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图:阎聚福</p> <p class="ql-block"> 2月18日,阳光明媚,我和慧英同学在小华同学驾驶的汽车里还在谈笑风生时,崛围山的影子刚刚漫过呼延村,不一会儿我们便到达了该村一处溜冰场。</p> <p class="ql-block"> 此时,天气转暖,冰场边缘巳经融化,硕大的溜冰场内,没有了游人。几个工作人员正把最后几架冰车摞到车上。春水在冰层下汩汩作响,像催促离场的钟摆。我们三个银发“少年”,偏要逆着季节,不管不顾地跨入冰场,惊起满地碎钻似的冰屑。</p> <p class="ql-block"> 红黄绿三个龙头冰车在晨光中苏醒,小华裹着红羽绒服,头带驼色毛线球球帽,指尖摩挲冰锥木柄的动作,恍如当年抚摸新铅笔盒的拘谨。慧英的玫瑰色围巾忽地掠过镜头一一她早把录像手机三脚架支在不远处栈桥下,自动快门眨眼的频率快过扑蝶的网,开始记录下我们滑冰车的乐趣。</p> <p class="ql-block"> 小华坐在冰车上,还有些不适应,在凹凸不平的冰面上颠着心跳的节奏,这时,慧英穿着银灰色羽绒服旋成一道旋风般滑了过来,冰锥戳出密密匝匝的鼓点,“小华快滑”!慧英的呼喊与小华的冰车相撞声同时炸开时,我正被自己的冰车拽着往左偏,活像匹不服老的瘸腿木马。</p> <p class="ql-block"> 融冰在阳光下织就细密蛛网,我们三人却骑着彩色冰车在冰面上横冲直撞,你追我赶,冰屑飞溅处爆开老迈的笑声,我急忙举起手机直颤镜头里定格了一个个既开心又狼狈的趣相,就这样在一片片欢笑声中,在渐软的冰面上犁出了歪歪斜斜的青春般的轨迹。</p> <p class="ql-block"> 小华抖开她白色羽绒服,惊飞一群麻雀,蓝围巾映得她眼瞳清亮,仿佛六十多年光阴不过是冰车转个弯。慧英的暗红色滑雪帽和相匹配的相同色围巾,分明是枝不肯凋谢的圣诞红。红黄绿三色冰车作道具,快门吃吃笑着,吞下我们摆弄的一个个稚气姿势。</p> <p class="ql-block"> 正午时,我们又改换成小冰车,轻巧如三尾银鱼,冰锥起落溅起的冰屑落在头上,折射出七十年代我们在铁路宿舍附近溜冰玩耍的生动情景。“接招”!又一场刻意制造的碰撞里,我的老骨头硌在冰面,却从同伴的笑纹里摸到了年轮的弹性。冰锥与冰面碰撞出清越的声响,竞比我们少年时更加动听了。</p> <p class="ql-block"> 炊烟爬上呼延村屋脊时,阳光把冰面晒成毛玻璃,远处融化的冰沿泛着粼粼的波光,我们三人却还在渐软的冰面上画着一个又一个歪扭的同心圆。慧英的录像手机默默吞咽了近三小时的喧闹,我们额头上还映着夕阳的汗珠,三辆小冰车静静的躺在即将化开的冰面上,而我们的笑声,早顺着冰缝钻进了少年的河床。此刻,裤脚还沾着冰碴子,便返回了小华的汽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