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

回望峥嵘

　　一月十六日，离过年还有十二天，我们从上海驾车行驶了十二个小时回到烟台。

　　在过去的二O二四年里，大孙女满了十岁，上了五年级；小孙女也到了五岁，进了幼儿园中班，我们上海看孙女的活儿也就算告一段落了。在二O二四年一开始，儿子儿媳告诉我们：他们要尝试着雇阿姨接孙女们放学，就不用我们去上海了。可是，我的身体却出了点问题。二O二三年十二月单位查体，查出我肺上有个不小的结节。经过多方就诊咨询，最后确定三个月后到上海瑞金医院复查。在二O二四年三月底，我和爱人一起到了上海，在儿子闲置的房屋住下。托人找的瑞金医院的医生复查。瑞金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我肺上的结节变大了，需要手术切除。这样，我四月一日做了手术。待身体恢复后，儿子让我们留在上海帮帮他们。我和爱人也就在上海住着，边养病边帮儿子接接孙女放学。到七月一日孙女们都放了假，我们回到了烟台。

这个暑假，儿子儿媳乘法国举办奥运会之际，带孙女们去了一趟法国。回来后觉得我们闲着也可以出去看看，就安排我们秋末冬初去欧洲旅游一趟。于是，我和爱人于十一月初，又到上海。在上海住着办理签证，等待出发，并与开学就到上海的亲家母一起接孙女们放学。十二月初，就在我们旅游即将启程之际，岳母大人在养老院摔伤了，爱人去欧洲旅游的行程只得放弃了。这让上幼儿园的小孙女得以与我和亲家母又去了一趟欧洲。旅游回来，我本打算就回烟台。可儿子发话，让我们留在上海，等到孙女们放寒假再走。这样，我们又在上海待了将近一个月，到一月十六日才得以回烟台。

二O二四年一年，儿子儿媳虽然说是雇阿姨接孩子放学。但这一年却是我们在上海待得时间最多的一年。完全由阿姨接孙女放学仅尝试了一个来月。

　　不过，在这一年里，俩孙女的成长进步是明显的。大孙女上了五年级，不仅竞选上了小队长，而且学习成绩也有突飞猛进的提高，期末考试：语文得了3A1B、数学得了3个A、英语得了4个A，跻身全班前四五名的行列了。小孙女上了幼儿园中班，不仅能背二三十首古诗、图书上的文字能识80%，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己难不倒她了，而且英语也能听懂外教老师说什么了。

　　我们十六日回到烟台准备过年，儿媳和亲家母十八日带放寒假的两个孙女去长春滑雪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了，年夜饭也都是在饭店里吃，不用在家做了。我们回到烟台，只是买了点海货和一些熟食，在肉店绞了点饺子馅，另外还收到朋友从新疆寄来的羊肉和马肉、马肠、风干鸡鹅等年货，其它的也就没敢多置办了。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按照过年的习俗，走访了在世的几位长辈。

一月二十四日，亲家母从长春带着两个孙女回到烟台，我们一下忙碌了起来，不仅要看着大孙女写作业，而且还要带着小孙女玩耍。忙里偷闲，还到佳世客二楼“江南布衣”儿童专卖店给孙女们各买了一身过年的衣裳。

　　在大年三十这天，我们家多年形成了一个惯例：上午，要去父母坟上祭典；中午，我和小弟两家人要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晚上，那自然是包饺子、看春晚了。

　　今年，我们也就按照往年的惯例，早晨，我和小弟一起去高陵永安公幕，给过世的父母上了香，进行了祭拜。中午的聚餐，儿子儿媳一早从上海乘飞机赶了回来。我们两家十二口人（包括亲家母）在小红鲸珍大路店二楼212包间，仪式感满满地举行了一顿家宴。这顿迎新辞旧的聚餐，是我们从上海往回赶的路上托纪老师帮忙订的。餐桌上有龙虾、有鱼翅、有鱼肚等佳肴，应该算得上货真价实、富足丰盛了。与往年相比，这顿聚餐扩大了阵容，增加新女婿小都和小外孙女小萄萄两人。

　　过年的饺子包含着团团圆圆的蕴意，大年三十晚上吃饺子是必不可少的。今年我拌了羊肉和三鲜两种饺馅，下午刚过四点钟，我们就开始包饺子了。两个孙女有模有样的围上围裙，和我们一起擀饺皮、包饺子，祖孙和美欢乐，其乐融融包饺子的场景让人回味无穷。

