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胜利60年,请看我们的学校生活

孙妈

<p class="ql-block">4、融入(1)</p><p class="ql-block">1964年5月,油田机关从东营村搬到了基地。我65年来的时候,基地已经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这是原报社老社长,我的学兄李博生先生帮我回想的基地的平面图。多谢我的学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从这种图大家可以看到机关和我们学校的位置。</p> <p class="ql-block">1965年,在小学部的基础上设立了初中班。当时初中在校生不多,初一两个班,初二、初三各一个班,一共129人,这是胜利油田一中的前身。</p><p class="ql-block">我当时在初二,一个班大约20人左右,初三人更少。弟弟在小学六年级,姐姐在初三。</p><p class="ql-block">但伴随着油田会战职工的大批到来,学生增加的很快,好像很快,采油中学(现在的油田二中)就成立了,一些同学还没有认全,就走了。</p><p class="ql-block">说老实话,我刚来时,是真的不习惯,有些格格不入。</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根据记忆画的基地和学校当时的平面图,肯定不那么准确,大概而已。</p><p class="ql-block">所谓的学校,也不过几排平房,教室的地面还是土的。 </p><p class="ql-block">学校里没有操场,没有礼堂,没有活动场所,没有体育器材,……,只是一片盐碱地,学校北面是一条土愣子,土愣子下面好像是一条水沟,这后来就是现在的胜泰路, 再北面是无尽的荒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可能当时从大庆,玉门,克拉玛依,青海等油田来的同学并没有觉得什么,都高高兴兴的。可是我心里有些淡淡的不舒服,用现在文青的话说:那一抹淡淡的忧愁。</p> <p class="ql-block">我的小学,当时叫燃料化工部子弟小学,现在叫北京西城师范学校附属小学;我的中学很有名气: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就师范大学对面。</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我那时好怀念北京的学校啊——那明亮宽敞的教室,那教室里面前后的玻璃黑板啊;那设备齐全的实验室,那宽阔的操场,和那那绿树婆娑鲜花摇曳的校园啊……。哦,别了,再也回不去了。</p> <p class="ql-block">校舍简陋也就罢了,关键是同学们那奇奇怪怪的口音和方言,南腔北调不说,还有很多听不懂啊。</p><p class="ql-block">一次,一个家住在井下的同学跟我说,孙保真,你在北京吃过地瓜吗?我说,没有吃过。她说,地瓜可好吃了,我下周一给你带一个。</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地瓜,应该类似于冬瓜、西瓜,南瓜这样的瓜,没想到她带来我一看:白薯。三年困难时期,每天晚上都吃啊。不能辜负同学的一番好意,且我一直喜欢吃这种“瓜”,于是接过了“地瓜”,连声称赞,好吃,好吃。现在想来,我如果不到山东,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还有一种薯类叫做“瓜”。</p><p class="ql-block">“见多才能识广”啊,而且,走马观花的的“见”,与融入的“见”,“识”的深度也是不一样的。这在我后来党校老师的生涯中,体会更深刻了。</p><p class="ql-block">我们建校搬砖头,有个山东的同学说了一句:真使滴慌。我没有听懂,一个劲的追问,你说的什么?最后她白了我一眼,说:累。我懂了。</p><p class="ql-block">这样的事情很多的。</p><p class="ql-block">后来参加工作,也是这样。我们车间有个来自南方某地的师傅。黄,也会说,房,也会说,但要说“黄色的房子”,就说不出来,一定是“房色的黄子”。还有“飞色的灰机”。</p> <p class="ql-block">讲到这里,我们真的可以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油田的老职工的口音都南腔北调,但油田所有的孩子却都说一样的话。我们叫它“油田普通话”。不仅仅是胜利,好像全国很多油田的职工子女都差不多。</p><p class="ql-block">我给新入职的大学生讲课,跟他们聊天,一说话,就基本能判断出,谁是油田职工子女,谁不是。八九不离十。</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有些不是油田的人觉得奇怪,其实并不奇怪。就像一条大河,之所以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就是沿途有无数各种各样的溪流的汇入,最后融汇到一起。你能在一条大河的水里,分出这水是来自那条溪流吗?相融的,并不仅仅是口音。天下石油人是一家。这就是融入。</p> <p class="ql-block">开学了,除了我们的同学自我介绍外,我们的老师也开始了自我介绍。</p><p class="ql-block">胜利一中到现在也是东营市最好的中学,其高中部甚至是山东省最好的高中之一,说到底,真的源自于一中的底子好,这个底子好,不是好在我们学生上,而是好在,从开始就有了一支高素质的教师队伍。</p><p class="ql-block">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等个头,短头发,微胖的女老师介绍说,我叫李开福,我来自北京清华附中,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李老师的课很棒,逻辑性非常强,我非常喜欢她的课。尤其是她的板书,一节课,从开头,到中间的练习,到最后结尾,正好一黑板。其顺序,布局,严谨性,现在想来,也堪称叫绝。后来我当老师后,虽然讲的是政治课,但在板书布局上,向李老师学了很多。即使现在用计算机教学,我的课件也秉承着一种严谨的风格。</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一个高高瘦瘦的三十多岁的男老师,还戴着金丝边的眼镜,介绍自己说:我叫吕洪武,来自南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语文老师。现在想起来,吕老师真的是很帅气的。他讲的语文课,很透彻。印象里最深的是,66年春天,由记者穆青写的焦裕禄同志长篇报道在人民日报发表了。吕老师让我们一个一个的站起来念报纸,我们当时很多同学都是一边念,一边哭。吕老师说,我们大家不仅要感动,更要去做这样的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尽管我后来没有成为这样的人,但我一直瞄着这样的人去做。</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一个中等个头的,留着分头的,似乎更年轻一点的男老师,操着明显的胶东口音自我介绍:我叫衣福臣,来自美丽的海滨城市烟台,我是你们的英语老师。尽管衣老师的英语带有乡土气息的小清新,但他讲课很活泼,我们挺喜欢他的。他教我们用英语唱《王杰的枪我们扛》这支歌,那时,校园里经常会飘出我们的歌声:Wang Jie's gun,We’ll shotgun, Wang Jie's songs  We’ll  sing ……。可能有人会说,按照语法,这个唱法不对,管它对不对,反正我们就这样唱了,它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欢乐。有成为这样的人,但我一直瞄着这样的人去做。</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希望大家能从我对三位老师的回忆中,体悟出我要表达的东西。</p> <p class="ql-block">就是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老师们,聚集到这片荒原,从零开始,白天给我们上课,晚上和我们一起搬砖建校,我们休息了,他们还要批改作业,备课。在他们的汗水里,知识里,思想里,示范下,一批批学子成长起来,成为了石油工业的后来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老师们,向你们致敬。虽然这句话到晚了,但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们。</p> <p class="ql-block">逐渐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怀念北京的学校,我更关注我们学校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