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深处的足迹（三十五）

东山闲人

美篇号：9171762美篇名：东山闲人 鱼塘炸鱼 张云朝对文丽说：“文丽，你们在陈倩这儿玩着，我和忠孝几个去小四川那里一趟，他们好像有什么事要找我。” 张云朝几人来到了小四川的寝室。这是一间两人寝室，屋内一东一西放着两张用毛竹制作的单人床，床上一年四季都挂着蚊帐，两张床的中间有一个简易方桌，桌上放着几碗菜，两瓶普泉大曲，费仁光和厉为国正坐在桌前抽烟，一见他们进来，两人高兴的站起来，“张大哥，快请坐。” “两位兄弟，有什么事吗？” “张大哥，我们早就想请你喝酒，结交你这个朋友，可一直没机会，今天是选日不如撞日，来，张大哥，坐，我们先喝酒，不醉不归。”费仁光热情地打开两瓶普泉大曲，给每人倒了一茶缸（一种绿色的小搪瓷茶缸，倒满半斤酒）。 茶缸一端，一伙不打不相识的知青朋友热火朝天地喝将起来，厉为国夹起一块鸡肉递到张云朝的碗里，“张大哥，吃菜。” 张云朝站起身，举着茶缸，“两位兄弟太客气了，来，大家举杯，为两位兄弟的热情招待，为我们今天的相聚，干杯！” “大家干杯，干杯！”两位小四川，李忠孝、林建国、周进纷纷举起了茶缸。 酒兴正酣，张云朝起身端着茶缸，豪气干云： “两位兄弟，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请快点说出来，只要我张云朝能做到的，一句闲话。” “张大哥，今天主要是请你们喝酒，其他的都是小事，来，我们先把酒喝尽兴了再说。”费仁光真诚地举起了茶缸。 “对，对！今天主要是喝酒。”厉为国涨红着脸附和道。 “好，那我们今天就喝他个痛快。” 酒逢知己千杯少，意气相投的几个人这酒一直喝到夕阳西斜，费仁光喷出一口浓浓的酒气，悄声问张云朝：“云朝大哥，你们伐木山还有人在打石头吗？” “有啊，怎么啦？” “打石头是不是需要炸药？” 　　“当然需要，遇上大石头，就要在石头上打眼，再用炸药把它炸开。” “张大哥，能不能想办法给我们搞点炸药和雷管来？” “雷管和炸药，你们想干什么？”张云朝立刻瞪起眼睛。 “张大哥，别误会，我们要炸药和雷管是为了……” 还没等费仁光的话说完，周进就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嚷道：“喂，小四川，怪不得请我们喝酒，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想让云朝给你们搞炸药和雷管。” “周进兄，你误会了。云朝大哥，我们要炸药和雷管，是想改善一下生活。” “什么，用炸药和雷管来改善生活，怎么改善？”周进不解。 “是这样，我们发现勐宋山里有一个老傣的鱼塘，鱼塘的位置很偏僻，平常很少有人去那里，老傣也不常去，有几次我路过那里，见有鱼在水面跳跃，如果搞点炸药和雷管来做几个土炸弹，肯定能炸到不少鱼，可上哪里去搞炸药和雷管呢，听说你们伐木山打石头的那里有，于是就想到了张大哥。”费仁光把他们的炸鱼计划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张云朝心里一动，他立刻想到了陈倩、刚生下石柱不久的依娜和半年未闻猪肉香的兄弟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周进一听用炸药去炸鱼，顿时兴奋起来，“云朝，想办法搞点炸药和雷管来，我们一起去炸鱼。” 李忠孝、林建国虽然没说话，不过，两人眼神中流露的却是赞许。 张云朝见状，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想去炸鱼，炸药和雷管我去想办法，不过，这件事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去炸鱼？又如何在老傣赶到之前安全撤离？这些我们都要一一考虑仔细，做到万无一失。” “张大哥，你说怎么办？” “对，云朝，你说我们怎么做？”周进几个异口同声说道。 张云朝想了一会，对大家说：“我们先去熟悉一下地形，然后这样……” 　　几天后，张云朝等人来到了鱼塘，这是一个由山坳自然形成的鱼塘，鱼塘不大，茂密的茅草、飞机草等灌木环绕河塘四周，河水清且涟漪，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泛起一片片浪花。一条蜿蜒的山路经过鱼塘，山路的一头通向傣族村寨，一头通向营级公路，另外，还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淹没在灌木丛中，小路通向勐宋山。 张云朝安排厉为国隐蔽在通向傣族村寨的山路旁，负责监视老傣动向，一旦发现老傣出动，立刻发信号通知大家撤离。 张云朝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信一切正常之后，“行动！”一声令下，周进和费仁光迅速从马桶包里拿出四个用普泉大曲酒瓶做的土炸弹，朝四个方向扔进鱼塘，只听“轰、轰……”的四声巨响，四根水柱冲天而起，激起浪花一片，不一会，水面上浮起一层被炸昏的鱼，“捞鱼！”李忠孝，林建国，周进，费仁光四人拎起胶桶冲下鱼塘，七手八脚地捞鱼，很快几个胶桶便装满了鱼，“撤！”几个人拎起胶桶，迅疾钻进了那条通往勐宋山的崎岖小路。 众人一口气爬到半山腰，停下脚步，透过枝桠，只见一群老傣追到鱼塘边，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猎枪和棍棒，嘴里吼着谁也听不懂的傣语……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几个人会心一笑，拎着满满四胶桶的战利品，脚步轻松地翻过勐宋山，朝营级公路走去。 