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的誓言

帥帥星星眼

我叫小杰，那是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阳光洒在院子里，我正蹲在地上给妹妹小雨梳头。微风轻拂，妹妹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小杰，妈妈要结婚了。"妈妈的话突然传来，如同晴天霹雳，我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妹妹仰起那纯真的小脸，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她还太小，根本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我默默捡起梳子，重新给妹妹梳头，可我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妹妹的头发又细又软，就像妈妈年轻时的头发。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爸爸还在的时候，总是满脸温柔地摸着妈妈的头发说："我们家小芳的头发最漂亮了。"而我，在失去爸爸后，竟然扮演起他的角色来了。

"对方是个老实人，在工厂上班，有个儿子比你大两岁。"妈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地传来，"他答应会对你们好的。"我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过电视里那些后爸后妈虐待孩子的可怕画面。妹妹才十岁啊，那么弱小，那么单纯，万一受到伤害可怎么办？

"哥，你弄疼我了。"妹妹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攥得太紧了，赶紧松开。妹妹转过身来，用她那小手摸着我的脸，关切问："哥，你怎么哭了？"我这才察觉到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我慌乱地抹了把脸，把妹妹紧紧搂进怀里，坚定地说："小雨，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哥都会保护你。"

妈妈改嫁的那天，我牵着妹妹的手，站在门口。看着那个陌生男人和他那比我高半个头的儿子走进我们家，那男孩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我的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新家虽然比原来的家大，可是我却感觉格外压抑。继父表面上对我们还算客气，可他儿子明显不喜欢我们。每次只要妈妈不在家，他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欺负妹妹。

"这是我家的电视，你不许看！"他总是这样蛮横地对妹妹吼道。

"你碰我的玩具了，脏死了！"他的话像针一样刺向妹妹。

"滚回你们自己家去！"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恶意。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妹妹护在身后。有一次，那家伙用力推了妹妹一把，妹妹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都磕破了。我当时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直到继父回来才把我们拉开。

那天晚上，我抱着哭泣的妹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小雨不怕，哥在呢。"

"哥，我想爸爸了。"妹妹在我怀里抽泣着说。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自从爸爸走后，我就成了妹妹唯一的依靠，可是现在，这个家也不再是我们的避风港了。

于是，我开始偷偷地去捡废品卖。每天放学后，我就急匆匆地跑出校园外，去附近垃圾桶，公园处翻找可以卖的废品。周末的时候就去发传单。我要努力攒钱，我盼望着等我成年了，就可以带着妹妹搬出去，远离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变故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打工回来，刚一进屋，就看到妹妹蜷缩在房间的角落，脸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他摸我..."妹妹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冲进厨房，抄起菜刀就要去找那个畜生算账。妈妈死死抱住我的腰，哭着喊道："小杰，别冲动！"

"妈！他都对小雨做了什么！"我红着眼睛愤怒地吼道。

妈妈也泣不成声："妈知道，妈都知道...我们走，现在就搬出去。"

那天晚上，我们匆匆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趁着夜色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家。妈妈在城郊租了间小房子，房子虽然简陋，但这里至少是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小天地。

我搂着妹妹，轻声说："小雨，哥答应你，等哥考上大学，找到工作，一定给你最好的生活。"

妹妹靠在我怀里，小声说："哥，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妹妹那张熟睡的脸上。我望着妹妹，在心里默默发誓：妹妹，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可是，未来的路还很长，我真的能实现这个承诺吗？我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未知的挑战呢？这一个个疑问像一团团迷雾，笼罩在我的心头，但我知道，为了妹妹，我必须勇往直前。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边努力学习，一边捡废品卖。打算寻找份新的工作，要是被妹妹的同学知道了一定会耻笑她的。我担心她的心理受不了第二次打击。我的成绩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可我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就在我以为生活会这样慢慢变好的时候，又一个巨大的危机悄然降临。

那天，我在学校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妈妈在电话里哭得很厉害，只说了一句"小雨不见了"，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我发疯似的往家跑，一路上脑海里都是妹妹的身影。回到家后，看到妈妈瘫坐在地上，周围一片凌乱。

我四处寻找妹妹可能去的地方，问遍了她的同学、朋友，可都没有任何消息。妹妹到底去哪儿了？是被坏人抓走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自己离开了？我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在妹妹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哥，我不想成为你和妈的负担，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去捡废品了。"看到纸条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哥怎么会觉得你是负担呢？

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城市的上空。我的心，也如同被这黑夜吞噬，充满了恐惧与焦急。妹妹不见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我和妈妈的世界击得粉碎。

我望着妈妈那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满是坚定：“妈，我一定要找到妹妹，不管怎样都要找到她。”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那我们分开找吧，这样范围能大些。”

话一说完，我就像发了疯似的冲上街。大街上灯火通明，但在我眼里，却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未知。我手里紧紧攥着妹妹的照片，那照片上妹妹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我冲向每一个路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她是我妹妹，她走丢了。”路人纷纷摇头，同情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后又匆匆离开。

我跑遍了妹妹所有经常爱去的地方。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那个小公园，那秋千还在轻轻地晃动，仿佛妹妹刚刚还在这里欢笑；那家她最喜欢的甜品店，里面弥漫着香甜的气息，可却没有她的身影；还有那间小小的书店，她总是在那里一待就是半天，可是今天，只有书架静静地立着。我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每到一个地方，希望就像泡沫一样被无情地戳破。

正当我心灰意冷，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孩子，快回家，妹妹找到了。”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然后是一阵狂喜。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跑，心里一直在想，妹妹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呢？这个疑问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我的心。

当我冲进家门，看见妹妹的那一刻，我愣住了。妹妹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叔叔。妈妈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赶忙解释道：“是这位叔叔发现了妹妹。妹妹在街边蹲着一直在哭，这位叔叔正好路过，问清楚情况后就把妹妹送回来了。”

我走到那个叔叔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叔叔，谢谢您，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叔叔微笑着摆摆手：“没事，孩子平安就好。”我看着妹妹，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那一刻，我知道，我们这个家又完整了。

可是，有一个疑惑一直在我心头萦绕。妹妹为什么会走丢呢？她平时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不会乱跑的。在之后的日子里，我旁敲侧击地问妹妹，可妹妹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出原因。

有一天，我在整理妹妹的书桌时，发现了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我想帮哥哥，不要那么累。”看到这几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揪。我这才想起来，我为了补贴家用，经常去捡废品，妹妹一定是想帮我，不想成为我和妈妈的负担。所以才跑出去的，结果不小心走丢了。

此事以后，我的任务就是专心学习，再也没去捡废品了。空余的时间就是陪着妹妹聊天，学习，陪她去爬山，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我终于明白，妹妹要的只是哥哥的陪伴。后来我也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妈妈也再没改嫁，当想起这段往事，我们一家三口的脸上都会浮现出幸福的笑容，那是经历过风雨后，对生活充满感恩与热爱的笑容。而这段寻找妹妹的经历，也成为了我们心中一段难忘的回忆，时刻提醒着我们家人之间的爱与关怀是多么的珍贵。

张大帅

临武文艺青年，爱好写作，诗词创作，发表文章多篇。推广人文地理，风土人情，人生格言:只愿一支笔，写下人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