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顺：一城四堡明边墙

杜玉祥

《明边墙春望》 文/俊儿 那些残基向阳的绿含着春天重新吐露的唇语融雪稀释着历史淤积的盐而候鸟在北方的版图重新排版冰凌在松针上垂落时针而风不断修改着夯土层的年轮我数着柳条上的咕咕鸡看她们在童年的纸上奔跑远方的土地开始蒸腾着热浪土地上不见躬耕的父母我的平仄卡在回不去的故乡长出倒刺和根须烽火里埋葬的思念和乡音像粘在历史齿缝间的稗子慢慢缝合着大地的裂痕盖住朝代更迭的指纹我的掌纹开始被春风重写成为未钤印的印章 《明边墙春望》——在辽东野长城 垂丝绾住云脚新柳的鹅黄不关你的事飞羽裁开霞光鸟影的弧线不关你的事大雪漫天峭寒春寒地脉蒸腾暖泉冻树这都不关你的事 独倚堞楼听琵琶折入史册的褶皱 近在咫尺的遥远站在烽火台穹苍裂帛处 重合烽燧的残影闪电是烽火的局部而坡谷间未化的积雪 是严寒的危声 准备读懂一场春雨发出一份短信息绕过负重的桃花水然后，抵达丰盛的春天 　　诗人李皓在一篇散文里写抚顺的微笑，我们在五牛村吃饭，我带他去了马郡丹。画家高城正在创作巨幅长卷《抚顺马市》，那天我们经过黑虎山，我顺手拍了抚顺马市附近的全景照传给了他。黑虎山隔河东眺就是白龙山，相距不足十公里，历史上，两地之间有一条明显的界线，那就是明边墙。从铁岭境逶迤而来的明边墙从顺城区到抚顺县长110公里，这是也是明长城的重要组成部分。 明边墙不仅仅是一道屏障，是一个综合性的军事防御体系。除了一道依据山险修筑的阻拦游牧部落的边墙，还有众多的墩台。这就是为什么明长城沿线叫台的地方多。墩台是用来瞭望、通讯、报警作用的，也叫烟台、烽火台。抚顺境内的墩台有一百多座，有些保存完好一点的还有当年的砖石可见。边墙沿线还有城堡，这是边墙的互为补充的配套体系，主要用来驻军屯兵。抚顺境内有会安、东洲、马根丹、散羊峪四座边堡。北接铁岭南连本溪的边墙边堡，最重要的指挥中心是城池，抚顺城由此而得，＂一城四堡＂就是指抚顺城和这四座边堡。明朝从嘉靖至万历的100余年间，朝廷曾多次拨款对辽东边墙进行维护修筑。仅嘉靖四年（1525）一次修复，就用去太仓银和地方征集的银子43万两。万历三十七年（1609）熊廷弼在抚顺修筑散羊峪、马根单等堡，朝廷又拨银子42000两。明边墙外就是建州女真的地界，努尔哈赤针锋相对也建了几座城．对付明朝。从地图上看，从北向南依次有扎克单、德里斡赫、温得亨、扎库木对应明边四堡。但是，这些被萨尔浒大战中朝鲜被俘将军写进纪事的后金山城没怎么发挥作用，明军就一溃千里之外，所以，至今这些山城仍有迹可寻。 从明据边墙一侧向建州女真地区还有四条道路，随着时间推移也有不同的变化。最早的时候，明进攻建州三卫选择了五条路线，如今看来是有些虚张声势，明朝武将中不乏文人墨客，成化之疫的赵辅带领全副武装士兵劫掠平民山寨，写了一篇《平夷赋》为自己邀功，被时人视为成化之衅。有些道路从古至今一直延用着，只不过现在的路和以前大不相同，尤其是隧道工程施工越来越先进，大大缩短了行程。抚顺城外有两个关，抚顺关和鸦鹘关。城西三十里有抚顺关，抚顺马市就设在抚顺关附近。抚顺马市的设立还与努尔哈赤家族有关：＂董山更能使明于建州之西边，创议贸易之关门。此即后历代建州所占利益之抚顺关也。关门定于浑河之谷地。市场设于今抚顺城内。明之边吏，于设关大有异议，全由董山之强求，与其折冲之巧。旧例，女直贡道，必经开原之广顺、镇北二关，不得由别路。其得于浑河以下通辽东腹地，必推为女直之大告成功。＂来自稻叶氏《清朝全史》还记叙了当时辽东巡抚奏言，文中表达了对建州女真的顾虑。沿着明边墙开放的辽东马市开始由官方包办，主要是为政府购置军用马匹，命兵部估值，用米，绢、布交换，换完就走人。后来，马市成了较为活跃品多民族聚居区的自由贸易市场。汉族出售的是布、缎、靴、袄、粮食、铁锅、瓷器等，蒙古族出售马、牛、皮张等畜产品，女真族出售的是人参、貂皮、松子、木耳。马市由原来的一月两次逐渐形成隔三四天就互市。五关五市中，唯抚顺马市建州女真最为特别，他们除了有特产，还有麻布和粮食出售，并且占有很大比重。苏子河流域的女真人＂乐住种，善纺绩＂、＂无墅不耕＂，朝鲜使臣申忠一实地考察，建州女真将农牧业生产发展到富尔江流域，家庭手工业、采集生产加工也得到迅速发展。红参的发明，使建州＂民殷国富＂。抚顺关抚顺马市是开放较晚的，还有惩罚性闭市。努尔哈赤和建州女真还是借力谋利，在明以夷制夷的政策下先是一统建州五部，继而统一海西、东海女真，建立军政合一的八旗制度，形成一个新的民族融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