预查纪略</span>》中的话来说,就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餐风宿雨,……与寻常都市相较,至少有两世纪的分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1931年 梁思成林徽因二位先生在北京天坛祈年殿测绘现场</span></p> <p class="ql-block">从1931年对故宫一角的科学测量开始,从手捧清代<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工程做法则例》</span>、躬身向木作匠师请教开始,梁先生和林先生就开启了中国建筑研究的大门。这是完全不同于西方石砌建筑的另一个世界,这是用木头搭建的精巧魔方。这个魔方的搭建方法,早在公元1100年,就被宋朝一个名叫李诫的“建工部长”(<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将作监”</span>)撰写完成。遗憾的是,在一个重科举、轻科学的国度,这部名为<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营造法式》</span>的著作竟然不知不觉地失传,以至于到了梁思成手里,他仿佛捧着的是一本“天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梁思成先生拍摄:河北正定隆兴寺摩尼殿</span></p> <p class="ql-block">很显然,要揭开中国宋代以前的建筑之谜,就必须读懂《营造法式》;要读懂《营造法式》,就必须先读懂清代的《工程做法则例》;要读懂清代的《工程做法则例》,就必须拜修造过宫庙建筑的“大木作匠师”为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梁思成先生在河北考察工作照及所拍考察图片</span></p> <p class="ql-block">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年的北京城内,还真的就有这样的“大匠师”健在:比如参与过清光绪皇帝崇陵修建的路鉴堂、著名的彩画作匠师祖鹤洲,以及大木作匠师杨文起等。梁林二先生对这些手艺人,视若珍宝、敬重有加。特别是对路鉴堂师父,更是每周礼拜天必去拜望求教。就这样,从故宫的一个角落开始,梁林二先生边记基本概念、边对照实物研究,终于把明清建筑的丁丁卯卯弄了个明明白白。这才有了胆气,敢于在1932年的4月走出北京,前往蓟县寻访独乐寺,测绘了第一座辽代木构,开启了真正的“古代”建筑考察之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梁林二先生在山西考察途中 梁先生一脸疲惫</span></p> <p class="ql-block">自从走出北京,开始野外考察,梁林二先生就不复“教授”“学者”的风度,而变身为翻墙上屋的民工、餐风饮露的流民。</p><p class="ql-block">这天晚上抵达大同,居然又是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之中。天不作美倒也罢了,偌大一个大同,居然就没有一间旅馆可以借宿?!好在梁先生还有一位留学美国的同学李景熙,正担任着大同车站的站长。于是找到他,再找到车务处的王沛然,两家各让出一间屋,才把大家疲惫的身子安放下来。但是,第二天,又发现,这一拨人吃饭也是问题。于是,又找政府出面,让一家餐馆承担做饭的事务,标准是“一日三餐”、一人一餐一碗汤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山西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大殿</span></p> <p class="ql-block">大同,真是中国古建的宝藏之地、更是中国古建“活体标本”的荟萃之处。特别是华严寺中的辽、金建筑大雄宝殿和“薄伽教藏”殿,更是让梁先生一行赞不绝口。</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山西大同华严寺大雄宝殿(图片采自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大雄宝殿矗立于前院四米高台之上,面阔九间,一望而知是皇家官庙。梁檐深出,斗拱硕大,如雄鹰展翅,两翼垂天。大殿檐高9.5米,进深五间,殿内采用<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减柱法”</span>,空阔高敞,使整个面积达到了1,559平方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山西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殿“天宫楼阁壁藏”(图片采自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出前院,进后院。登十五级台阶,就是辽代原构的“薄伽教藏”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是我国传统的木骨结构与斗拱相结台的建筑,颇有唐代建筑的遗风。梁先生他们抑制住满心的喜悦,迅速投入到对两座大殿的测绘之中。往日如天书般的<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营造法式》</span>,在与华严寺建筑细节的比对中,渐渐明晰。那些晦涩难懂、不明就里的古建筑词语,比如<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八架掾屋前后乳栿用四柱”</span>的结构,在海会殿得到印证;所谓<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天宫楼阁壁藏”</span>的形式和做法,在薄伽教藏殿得到实证。</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山西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殿“天宫楼阁壁藏”(局部)(图片采自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一次大同之行,仿佛打通了梁林二先生的“任督二脉”,开启了他们慧眼识珠、辨析宋代以前古代建筑的“天眼”。从此,对他们而言,<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营造法式》</span>将不再是“天书”,而是一部辨析中国古建的“莲花宝鉴”,和深入中国古建堂奥的秘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1933年9月 林徽因先生在云冈石窟</span></p> <p class="ql-block">9月9日,梁先生等人结束了对云冈石窟的考察,林先生因为惦念仅一岁多点的儿子,遂先期返回北平。梁先生等则转道应县,考察佛宫寺木塔。</p><p class="ql-block">这一次考察,虽然颠沛劳累,然而收获不小。所以,无论梁先生还是林先生都颇感欣慰。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就在林先生对考察资料进行整理研究的时刻,她已经在天津<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大公报·文艺副刊》</span>上“躺枪”。