就在张云朝一众快要到营级公路时，突然，路口传来一声吼叫，“哪里走，我早就在这里等你们了嘎！”随着吼声，几个傣族龙仔手拿刀棒堵在了路口。 　　张云朝一惊，难道这里有老傣的埋伏？他急急走上前去，只见几个手握刀棒的傣族小龙仔气势汹汹地拦在路口，为首的一位小龙仔，中等身材，浓眉大眼，黝黑的脸上自有一种傣族男人的英武气，手握一柄傣刀站在路中间，厉声说道：“你们格是来炸鱼的知青？” 张云朝毫不惧色，“是我们，小龙仔，你想怎么样？” 小龙仔抬头看了看高大魁梧，一身豪气的张云朝，“好一条知青汉子。”心里暗暗赞到。“阿爸说偷鱼的人一定会走这条小路，让我带人穿小路来路口等你们，真的被我阿爸说中了嘎。” “说中了又如何？” “知青朋友，把鱼留下，我便不为难你们，让你们走，格好？” “要是鱼不留下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嘎。”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也要把鱼带走。” “那就得问我手中的刀肯不肯了嘎。”小龙仔盛气凌人。 张云朝示意李忠孝他们退后，随手折断一根树棍，向小龙仔走去，费仁光不放心，拔出腰间的火药枪跟在张云朝身后，张云朝摆摆手，让他也往后退，独自一人来到小龙仔面前，“小龙仔，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嘎？” “你我单斗，只要你胜了我手中的刀，我就放你们走，鱼也让你们带走嘎。” “好，小龙仔，请出刀！”不知什么原因，此时的张云朝，居然有点欣赏这位年轻的傣族小伙。 说时迟那时快，小龙仔一个箭步，舞起傣刀，果然是刀法娴熟，攻势凌厉，但见一个由刀锋舞动而形成的光环，一阵风似地向张云朝冲来，张云朝却神色不变地站在原地，两眼紧盯着飞速而来的刀锋光环，就在小龙仔的刀锋快要触及张云朝的时候，张云朝一个侧身，避过刀锋，顺势用手中的树棍向刀锋光环中刺去，只一下，来势凶猛的刀锋光环瞬间消失，一声“哎吆”，小龙仔捂着右手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脚步。 此刻，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龙仔那里多了一位窈窕俏丽的小龙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高大俊朗的张云朝。 小龙仔看着气定神闲的张云朝，一脸的不服气，揉了揉右手，立刻变换了一套傣家刀法再次向张云朝袭来，诡异的刀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招招指向张云朝的要害，张云朝则上下腾挪，左右避让，见招拆招，游刃有余，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二人激斗正酣，那边却传来小龙英急切的叫喊：“阿哥，别打了，你不是张大哥的对手。” 话音刚落，就见张云朝一个乾坤大挪移，跳出圈外，一拱手，“小龙仔，好刀法。” 小龙仔一听妹妹的喊叫，即刻收起傣刀，但他心里明白，刚才打斗中，要不是张云朝手下留情，他早就败下阵来。 “依香，他就是张大哥？” “是啊，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在曼坎湾和岩龙哥摔跤的张大哥，” “真的是张大哥，得罪了，张大哥，刚才多有得罪，请原谅。”小龙仔真诚地向张云朝作揖，“张大哥，我叫岩罕，我早就听说你在曼坎湾和岩龙摔跤的事情，一直很敬慕你的豪气，可惜没机会认识，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岩罕兄弟，快别这么说，今天一见到你，我就感觉你是和岩龙一样的傣家汉子，幸会幸会，你我不打不相识，可你家小妹怎么会认识我？” “张大哥，曼坎湾的依娜是我的好朋友，那天你在曼坎湾和岩龙哥摔跤时，我就在一旁观看呢。”笑靥如花的依香，秋水一般的美眸，毫不避讳地看着张云朝。 “张大哥，你们带着鱼赶快走，待会我阿爹来了就走不脱了嘎。” “阿哥说的对，张大哥，你们现在就走，再晚就来不及了。”依香急切地催促。 “我们走了，你们的鱼怎么办？还有那些小龙仔？”张云朝手指着站在路口的小龙仔。 “没关系嘎，他们都听我的，这些鱼，就算我送给大哥的礼物了，张大哥，不要再犹豫了嘎，快点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岩罕着急地催着张云朝快走。 “那好，我们走了嘎，谢谢你们兄妹，我们曼坎湾再见。”张云朝一抱拳，领着众人飞快地踏上营级公路。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天，张云朝他们在曼坎湾和岩罕兄妹，岩龙相聚在依娜家举杯欢庆，依香快乐的像一只小鸟，唧唧咋咋个不停，眼睛一刻也不离张云朝，依娜看在眼里，悄悄对林建国说：“建国哥哥，我们的小依香喜欢上云朝大哥了。” “依娜，莫乱说，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我和你不就是这样可能的嘎，你信不信？过两天，依香肯定会到你们连队去找张大哥。” 　　龙梅正从张云朝他们寝室里出来，迎面走来一位俏丽的小龙英，嘴里叫着张云朝的大名，直奔寝室而来。 “怎么会有小龙英来找张云朝？”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龙梅知道这里一定有故事。 照片来自AI，谨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