今年是春节申遗成功的第一年，而烟台的这个除夕却没有什么热闹劲。既不让放鞭，街上也没有组织什么迎新辞旧的传统活动，缺少了些许过年的喜庆气氛。

亲家母大年初一要去珠海，今年除夕就没有来和我们一起吃这顿饺子了。

　　春晚的关注度年年减弱，今年就更淡了。吃了饺子，孩子们便围着电视看春晚，我凑上去看了两段节目，瞌睡了，就回屋独自睡了。

　　大年初一（春节，一月二十九日），是给长辈拜年的日子。吃了迎新年的饺子，我们一家人就上牟平给老岳母拜年。岳母，去年十二月初在养老院把腿摔坏，经过手术，恢复的很好。出院后，她非要去养老院，爱人拗不过她，就将她送去了养老院。在养老院住了两天，看不行，爱人又将她接回了我们在牟平的房子，雇了一个保姆侍候。可她嫌保姆在家住、用她的肥皂牙膏，就把人家赶去了。好在对门邻居是个热心人，应允帮忙照顾岳母。每天给送三顿饭，再帮助清扫下卫生，早晚还帮岳母穿穿衣服洗洗刷刷。这下，岳母家不用外人来住了，也没有外人用岳母的东西了，岳母这才满意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养，现在岳母已经可以自己在家溜达了，生活自理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们给岳母拜了年，待岳母的邻居来送中午饭才离开回家。

　　初二（一月三十日），吃了早饭，儿子儿媳带着两个孙女去逛街了，他们到滨海广场转了一圈，在那喝了咖啡，吃了午餐。晚上，他们又去万象汇看了电影《挪扎》。我们在家休息了一天。

　　大年初三（一月三十一日），因大孙女二月一日要上英语补习班，儿子儿媳早饭后就带着大孙女乘飞机回了上海，把小孙女留在了烟台，说：待幼儿园开学，再给小孙女办无成人陪伴乘坐飞机回上海。儿子儿媳将不再让我们离开老窝去上海帮他们接孩子了。

　　本打算春节前带两个孙女一起去荣城烟墩角看大天鹅，但因年前那几天大孙女一直忙着完成作业，让看天鹅的打算落了空。大年初四（二月一日），天气晴朗 ，经查后面几天就要变天，再加之过年期间高速不花钱。于是，我们吃了早饭，带着小孙女到超市买了点火腿肠、玉米碴子什么的，便驾车从珍格庄上沈海高速，往荣城烟墩角赶，去看迁徙到那过冬的野生大天鹅。在酒馆出口，我们离开高速，经初村进入威海地界，一路向东，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到了荣城烟墩角。

烟墩角是一个小渔村，位于胶东半島的东端，现在依然保存有古老的胶东民居——海草房。我们曾在十几年前来过一趟。当时，冬季迁徙到此过冬的天鹅不过二三百只，看天鹅的人也多为扛着长枪短炮来拍天鹅的摄影爱好者。车可以直接开进村里，停在小巷中。这次来可不一样了。在通往村子的路口就有交警值守指挥交通，车辆只能排队单向进入村口的停车场。从路口到村口停车场不到一里的路段，车辆排得满满当当，走一步停一会，光停车我们就花费了二三十分钟。村里很是热闹，街道旁有许多砖瓦二层小楼，饭店、各类商店（商铺）应有尽有，走三五步便能遇到一个卖玉米粒的摊贩（玉米粒是买给游客投喂大天鹅和海鸥的）。

　　我们停好车走进村己经是十二点半了。于是，便在一个农家小院一人要了一碗胶东打卤面。这打卤面是蛤汤杂粮的，味道非常鲜美，小孙女也和我们一样吃了一大海碗。吃完饭，来到了海边。海边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海岸也修整得比十几年前整齐多了，并还加上了护栏。海里的天鹅也多了许多，有上千只。海水中漂浮了一层玉米粒。天鹅己不象十几年那么爱动了，少能看见飞起飞落。小孙女看见鹅聚在一起昂着脖子朝天鹅鹅鹅地叫，便高兴地背起了骆宾王的《咏鹅》。

　　因海边设了栅栏，不能与天鹅近距离亲近，我们在海边待了一会，把早晨在超市买的火腿肠投完，就往回返了。在路上，接到招弟姐的电话，说她在牟平看望岳母。爱人便让她在岳母那等着我们，一起回烟台。

