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至今我还记得上高中时的那天下午，我要到班级取作业，此时还没有下课，就在艺术楼里保洁和修理工的休息室等一会。尽管修理工只有一个人，却比保洁轻松得多，他平时没啥事，就坐着用手机。</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修理工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战争片，他的手机里持续地发出兵器碰撞的清脆响声。突然间，进来一个骚扰电话。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挂断了电话，而他不紧不慢地向对方问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解答的问题。对方努力地回答着，他悠闲地继续观看电影，除了兵器的碰撞声，手机里还传出怒吼声、爆炸声、嘶鸣声……对方回答了一阵，或许觉得不太对劲，问道：您还在听吗？修理工回答说：我在听，你接着说。如此反复了三四次后，等对方有点不耐烦了，他就再提出一个问题，仿佛他真的感兴趣。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我斜眼看向他，只见他正闭着眼睛栽歪地坐在椅子上打盹。</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修理工也太损了吧，反正他也是闲着，并且不用花电话费，把骚扰电话当催眠曲了。又一想，骚扰电话太可恶，这样对待它也真活该。更令我感到兴奋的是修理工嘎咕的做法无形之中让我学了一招，这是在课堂上学不到的。再有骚扰电话我也尝试过用这招对待他们，后来发现他们学聪明了，当我持续提问的时候，对方主动挂断了电话。这一尝试还真有新发现：一些骚扰电话的客服不是真人。</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有一个笑着气死人的本领，当我感到不悦或调皮的时候，说出的话能瞬间惹恼对方，骚扰电话就是这样被我炸出小秘密的。其实此前的一段时间我就有疑惑，为什么一连几通骚扰电话的客服都是同样的音色和语调呢？即便同一个人说同样的话，在不同时间音质也略有差别，更何况凭借我对录音棚修歌的了解，很显然客服的声音修过。机器人客服就是提前的录音，面对我的问题经常所答非所问。虽说录音和我对话，但后台需要真人操控，我把客服问得哑口无言，后台操作人员才撤下女性机器人的声音，用本来性男的声音骂我有病。我转念一想，公司向外打的骚扰电话一天不计其数，客服会很疲惫，用机器人代替真人，点击屏幕代替说话，算是骗子巧用科技。</p><p class="ql-block">据说我们公民的个人信息很廉价，被批发时一条只有两毛钱。被泄露的个人信息种类很多，只有电话号码容易得到验证。自从有了虚拟号码功能，骚扰电话就有了马甲，那些虚拟号码千变万化，可以任意设置运营商所在地。有的外地号码容易让人识破，骚扰电话就化用本地号码。最烦心的当然是老年人。有老年朋友刚学会拉黑电话号码的功能，通通将骚扰推销电话拉黑，我告诉他，这些号码是假的，同一个号不会出现第二次，拉黑了也没用。事实上，为了避免漏接电话，只能在发现是骚扰电话后第一时间挂断。</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回拨骚扰电话后会是什么效果？于是我就回拨最近给我打来的电话，打了7通电话出现6种结果，分别是您所拨打的号码尚未登录、已暂停服务、暂时无法接通、是空号、已停机、无法使用此项服务……令我感到新鲜。以前只知道虚拟号码多种多样，没想到回拨虚拟号码后的结果更有意思。</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人们的潜意识里，骚扰电话都是骗子打的。“骗子”多种多样，其形象上过春晚。在二十多年前央视春晚上，小品《卖乖》《卖车》《功夫》就是模拟骗子行骗的过程。小品里赵本山演绎的角色真是违背良心的骗子，将人家好腿忽悠瘸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就被骗过，现在能想起来的有两回。第一回是我读大二的时候。那天我走在沈阳太原街与中华路交叉口，几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姑娘小子把我拦住，递给我美容券，对我软磨硬泡，先递出诱饵，声称免费送面膜，见我不在乎，就哀求我帮帮他们。由于其他路人不上当，这几个人盯住了我，前呼后拥地将我送到了商场内美容院的门店。接应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女人，见到我就一顿夸奖，说我长得帅皮肤好，紧接着危言耸听，说黑头和角质对皮肤的危害，连劝带哄地让我躺到了按摩床上，接着将清洁膏涂到我的脸上。我开始哭穷，说就带一百块钱，最终这张百元大钞就落到了她的手中。当天美容院没给我面膜，告诉我第二天再来做面部护理时给，第二天的确领到了一贴面膜，同时又被唬去了五十块钱。第二回是办流量被骗。恰巧那个月我的流量超标，有人冒充移动公司给我打来电话，客服向我介绍流量套餐，正巧我有办流量的想法，但当时她隐瞒了半年内不许撤的前提条件，我在发现平时用不到套餐里固定消费的费用后也无可奈何，只能等待到月取消。并且事后我再回拨这个号码怎么也接不通。我觉得这两件事肯定是被骗了，不过也有占小便宜和需求心理。</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随着人们智商的提高和使用现金减少，现实生活中骗子已不再好骗，纯骗子越来越少，多数被认为是骗子的其实是推销，用赵本山在小品里的原话说就是愿者上钩。当然推销也算得上招人烦的事情，明明不需要他的产品或服务，他仍不停地争取客户。我时常接到网络培训班打来的电话，问我家里孩子读几年了，我说我已经毕业许多年，但还没有孩子，你们招老师吗？很显然他们买到的信息比较陈旧。</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在金融行业中，推销就上了一个层次，被称为展业。由于属于展业的三大行业：贷款、保险、理财的业务员为了寻找客户提高业绩需要动用线上线下一切关系，也令人们提防。恰巧一位朋友就是保险公司业务员，闲聊的时候她向我倾述，说她自己的业绩不如同事。我说那是肯定的，你天生脸皮薄，性格内敛，在一个需要有狼性精神的行业里必然吃亏，能坚持工作近三十年已经算超越自我了。即便我们经常在电话里闲聊，在文化活动中也总能见面，但是她向我提出关于工作的求助，我一概拒绝，那怕只是充数撑场面。我既不想跨入这个行业，也不想开启帮这种忙的先例。我将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后。</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生活中最常见的推销还是直播带货。进入自媒体后，我时常与其他做自媒体的朋友聊起带货，我问他们，你们怎么不带货呢？我真多嘴。看似随口一问，背后隐藏着危险，假如我的朋友们真的带货，生意不景气，是否会打着感情牌向我推销？想到这，不禁感到不论是纯商业还是带有商业性质的金融业都存在着玄机，那就是为了赚钱需要不断发挥的主观能动性，且先挑熟悉的人下手。行业内看，一个优秀的推销人员可以说服不需要的顾客去购买，在行业外看这种优秀是卑鄙的伎俩。所以未来的直播带货必然走向下坡，直到处于稳定状态。这种靠制造紧张气氛和产品稀缺的手段在重复到一定数量后令消费者产生了免疫，消费者发现许多抢购的物品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东西。</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我就做不了靠业绩致富的工作，当我透过现象看到了不美好本质，会产生逃避和排斥的心理，这种善良和高灵性是狼性精神的天地。小时候看毛选，发现第一卷的第一篇文章是《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里在细分社会阶层后阐述了不同的对待策略，其中写道：“一切半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是我们最接近的朋友”。那么，零售业和服务业的推销可分成需要人群、不需要人群、两可人群，后者就是最接近的朋友。</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2025—02—1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