而这一支射向她的林中响箭,就是冰心先生9月27日发表的小说:<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们太太的客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林徽因先生和女儿 儿子在北平北总布胡同寓所</span></p> <p class="ql-block">冰心先生的这篇小说,描写了一位<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有着海外经历、喜欢卖弄才情的“社交界的一朵名花”</span>。这个女人<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自以为是当地沙龙的主人”</span>,<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每逢清闲的下午”</span>,就会组织<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当地的艺术家,诗人,以及一切人等”</span>到自己的客厅聚会,颇有“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浅薄和轻浮。</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梁林二先生和他们的朋友</span></p> <p class="ql-block">其实,三十年代的北平,文化人有钱有闲。所以,<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每逢清闲的下午”</span>,就会组织“沙龙”。比如周作人的<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苦茶庵”</span>,是文人聚集的沙龙;<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花阴画会”</span>,是画家聚集的沙龙;<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慈慧殿三号”</span>是朱光潜先生主持的诗人们的沙龙。就连抨击<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客厅”</span>的冰心女士,据说,也在燕京大学内,参加了一个名为<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星期五叙餐会”</span>的沙龙。③可见,以为组织或参与了“沙龙”,就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实在有失公道和过于偏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1929年 冰心 吴文藻结婚照</span></p> <p class="ql-block">当然,如果冰心女士真是站在忧国忧民立场,登高一呼,号召这些知识分子放下碗筷、走上前线;或者带头捐款,赈灾救民,的确该受人敬仰、令人佩服。关键在于,无论谁读了这篇“小说”,都会觉得矛头所向目标准确,且透出浓烈的酸涩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梁林二先生和他们的朋友</span></p> <p class="ql-block">在众多周旋于<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身边的男人中,冰心描写了一位长着<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白净的脸,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态度潇洒,顾盼含情”、“天然瘦削”的“诗人”</span>,这位<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诗人”</span>和客厅的<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关系尤为熟稔。以至于,当聚会结束,一干客人纷纷告辞时,<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诗人”</span>居然会主动帮<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披好斗篷</span>,并大胆地邀请<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放弃家庭饭局,和他一块儿去听<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杨小楼的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徐志摩陆小曼二先生合影照</span></p> <p class="ql-block">这篇小说一经发表,就在北平知识圈引发了轩然大波,被许多人指认为是影射林徽因先生的。特别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诗人”</span>形象的出现,更明白无误地嘲讽了徐志摩和林徽因之间,<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河北正定隆兴寺“千手千眼”铜菩萨像</span></p> <p class="ql-block">平心而论,借小说骂人或“黑”人,乃是中国文学创作的另一“传统”,早在唐代,就有人借牛僧孺的名义,写了一篇“自传体短篇小说”,说自己“进士及第”归乡时,在鸣皋山中,因暮色苍茫迷路,而误入汉文帝母亲薄太后庙。居然得以和汉高祖戚夫人、薄夫人、王昭君、杨贵妃等人相会,欢饮作乐。当天晚上,还蒙薄太后令,得王昭君侍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山西大同华严寺大雄宝殿“平闇”天花板</span></p> <p class="ql-block">这篇小说最为恐怖的,不在于侮辱和亵渎了皇帝们宠幸的妃嫔。最为狠辣的是,借“牛僧孺的口”,说唐德宗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沈婆儿”</span>——也就是“沈大妈的儿子”,而且说唐德宗当皇帝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大奇”</span>(非常奇怪的事情)!这样的栽赃,不是要牛僧孺一个人的“狗命”,而是要灭他九族的性命啊!好在当朝天子唐文宗李昂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栽赃陷害可以不择手段,也相信牛僧孺对唐王朝的忠心,于是一笑了之,说:<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此必是托名之作。僧孺乃贞元进士,岂敢呼德宗皇帝为沈婆儿?”</span>——但,历史上被小说丑化后,从此声名狼藉的人的确也有。其中,最冤的就是“陈世美”。</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山西大同华严寺大雄宝殿大殿内景</span></p> <p class="ql-block">大清覆亡,民智渐开。直呼其名写小说陷害人的事,似乎已经没有了。但是,像冰心先生这样,让人一看就知道骂的是谁的“小说”,还是不多见。虽然,冰心先生在1970年代与舒乙的谈话和1993年接受媒体的采访中,先后声明<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我们太太的客厅》“不是影射林徽因,而是暗讽陆小曼”</span>。然而,这样的解释与辩白,和林徽因、陆小曼二位先生的生活经历对比,显得何其苍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陆小曼先生生活照</span></p> <p class="ql-block">首先,陆小曼先生虽有两段婚史,但是终生无子!