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西塘河

王其益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昵称:王其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美篇号:8333809</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文/王其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图片:致谢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老家,坐落在苏北里下河地带的建湖县,一个被河流如网般交织的小村落。这里,是典型的水乡泽国,河流如同大地的血脉,静静地流淌,滋养着这片丰饶的土地。而在我老家的西侧,蜿蜒着一条我们亲切地唤作西塘河的主干河流。它不仅是家乡的一道旖旎风景,更是我灵魂深处永恒的母亲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时光回溯至上世纪六十至八十年代末,西塘河俨然成为了我们那片土地的交通要道。彼时,县与县之间尚未架起公路的桥梁,乡与乡、村与村之间,唯有水路相连。西塘河,便承载起了连接外界的客流与物流的重任,成为了客运与货运船只的必经之地。尽管它的宽度在宽阔之处不过八十米,狭窄处更是仅有五六十米左右,水深也不足三米,但它却以惊人的承载力,容纳着百吨以下的船只在其间穿梭往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的货运船只,大多依赖人力驱动,竹篙撑、木橹摇、纤夫拉,偶尔也能见到风帆船的踪迹。然而,风帆船在内河航道中航行颇为不便,遇到桥梁或是横跨河道的电线等障碍物时,还需先收起帆布、放倒桅杆方能通过。直至八十年代,货运船只才开始逐步装备上挂机驱动,运输效率才有所提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而客运轮船,则是西塘河上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线。这些轮船以柴油机为动力,驱动螺旋桨前行,并配备有专门的轮机舱。轮船的载客量可达五十余人,最高时速也可达到每小时十公里左右。建湖县航运公司与阜宁县航运公司每日均有客运轮船对开,早晨从各自的县城轮船码头出发,下午四点左右抵达对方的县城轮船码头,次日再载满乘客原路返回。尽管这些轮船设施简陋,但在那个年代,它们却为西塘河两岸的人民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成为了十里八乡人民出行的首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家,便坐落在西塘河的东岸,河西向南五百米的周家墩,正是客运轮船的一个固定停靠点。说是停靠点,其实并无任何设施,轮船都是直接靠在河堤边上,船工搬来一块小跳板搭在岸边供乘客上下。轮船柴油机的“突突”声,成为了我们家乡特有的旋律。每当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们便知道,又有轮船即将靠岸。由于轮船的柴油机消声器效果不佳,发出的“突突”声震耳欲聋,能传出好几里远。因此,我们老家的人戏称这种轮船为“突突子”。尽管“突突子”外表朴素,内部设施也相对落后,但它却十分准时。从建湖县城启航,到我家南面的周家墩停靠点,一般都在上午十点半左右,误差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因此,每当听到“突突子”的声响,我们便开始准备淘米做饭,从不会耽误正常的午饭时间。这为没有钟表计时的我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的西塘河,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突突子”和各种撑的、摇的、拉的运货船只络绎不绝,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然而,随着九十年代的到来,乡乡通公路、村村路硬化的实现,交通运输逐步被陆路所取代。从老家到县城只需半小时的车程,而且班次频繁。老百姓的生活也日益富裕,有的买了拖拉机,有的买了三轮卡车,还有不少家庭购置了小汽车。西塘河上的船只也逐渐消失,曾经繁忙的河面变得宁静而空旷,河道两岸也鲜有人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尽管西塘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与繁华,但在我心中,它始终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童年时期,夏日的午后,我常常与伙伴们在西塘河中嬉戏、游泳,感受着母亲河的温柔与慈爱。我是喝着西塘河的水长大的,也是从西塘河的轮船上走出家乡,前往县城求学的。我甚至能清晰地记得,从老家坐轮船到县城需要经过的几个码头、需要转的几个大弯。这些记忆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西塘河,我心中的母亲河。它见证了时代的变迁与社会的进步。尽管如今它看起来已不再波澜壮阔,也失去了当年的清澈与生机,但在我心中,它永远是那么伟大、那么神圣。它用它的乳汁滋养了我,让我懂得了感恩与珍惜。我会永远铭记那份来自水乡的深情与厚谊,将这份记忆深藏心底,作为我人生旅途中最宝贵的财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总会想起那条流淌在心中的西塘河。它如同一位慈祥的母亲,静静地守望着她的孩子们。而我,也将永远怀揣着对西塘河的深情与敬意,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盐城市橡树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年2月18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