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

愚溪(道赏)

<p class="ql-block">现代人喜欢“走驴”,一来可以尽情享受沿途的美景,体验探索未知的快感,二来还能强身健体,挑战自我极限。我虽不走驴,但我是真的喜欢山野。</p> <p class="ql-block">自竹岭坑再往里走上百来米,从路右边的几间老房子处拐入,穿过一间爬满络石藤的老旧路廊,再沿杂草众生的卵石小路走上五六分钟,再右拐就是一条上山路了,据说这是一条可直达宁海的古道。</p> <p class="ql-block">我们去的时候,恰好山上的小水库在维修,原来狭窄的小石子路被挖土机硬生生挖出一条三四米宽的大道来。好久没下过雨了,行人走过扬起一路的泥土渣子,水库里的水也早已见了底,几个民工正在搭建着机电房。所幸越过水库,前面的古道依旧,灌木蔚然成林,浓密的枝桠把古道遮得严严实实,即使是大中午也见不到几缕阳光。因为缺少阳光,杂草失去了生存的机会,反而让小道变得清晰起来。山上鲜有人迹,卵石路面上铺满了层层落叶,脚踩上去“悉索”作响,偶有几声动听的鸟鸣,使得山林愈发清幽了。</p> <p class="ql-block">古道一直蜿蜒向上,可没过多久,又折向低洼处。上坡又下坡,爬起来倒也轻松惬意。没想到低谷处有一泓山泉水,泉水淙淙,清脆悦耳,这无疑是自然界中最动听的乐章。溪谷地势相对开阔,没有树木的遮掩,小道上布满了棘荆,虽有棍棒开路,可额头和手仍被茅草和刺泡拉出了几道口子。鲜艳的刺泡果肆意生长着,色彩鲜亮的让人忍不住尝上一口,酸酸的味道,让人口齿生津,倒有了望梅止渴的功效。路边开阔处的几段残垣,应该是昔日守山人留下的居处,此刻早已人去楼空,被杂草侵占了。</p> <p class="ql-block">离开低谷,路又开始向上延伸。前面不远就是竹园了,本以为这远离人世的竹林,能够肆无忌惮率性的生长,却没想到这深山竹园仍然无法逃脱爱笋人士的口腹之欲。竹园的角角落落被翻了个底朝天,满目疮痍,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土块。之前一直以为这儿人迹罕至,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条古道会不会与这片竹子有着某种关联,毕竟竹子在人类的发展史上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p> <p class="ql-block">穿过竹海,沿小路继续爬上二三百米,远远的就能看见茶树了,这也意味着我们到了宁海地界。一间古旧的石头房子,在风雨的侵袭下,斑驳的墙体渗透着岁月的沧桑。 起初以为这是一处守茶人的居所,却未曾想到竟又是一间路廊,里面供奉着神像,边上一溜长木板,可供人休息。站在路廊前的土台上极目远眺,四围山色皆入眼底。刚才所见的茶园,仅是冰山一角,环顾四周,远近高低,密密麻麻斜织的全是茶树。天高地迥,冬日的暖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远山近茶沐浴在阳光中,一片葱郁。“落木千山天远大”,在江南你是很难看到“千山落木”的现象,偶有几棵落叶树,也被淹没在众山的苍翠之中而难觅踪迹。</p> <p class="ql-block">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群山之巅,竟隐藏着罗家园、外山郑等好几个村庄。在群山的怀抱下,白墙粉瓦,屋舍俨然,宛如世外桃源。一条崭新的水泥大道延伸向无知的远方,路边一位正在锄地的大爷,放下锄头认真地打量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极力的想从我们脸上找到某个熟人的影子来。田里仍堆着稻草垛,村口的那棵柿子树上仍红灯高挂,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红光,若不是柿树太高,倒真想摘几颗尝尝这树上熟的柿子。再有几簸箕番薯丝,一筛子油亮的大虾,几刀肥瘦相间的腊肉,盘踞于草垛之上酣睡的大黄狗……山里人家最是清静,过了忙月,整个冬天基本就赋闲在家了。江南的冬天,有太阳的日子总是晴暖和煦的,村民们会择一背风有阳的屋角,三五成群,曝背谈天。记得小时候,母亲和伯母婶娘们也会端着针线筐,择一背风的柴垛,边干活干聊家常,闲散随意。此刻水塘里的两只呆头鸭,扇动着翅膀发出欢快的叫声,似在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行走于这样的村落,竟让人莫名的生出几丝欢喜来。</p> <p class="ql-block">我觉得,每一次爬山,都是一场心灵的旅行。用心去感受一座山,认真领略每一处风景,因为在与自然的深度对话中,总能邂逅内心深处那个真正的自我。城市的喧嚣已让我变得焦虑,渐渐失去了该有的宁静与平和。而大山却让我重获这份宁静与平和,也许这便是山野的魅力所在,也是我一次次向往、一次次奔赴的缘由。