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年初二又是个好天气。蓝天如洗,白云悠然,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幅幅宁静致远的画卷。阳光透过云层,在窗玻璃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让人心生暖意,忘却了冬日的严寒。一早我就在忙,准备和孩子们一起回老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明给我们拜年了!”我家先生喜孜孜地把手机递给我。看他臭美的!在老家,初二拜访舅舅家是传统习俗。我们居住在杭,外甥们不过来,年初二也会以电话或短信形式捎来问候祝福,其中以明最殷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亲情,是生命中最美的风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心底最深的牵挂。想想自己当年那么不待见他,心里真有几分内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先生的三个外甥,以明最机灵。改革开放的热潮汹涌澎湃,他怎在家呆得住?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竟来到我们村与三舅舅、还有另一村干部,三家合伙办起了小工厂。我们那时都住在义亭区校,自己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过问他们到底办的是什么厂。只知没过多久就散伙了,为了财产分割闹得沸沸扬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那个周六回家,明找上门,要我家这小舅舅帮他去跟三舅舅讨个公道。我一听火了。我在村里任教九年,村邻几乎都成了家长,再加上父母的好口碑,跟村里人相处得很好。可就因他们办厂闹矛盾,那村干部对我们有微词,我心里已很恼火。而今他还叫我们去跟三哥结怨,怎不令人火冒三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哥跟我们这老幺只差两岁,关系可是最铁的。尽管我们心里也知道,明年轻,可能是吃亏的那一方。可亲官难断家务事。我狠狠心把他数落了一顿,以断了他的念头。他靠壁站着那无奈的模样,至今想起我都觉得自个有点过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小商品经济发达的义乌,真可谓是机遇和挑战并存,困难与希望同在。办厂受挫,明没被困境所束缚,而是到义乌城里经营起了烟草生意,终于迎来了希望的曙光。几年后,他在城里购置了房子,听说还不止一套。而后成了家,有了三个小孩。那时我们已进城,他带着小孩来拜年,我们打心眼里为他高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有一天,外甥媳妇突然找上门,眼泪汪汪地告诉我们,明要把她休了,请我们劝劝他。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怎么又折腾?我家先生几次到市场找明,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把明约到了家里,想让我一起劝劝明。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费尽口吞,明还是无动于衷。他说,媳妇事事要占上风他勉强可接受,可她六亲不认,对婆婆也蛮不讲理,这点实在难以容忍。外甥媳妇的秉性我们早有耳闻,可劝和不劝分,况且还有三个孩子。我们轮翻上阵,终无果,导致不欢而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尽管外甥媳妇专横跋扈,劣迹斑斑,可明如此抛妻弃子,我总觉得不地道。从此明没敢再登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我知道,明跟舅舅常有联系。无论岁月如何流转,舅舅和外甥之间的感情都不会改变,那份亲情如同一座山,坚定而永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去年秋天我们回家给老房子换瓦。十多年来家乡面貌日新月异,往日的市场几乎搬迁,到哪儿去找卖瓦的市场?我们犯难了。那天,我先生乐呵呵地告诉我,买瓦的事明帮我们解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秋雨轻抚着大地,微风夹杂着雨丝,带来了沁人心脾的凉意。在那个细雨如烟的秋日,我们乘高铁回义乌,刚走出站台,明已在那迎候我们了。快迈入花甲之年的明比原先胖了点,可还是那么帅气热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车在道上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向他打听着近况。明最自豪的是三个孩子很有出息,都考上了公务员,有稳定的工作,会经常跟他联系。看来他没少在孩子身上化功夫,我感到欣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说他现在日子过得很安逸,续弦后没要孩子,老伴对他很体贴。他把城里房子都留给了孩子,前两年又在老家造了一幢新房。他热情邀请我们到他家玩,他也会像今天这样来火车站接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刻,我释然了,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当年他那么决绝,也许是出于无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其实木材市场已搬到离我老家不远处,可让我们自个找,就要大费周折了。快到木材市场了,那些熟悉的地名不停从窗前闪过,从义乌城中路附近搬到此处的"浙中农副产品物流中心"那高大楼房也映入眼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车驶入木材市场,等在那的小外甥洪的战友、木材市场经理,把我们一行人带到了“盛忠红瓦类批发商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师,我还记得你……”刚走进店门,一个甜甜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无独有偶,老板娘竟是当年同事盛秀棋老师的女儿。她说虽不在我任教的班毕业,可升入区校前就认识我了,因那时我经常去她就读的古亭塘村小听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于是她和老板热情地给我们介绍瓦的种类、性能,我们征求了泥瓦匠师傅的意见,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购瓦之事。当知道我们要购买木料时,盛老板又立即拨通了木材批发店老板的电话,请其在质量上给予保证、价钱上给以优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亲情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那天办完事明送我们回老家后又急匆匆赶回公司去上班,而后又经常来信问舅舅需不需要他帮忙。他的热情令我们感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流转,学生心中对老师的那份敬爱,历久弥新,永不褪色。那些日子我更被浓浓的师生情温暖着,感动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整卡车瓦送过来了,我说先付款,老板说不用,信不过老师还信谁;清一色的瓦片质量上乘,得到了泥瓦匠师傅们的交口称赞,我满怀感激;整扎瓦的包装架等物件的押金老板更是只字未提,要不是泥瓦匠们提醒,我们差点当废料处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房子修缮完工后,才让侄儿开车专程前去结帐。我心知肚明,他们给的几乎是出厂价。为了表示感谢,扫码付款时加了几百,凑成了个吉利数。老板发觉了要退回,我只好一走了之。在仓库忙的老板娘电话追过来了,要以红包形式返回。我费尽口吞,给她送上祝福,才勉强接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亲情,是血溶于水的纽带,是生命中最温柔的力量,它让我们学会了爱与被爱;师生间的情谊,宛如长河流水,源远流长,总能在你最需要时从中汲取一捧甘露;还有那同学情谊,如同星辰,虽遥远但永远闪耀,天天微信中问候,更是岁月长河中那一抹不变的温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悠悠情长久。愿情同那细水长流,温柔地穿透岁月的每一个角落,滋润心田;愿情如繁花般绽放出最绚烂的色彩,永远散发着迷人的芬芳。</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