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外功夫221：学习死亡，是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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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外功夫221：学习死亡，是一门必修课 欧美国家，没有长卧在床的老人1欧美福利大国，如丹麦、瑞典、英国、美国、澳洲等国家，没有长卧在床的老人。斯德哥尔摩一养老机构，连一位长卧的老人都没有。但日本长年卧病在床，做静脉注射或经肠道营养的老人，不计其数。 不用“人工营养法”延命2在欧美人的普遍认知里，高龄者到了临终期会自然而然失去食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使用胃造口或经肠道营养法延命，干涉他人的自然发展，反而被视为一种侵害人权与伦理的行为，被认为是在虐待老人。3就算发生感染引起肺炎，也不会输打抗生素，仅投以内服药。更不会将患者的手脚绑起来。简单说，大多数的患者在进入意识不明的长卧状态前，就自然地寿终正寝了。这样的社会，不会制造出长期卧床的高龄患者。 欧美好？还是日本好？4是欧美比较好，还是日本比较好？无人能够下定论。和欧美自然寿终的方式相比，日本的高龄者临终医疗，在患者已经不省人事的状态下，还要让肉体继续活下去。 活着尽情享受，死时干脆爽快5瑞典一失智症安养院，到患者无法进食的状态，家属不会人工补给营养。但平时非常重视散步，可饮酒。人活着就要享受生活，在最大的可能范围里，尽可能减少因病痛从患者身上剥夺生活乐趣。活的时候尽情享受，死的时候干脆爽快。 承受风险，换取自由6生命是为了享受人生而继续，真是至理名言。除了仍能享受美食和美酒之外，还拥有可贵的自由。日本对高龄者的行动还有许多限制。一切以患者的安全为优先，例如把手脚绑在床栏上。瑞典的国民却愿意承受一定的风险，以换取身为人的基本自由。民族性和社会观念的不同，鲜明地反映在高龄者的医疗面上。 制度设计，各尽其责9医疗，划分给政府负责。社福、福祉院所，由各市、乡、镇“照护之家”负责并管理营运。民间私立照护之家。医师定时巡房，每一位入住者配0.12 位护理师。当患者在医院的治疗告一段落后，各地方市、乡、镇公所不得不尽快为患者找到适当的收容院所，因为第五天开始，医疗费用须由各地方负担。各地方市、乡、镇公所自然会加快速度为患者安排出院。 住院时间很短10住院时间比日本短很多，心肌梗塞大约五天、乳癌或骨折则在手术当天就会出院移往照护机构。这样，照护之家也被迫背负原本医院负责的范围。原本有痊癒机会的患者，很有可能撑不过去。 让生命自然枯萎11医疗环境则取决于该国本身的医疗制度，想要实现理想的医疗可说难上加难。瑞典的高龄者医疗可能介入得太少，但也有其优点所在。譬如不绑病床，不会用肠道营养干涉，以自己能吃得下、喝得下的量为主，让生命自然枯萎、回归。（与日本对照） 不急不忙12当入住者过逝后，医师也没有必要火速赶到现场，遗体会保管在照护院所中二至三天，医师在这期间内过来确认死亡开立证明即可。 平均寿命，延长一年半132012 年瑞典平均寿命为 81.7 岁，日本为 83.1 岁，落差没有想像中大。也就是说，日本极力临终期医疗及延命措施，寿命也不过就延长了一年半而已。 高龄者，非欧美国家优先目标14高龄者的生活环境与健康，并非国家的首要优先目标。在瑞典入住安养院，必须是病情已经进展到分不出是住在家里还是安养院里的患者。审查严格。都能入住的话，那安养之家马上就会爆满了。我原本以为这里是一个高社福的国家。实际80岁以上高龄者入住率1980 年28%，下降到2014年的14%。除了预算削减之外，为了能在熟悉的环境里生活，趋势由院所照护改为居家照护。 日本老人福利高且发达15但是，社会需要照护院所、有许多老人殷殷期盼能得到照护服务，仍是事实。日本北海道有许多高龄者照护院所，稍加等候就能够获得入院资格。日本的高龄者社会福利反而发达许多。虽然日本高龄族群日益膨胀，预算不足已可预期。 长寿是对我的折磨16巴金最后6 年想放弃治疗。可是他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巨大的痛苦使巴金多次提到安乐死，被拒绝。巴金说：我是为你们而活。长寿是对我的折磨。 不要轻易开刀17医生朱正纲说，不要轻易给晚期胃癌患者开刀。外科医生更关注开刀漂不漂亮，拿不拿得下，肿瘤医生则更关注患者到底能活多久，活得好不好。 把死亡的权利还给本人18罗点点说，把死亡的权利还给本人，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我不希望在ICU病房，插满管子，像吞币机器一样，每天吞下几千元，最“工业化”的死去。临终时不过度抢救，让身体自然死去。陈小鲁就问了一句：能不能不抢救了？医生：你说了算吗？你们敢吗？ 推广“生前遗嘱”19美国有一份“生前预嘱”的法律文件：《五个愿望》“我要或不要什么医疗服务。”“我希望使用或不使用支持生命医疗系统。”“我希望别人怎么对待我。”“我想让我的家人朋友知道什么。”“我希望让谁帮助我。”在健康清醒的时刻，自主决定自己临终时的所有事务，诸如要不要心脏复苏、插气管等等。 推广“尊严死”20所谓尊严死，就是指在治疗无望的情况下，放弃人工维持生命的手段，让患者自然有尊严的无痛苦的离开人世。 生命的数量与质量21查理医生发现得了胰腺癌，第二天回到家，关掉了自己的诊所，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医院。把时间全用在和家人一起度过最后时光。在生命的数量和质量之间，查理选择了质量。 轮到医生自己22医生们不遗余力地挽救病人的生命。当医生自己身患绝症时，他们不选择用最昂贵的药和最先进的治疗手段，却选择了最少的治疗！因为他们深深明白医药的局限性，以及给患者带来的摧残和巨大的痛苦。 “不要抢救”小牌23很多美国医生重病后会在脖上挂一个“不要抢救”的小牌，有的医生甚至把这句话纹在了身上。“被活着，除了痛苦，毫无意义。”呆在家里，用最少的药物和治疗来改善生活品质，而不是延长生命！ 死亡质量指数24《2015 年度死亡质量指数》英国排第1，中国大陆排第 71。死亡质量，是病患的最后生活质量。面对不可逆转的绝症时，英国医生一般采取：缓和治疗。 缓和治疗25“缓和医疗”三原则（国际卫生组织）（1）重视生命并承认死亡是一种正常过程；（2）既不加速，也不延后死亡；（3）提供解除临终痛苦和不适的办法。缓和治疗目的：既不让末期病人等死，也不建议他们在追求“治愈”和“好转”的虚假希望中挣扎，更不容许他们假“安乐”之名自杀，而是要在最小伤害和最大尊重的前提下，让他们的最后时日尽量舒适、宁静和有尊严。 中国的死亡质量为什么这么低26最后的日子，病人常常被动接受如下待遇：一个极端是：过度治疗，最后一刻仍在接受创伤性的治疗，活遭罪。另一个极端是：治疗不足，痛苦和不适直到死亡也没有得到充分解脱。刘端祺一直反对“生命不息，化疗不止”，有效率不是治愈率。 （2025.2.19.根据宫本显二、宫本礼子原文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