</p> <p class="ql-block">山行</p><p class="ql-block"> 现代人喜欢“走驴”,一来可以尽情享受沿途的美景,体验探索未知的快感,二来还能强身健体,挑战自我极限。我虽不走驴,但我是真的喜欢山野。</p><p class="ql-block"> 自竹岭坑再往里走上百来米,从路右边的几间老房子处拐入,穿过一间爬满络石藤的老旧路廊,再沿杂草众生的卵石小路走上五六分钟,再右拐就是一条上山路了,据说这是一条可直达宁海的古道。</p><p class="ql-block"> 我们去的时候,恰好山上的小水库在维修,原来狭窄的小石子路被挖土机硬生生挖出一条三四米宽的大道来。好久没下过雨了,行人走过扬起一路的泥土渣子,水库里的水也早已见了底,几个民工正在搭建着机电房。所幸越过水库,前面的古道依旧,灌木蔚然成林,浓密的枝桠把古道遮得严严实实,即使是大中午也见不到几缕阳光。因为缺少阳光,杂草失去了生存的机会,反而让小道变得清晰起来。山上鲜有人迹,卵石路面上铺满了层层落叶,脚踩上去“悉索”作响,偶有几声动听的鸟鸣,使得山林愈发清幽了。</p><p class="ql-block"> 古道一直蜿蜒向上,可没过多久,又折向低洼处。上坡又下坡,爬起来倒也轻松惬意。没想到低谷处有一泓山泉水,泉水淙淙,清脆悦耳,这无疑是自然界中最动听的乐章。溪谷地势相对开阔,没有树木的遮掩,小道上布满了棘荆,虽有棍棒开路,可额头和手仍被茅草和刺泡拉出了几道口子。鲜艳的刺泡果肆意生长着,色彩鲜亮的让人忍不住尝上一口,酸酸的味道,让人口齿生津,倒有了望梅止渴的功效。路边开阔处的几段残垣,应该是昔日守山人留下的居处,此刻早已人去楼空,被杂草侵占了。</p><p class="ql-block"> 离开低谷,路又开始向上延伸。前面不远就是竹园了,本以为这远离人世的竹林,能够肆无忌惮率性的生长,却没想到这深山竹园仍然无法逃脱爱笋人士的口腹之欲。竹园的角角落落被翻了个底朝天,满目疮痍,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土块。之前一直以为这儿人迹罕至,看来是我太天真了。不过我倒是好奇,这条古道会不会与这片竹子有着某种关联,毕竟竹子在人类的发展史上曾发挥过重要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穿过竹海,沿小路继续爬上二三百米,远远的就能看见茶树了,这也意味着我们到了宁海地界。一间古旧的石头房子,在风雨的侵袭下,斑驳的墙体渗透着岁月的沧桑。 起初以为这是一处守茶人的居所,却未曾想到竟又是一间路廊,里面供奉着神像,边上一溜长木板,可供人休息。站在路廊前的土台上极目远眺,四围山色皆入眼底。刚才所见的茶园,仅是冰山一角,环顾四周,远近高低,密密麻麻斜织的全是茶树。天高地迥,冬日的暖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远山近茶沐浴在阳光中,一片葱郁。“落木千山天远大”,在江南你是很难看到“千山落木”的现象,偶有几棵落叶树,也被淹没在众山的苍翠之中而难觅踪迹。</p><p class="ql-block">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群山之巅,竟隐藏着罗家园、外山郑等好几个村庄。在群山的怀抱下,白墙粉瓦,屋舍俨然,宛如世外桃源。一条崭新的水泥大道延伸向无知的远方,路边一位正在锄地的大爷,放下锄头认真地打量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极力的想从我们脸上找到某个熟人的影子来。田里仍堆着稻草垛,村口的那棵柿子树上仍红灯高挂,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红光,若不是柿树太高,倒真想摘几颗尝尝这树上熟的柿子。再有几簸箕番薯丝,一筛子油亮的大虾,几刀肥瘦相间的腊肉,盘踞于草垛之上酣睡的大黄狗……山里人家最是清静,过了忙月,整个冬天基本就赋闲在家了。江南的冬天,有太阳的日子总是晴暖和煦的,村民们会择一背风有阳的屋角,三五成群,曝背谈天。记得小时候,母亲和伯母婶娘们也会端着针线筐,择一背风的柴垛,边干活干聊家常,闲散随意。此刻水塘里的两只呆头鸭,扇动着翅膀发出欢快的叫声,似在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行走于这样的村落,竟让人莫名的生出几丝欢喜来。</p><p class="ql-block"> 我觉得,每一次爬山,都是一场心灵的旅行。用心去感受一座山,认真领略每一处风景,因为在与自然的深度对话中,总能邂逅内心深处那个真正的自我。城市的喧嚣已让我变得焦虑,渐渐失去了该有的宁静与平和。而大山却让我重获这份宁静与平和,也许这便是山野的魅力所在,也是我一次次向往、一次次奔赴的缘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