　　从大年初五（二月二日）起，天气就变冷了，天上不时飘起雪花。虽然天冷，但隔天去看岳母我们是没有中断的。正月初六看完岳母，我们约内弟和内弟媳一起在乐祥海鲜手擀面餐厅聚了聚。

　　下雪，对小孙女来说，可是一件欣喜不已的事。她对雪有着特别的喜爱。隔着玻璃窗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便手舞足蹈的欢叫。天冷下雪，多是让她在家做算数题、画简笔画、背唐诗和讲故事、下棋、躲猫猫，偶尔领她出去溜达溜达，她便会撒欢的在雪地里玩耍。

　　时间很快到了正月十五（二月十二日）。那天，我本说吃完晚饭带小孙女到所城里、文化广场逛逛。爱人刷手机刷到晚上莱山区要在胶东广场举行无人机灯光秀表演的消息。这可是一项时兴的表演活动，我们便改变了先前的计划，去看无人机灯光秀表演了。

灯光秀表演八点开始，我们七点就赶到佳世客把车停好。步行向与胶东广场一路之隔的市政府前的市民休闲公园走去。

正月十五的市民休闲公园，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各式的花灯绚丽璀璨，把整个休闲公园妆点的炫丽多姿，如同白昼一般。随着表演的时间临近，人越聚越多，公园的空地上都挤满了人。八点整，我赶紧把小孙女扛上肩。在五四三二一的倒计时声中，由无人机组成的"烟台•你好"的字样呈现在了深邃的夜空中。然后，无人机又飞跃变幻，组成一幅幅美丽的画卷，把烟台的特色地标展现，给市民带来充满特色的沉浸式视觉体验。

　　无人机灯光秀结束后，我们随着散场的人流回到佳世客前的停车场，开车回家。停车场出口的车辆排成了长队，我们光在停车场等候出场就等了四五十分钟。

　　正月十五过了，幼儿园也该开学，小孙女也要回上海了，儿子给小孙女买了回上海的飞机票，并申请了无成人陪同。

　　儿子给小孙女买的是二月十五日十三点三十五分蓬莱机场飞浦东机场的机票。十五日那天，我们上午十点就从家里出发，十一点半到了蓬莱机场。我是第一次到蓬莱机场T2场站楼送人办理登机牌，也是第一次办理小孩无成人陪伴乘机，进了值机大厅感觉有点懵。找到东航值机柜台，见只有VIP柜台人少，我便上VIP柜台前问道，姑娘，小孩无成人陪同乘机如何办？

柜台里那姑娘回答道，你就在这办吧。

于是，我便柜台前等前面排的人办理完登机牌后，把户口本递了上去，柜台里的姑娘给小孙女办了登机牌，并告诉我到前面的问询处办理小孩登记手续，由问询处安排小孩乘机事宜。

　　到了问询处，工作人员要了户口本，填写了一张表格，把户口本和填写好的表格封入一个印有“小小飞行家”的硬纸袋里，交给我们，并告诉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会，等十二点四十五再来问询处，由问询处联系人带小孙女登机。

　　我问工作人员，飞机上有饭否？工作人员告诉我，到这个点了可能只发点小零食。离开问询处，我们带小孙女到值机大厅旁边的四层上，那里有肯德基、豚骨拉面、拌饭等饭铺。爱人问小孙女想吃点什么？小孙女这会兴奋的哪里还有什么饥饿感。从得知自己要一个人独自乘坐飞机回上海，就兴奋不已，开始期待能早点体验没有大人陪伴乘坐飞机的感觉。 我们告诉她，上了飞机下午三点多才能到上海，不吃饭会饿肚子的。她这才勉为其难地说，那就吃个汉堡吧。爱人给儿子打电话时透露，准备领小孙女吃个汉堡的事。儿子说吃汉堡不如吃碗面条。儿子这样说了，小孙女也就顺从地跟我们来到了豚骨拉面铺坐下。我们一人要了一碗豚骨面。

　　吃了饭，才十二点。我们在值机大厅坐了一会。刚到十二点四十我的手机就响了，让我们领小孙女到问询处。我们来到问询处，一个中年女工作人员在那等着我们。我让小孙女向中年女工作人员问了好，简单与那位中年女工作人员交待了一下，中年女工作人员就领着小孙女向安检口走去。

　　远远望着那位女工作人员领着小孙女走进安检门，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这我便意识到这个“年”算是过完年了。

2025.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