于是,小说中<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的女儿<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彬彬”</span>与陆小曼女士是不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了。无独有偶的是,恰恰是林徽因先生,生下了一个叫<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冰冰”(梁再冰)</span>的女儿。于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彬彬”</span>和<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冰冰”</span>是否就有了对应的关系?</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徐志摩陆小曼二先生合影照</span></p> <p class="ql-block">其二、陆小曼先生常年居住上海,寻乐于上海的社交圈,在北平既没有<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满嵌着玻璃,挂着淡黄色的软纱帘子”</span>的<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半圆式的廊庑”</span>的院子——连徐志摩到北大任教,也是寄居于胡适等老友家——更没有能够容纳<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科学家”、“哲学家”以及“文学家”和“政治学者”的“客厅”</span>。反而是林徽因家,从1931年到1934年的一段时间里,每逢周六,总有<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学界大佬胡适、哲学家金岳霖、政治学者张奚若、文学家沈从文、萧乾、科学家周培源</span>,以及能够<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操一口“不太流利汉语”的美国人威尔玛</span>在那里聚会。这样一对比,这<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客厅”</span>是谁家的,还不清楚吗?——至于那个和<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十分熟稔的、时时献殷勤的<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白净脸、薄嘴唇”年轻诗人</span>,无论是形象描绘或行为举止,都刻画得更为露骨——但凡眼见过徐志摩、耳闻过“徐林绯闻”的人,又有谁悟不出他是“徐志摩”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河北正定隆兴寺毗卢殿</span></p> <p class="ql-block">然而,冰心先生的“误操作”,到此还没有结束。从小说剧情出发,冰心先生还设计了<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有一个晚餐饭局的情节,而饭局的召集者就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的母亲。原本,这个饭局由谁召集对剧情的发展并不重要,既然是<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的母亲召集,那就直接说是“老太太”吧。可冰心先生偏不这样称呼,她一定要把<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的母亲,安排为<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老姨太”</span>!也就是说:别看<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闹腾得欢,其实出身卑微,不过是“庶出”的女人!——世人皆知:陆小曼虽也出生名门,但她的母亲却不是“姨太”。唯独林徽因的母亲是林长民先生的<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继室”</span>——且被长期冷落——你能说,这<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太太”</span>是写的陆小曼吗?与林徽因并非<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正室”</span>所生的身世吻合,也是巧合和无心之举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山西大同华严寺大雄宝殿明代“二十诸天”塑像</span></p> <p class="ql-block">人是复杂的生物,每个人都有天生的缺点,那就是自己的不完美。所以,从本质上讲,我们都有丑陋的一面。更可怕的是,这“丑陋”,还会伴随我们一生。少不更事时,要么为人蛊惑、受人利用;要么习惯用自己的好恶、自己的趣味、自己的价值取向、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评判、衡量或揣度别人,其实,这不但是幼稚的,也是可笑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河北正定隆兴寺倒坐观音像</span></p> <p class="ql-block">因为每个人都天生“丑陋”,所以,我以为,最勇敢的人,不是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人,而是敢于直面自己的灵魂——特别是丑陋阴暗的那一面。从这个角度考量,我最钦服的作家,就不是巴尔扎克、也不是托尔斯泰,而是奥古斯丁和卢梭。</p> <p class="ql-block">山西大同华严寺山门“哼哈”二天王之“哼”将</p> <p class="ql-block">在漫长的黑夜里,<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小橘灯”</span>曾发出过一丝幽微的光。这如豆的光辉,虽有些许温暖,但终究没能洞彻心扉,当然也就无法烛照人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本篇完 全文完)</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5年2月18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鸣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本篇有多幅图片采自网络,谨此向原作者、转发者致以真挚谢意。如有侵权,请联系笔者删除。</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注释:</span></p><p class="ql-block">①林徽因:《山西通信》</p><p class="ql-block">②费慰梅:《梁思成与林徽因》(转引自陈新华:《风雨琳琅》P317)</p><p class="ql-block">③据网文:《冰心与林徽因的“太太客厅”公案》作者:二芳聊情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15px;">山西大同华严寺山门“哼哈”二天王之“哈”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