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黄氏古族谱《黄公青阳侍翁老先生传》句读、译文

石城县洪水石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黄公青阳侍翁老先生传</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必知大义而后可以过人;必谨细行而后可以无过。然而高明者忽细微;谨愿者少豁达。求之冠儒冠,服儒服,侧身党庠術,遂高谈忠孝廉节,诩诩然希心往古,俯视恒流,动以礼法绳人,不少宽假。及以大义细行反求其身,往往得此失彼不能兼尽。令乃於先生而得之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先生少贫苦,家无担石,未尝学问。稍长随诸兄贸易本坊兴隆街,奔走负荷必身任其重且远者。居父兄之间,和气惋容,无丝毫忤逆之形。自是,庭帏和睦,家道恢宏,和气致祥之说其在斯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及后,当重赀北过汉镇,西至湘湖,东游淮扬苏淅。当是时,承平日久,民物滋丰,客商居民争以奢侈相耀。食必珍错,衣必丝罗,出入嬉游,日费万钱而不惜者,亦既久焉。辄化靡所底止矣,独先生挺然於纷华靡鹿之场,不为心俗所染。饮食衣服不改故常,殆所胃克谨细行者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且先生非席祖父之余资也。其所储蓄皆与兄夙兴夜寐,懋迁江湖,铢积寸累而成者也。客钱塘时,粤匪蔓延东南,即捐数千金以佐军需之急,求为祖父请封典,倾囊就道,怡然而归。以视蒙故业拥巨资,耰锄德色,箕帚谇语,所以称为豪举者,惟耳目口腹妻妾子女之欲是奉。至若钱粮正额,终身逋欠而不肯纳,况於正供外,少破怪囊以助国家、诛灭盗贼之费,虽形驱势迫,有不能得其万一者矣。由此观之,大义之知当谁属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生平家无但石,欲显扬先世而力不逮。又性疏懒,口过身过悉数难穷。於先生之行,窃有所抱歉而犹必津津乐道之者。将以自最而最人也,使人人如先生也。虽未能大过於人,亦庻几足为风俗人心之益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先生年益高,行益笃,其於细行大义,当必更知所宜知,谨所宜谨者矣。原配吴宜人,德勷内助,克俭克勤,宜人亦可谓贤矣。生子一讳泰,字复初,号敏齐,守禦所。副配程氏,生子一讳恭,字性初,业儒,颇英異。文不揣竊,自附於乐道人善之列,敢为先生一传之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乡进士大挑二等候选教论姻教侄陈大文顿道拜</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黄公青阳侍翁老先生传》译文</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必须懂得大义,而后才能超越常人;必须谨慎对待小节,而后才能避免过错。然而,那些高明的人往往忽视细微之处,而谨慎老实的人又缺少豁达。有些人,穿着儒生的衣冠,置身于儒学的环境中,便高谈阔论忠孝廉节,欣然向往古代,俯视常人,动辄用礼法来约束他人,丝毫不肯宽容。但若以大义和小节来反省他们自身,往往顾此失彼,不能兼顾。然而,我在黄公青阳侍翁老先生身上却看到了这两者的完美结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先生年少时家境贫寒,家中连一担粮食都没有,也未曾有机会读书学习。稍大一些后,他便跟随兄长们在兴隆街做贸易,无论搬运重物还是长途跋涉,他总是亲自承担最重且最远的任务。在与父兄相处时,他总是和颜悦色,没有丝毫忤逆的表现。因此,家庭和睦,和气致祥,或许说的就是这样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老先生带着重金北上经过汉口,西至湘湖,东游淮扬苏淅。当时正值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富足,客商和居民都争相以奢侈来炫耀自己。饮食必求珍馐美味,衣着必选丝罗绸缎,出入游玩,日费万钱而不惜。然而,这种奢侈之风却愈演愈烈,无法自拔。唯独老先生在纷繁奢华的场合中挺身而出,不被世俗所染。他的饮食衣服都保持着往常的样子,这或许就是所谓谨慎对待小节的表现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且,老先生并非依靠祖父的余资生活。他的积蓄都是与兄长们起早贪黑、奔波江湖、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客居钱塘时,粤匪在东南地区蔓延,他便捐出数千金以资助军需之急,并为祖父请求封典。他倾囊而出,欣然上路,最终满载而归。观彼辈之人,虽承继先祖之巨额家业,然其内心并无真正之德行,反以拥有财富而自鸣得意,面露骄色。于家中,对待妻妾子女,稍有不顺,便口出怨言,责骂不已。彼辈所谓之豪举,实则不过满足一己之私欲,诸如耳目之娱、口腹之欢及妻妾子女之需求而已。至于钱粮正额,他们终身拖欠而不肯缴纳,更何况在正供之外,稍微破费一些来资助国家、剿灭盗贼的费用呢?即使形势所迫,他们也不能拿出一丁半点。由此看来,谁才是真正懂得大义的人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生平家境贫寒,想要显扬先世却力不从心。又因为我性格疏懒,自身的过错和口过数不胜数。对于老先生的品行,我深感抱歉却仍然乐于称道。这是为了自责并勉励他人。如果人人都能像老先生一样,即使不能超越常人,也足以对风俗人心有所裨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老先生年岁已高,品行更加笃实。对于大义和小节,他必定会更加明白应该知晓和谨慎对待的方面。他的原配夫人吴氏,是贤内助的典范,克勤克俭。他们育有一子,名泰,字复初,号敏齐,任守御所之职。副配程氏,育有一子,名恭,字性初,从事儒学,颇为英才异禀。我不自量力,乐于称道他人的善行,因此敢于为老先生写一篇传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乡进士大挑二等、候选教谕、姻教侄陈大文顿道拜撰。</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