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闯仕途（第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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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闯仕途

第四章 平民晋官位

引言

诗曰：

由工转政进高衙，

荣晋官阶视草葭。

滴水之恩泉涌报，

人生无悔奋雄华。

我祖祖辈辈皆平民，也乃自食其力的布衣农民。

一介普通农村青年，一个从戎退役军人，一名文化贫乏者，摄入政坛，一路艰辛。

但，冥冥之中，祖先荫庇，母亲护佑。

然，党慈远志，国爱良材，精心培育，胜似护花。

忆从政经历，虽坎坷不平，仍收获良多，似平步青云；久存报效之心，立志服务人民，献身四化建设，唯尽为官初衷。

夏天留影

县招待所是县革委会对外接待窗口，又是召开各种会议食宿的集中地，被人们誉为“县第一宾馆”。
　　每年召开全县大会，包括党代会，人大会，劳模会，三级干部会等，还有全省或地市级会议，都由招待所为主接待。当然，少不了县领导或各部、办、委负责人参会，来往于招待所次数较多，对我处于接待窗口的办事能力，服务态度等情况，自然也多了些了解，或许县委组织部门，暗中进行某种考察，亦或我曾参加贫宣队，由于种种原因招干未成，其名册与档案依然存在，将来某一天缺干部，可在那里甄选。 1973年初冬的一天，阳光格外温暖，水天空前氤氲。
这天，我依然上班做日常工作。不一会，所长派人通知我，去他办公室一下，我以为又要接待会议，做会前必要准备。
　　到了所长办公室，所长起身与我握手，并招呼我坐下。顿时，我感觉气氛特别，自打进招待所工作以来，所长只同我握过一次手，是初来乍报第一天，谓之“握欢迎手”。今天为何握手？难道将我“除名”，“握分别手”，或指派我去别处工作，好象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我正疑惑之际，所长开口了：“最近家里怎么样，还好吧！”“感谢领导关心，一切正常。”我“半边户”状态，他心知肚明，多次关心过，是大政策法规所限，我知道他有心无力，此时乃转移话题。
　　“你进招待所两年多了，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又一个非本次谈话的主题，乃领导试探我的套路，怕我事先知晓情况。其实，我那时非常单纯，根本再无其它奢望。凡所里的工作，无论份内份外，我都认真去做，基本上都得到领导肯定。 “今天找你无别事，你到县委组织部去一下。”所长终于进入正题。
“组织部找我什么事？”我追问。
　　“我也不知道！”此时，我观察领导说话口气，似乎有点不高兴：一是“卖关子”，二是舍不得。他又补上一句“你去了回来再说！”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县革委会机关大院走去，县委组织部办公室，就在那栋平房里，每次机关大院干部去洲农场劳动，招待所派职工参加，都来大院集中出发，因此，我也熟知各办公室地址，并认识一些领导和干部。
我径直走进悬挂组织部标牌的办公室，未等我开口，两年前找我谈话的张科长，一眼认出我，并起身同我握手，让坐倒茶。
　　“我们早就相识了，别来无恙！”科长来了句客套话。

旅游度假

“听说你在招待所工作，表现还不错，现因工作需要，组织上将你调进县革委会农办（农业办公室），转为正式干部。”接着，需要填报《职工转干登记表》，张科长一一为我作了交待。
随后，他又聊起两年前的话题：“那次招干提拔一批贫宣队员，补充各公社干部队伍，有多种因素你未录取，实非你表现不突出。好了，事已过去，如今再将你转干调入县机关工作，你要弄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是择优录取的。
　　我向张科长表示感谢的同时，也表达不辜负组织上的期望。 回到招待所，我将《职工转干登记表》填好，呈请所长审查盖章。此时，所长龙颜大悦，喜笑频开，连称“恭喜你，招待所培养出干部了，祝你今后步步高升！”我连忙回敬：“感谢您栽培，力争为招待所争光！”
　　追忆招工转干历程，我由“不幸”，转而幸运，进而成为自祖辈迁入现居地以来十数代，第一个入县衙当差者，以至于后来“三进三出”县机关大院，可能在全县干部队伍中，属为数不多的干部。 县农办的领导，因经常开会进出招待所，多数我已认识。我分工的主要工作，负责农村调查，似“巡抚公差”，因而能有机会跑遍全县各公社（此时，各地的区已撤销，原小公社并入大公社），真正成为一名“吃百家饭”的国家干部。
　　诚然，那时我们下乡调查的干部，虽一般干部，被视为有官无衔，但“官小衙门大”，将县革委会介绍信一递，公社、大队（村）干部都不敢马虎，以防“告御状”。不过，领导再三强调，不要随便接受宴请，自觉遵守纪律，每餐饭必须交纳1角5分钱和半斤粮票。 我们每次外出调查，领导都安排两人前往，意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再者，相互照应，以防莫测。我们也曾遭遇过尴尬事，令入乡随俗有了更深的体会。
　　有一次，我与同事小徐一起，去四邑公社（后改为潘家湾公社，现为潘家湾镇）官垱大队（村）调查，这里一片平原，原本一片荒洲，长江大堤未建成前，每逢大水必淹，解放前由湖南人迁入，是他们的集居地，该地村民世代都居草房，一旦大水，弃房转移。至今，因全村仍保留湖南人老家习俗，邻村的村民，都称他们为“湖南棚子”。 那天，公社办公室胡主任为我们签署：“请××大队接洽！”
　　我们手持介绍信，找到了大队党支部书记，由他带领到一个生产队（组）作具体调查。这名队长见我们来自县里，又是书记陪同，便拿出最好的农家茶“芝麻茶”招待我们。我们因为第一次进“湖南棚子”调查，不懂习俗，只喝茶不会吃茶，大队书记吃完茶，交待我们当晚就在队长家食宿，便离开了，而我们的茶却剩下了。 　　谈完工作，中午就餐，队长家饭菜丰盈，味道可口，农村大方桌摆满饭菜，每人面前一碗饭，约合二两米。二两米饭，对于我们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来说，根本撑不住肚子。我与小徐几乎同时吃完，而未见东家为我们添饭，也未客套问一下“吃好了吗？”或你们自己去盛饭。我们只好放下碗筷，早先的茶碗重新加上水，很快递给我们。结果，吃晚饭又是如此，我俩依然只吃一碗饭。 夜晚，我与小徐同睡一床，倒很干净整洁，体现湖南人讲究卫生，很会料理家务。我俩不禁疑惑，这个家庭非常好客，为什么不让我们吃饱饭，1角5分钱是不多，但毕竟有半斤粮票。于是，我们打算天亮起床借故返公社。
　　我俩赶回公社食堂，饱餐一顿，弥补肚皮之苦。 然后，找到办公室胡主任，请他为我们换一个大队调查。胡主任询问了一些情况，我俩如实反映：该大队人很热情，就是不让我们吃饱饭。胡主任惊愣：“怎么回事，下次书记来开会我找他！”我们只好陈述，每餐只吃一碗饭，队长一家人不为我俩添饭，也未客套一声。胡主任一下明白了，告诉我们乃湖南人习俗，你自己去盛饭，他锅里饭多得很，现在粮食过关了，饭吃不完喂猪。
　　后来，我们凡在湖南人聚居地调查，果然印证了胡主任所言。

冬初之季

搞农村调查是艰苦的，必须放下架子，与农村干部或农民做到“三同”，即同吃同住同劳动，才能了解到真实情况。否则，人家给你汇假报，你收集假情况，领导一旦查清，会背一辈子“工作不踏实”的名声。
　　有时住农户家，就不那么幸运了。村干部一般将我们安排在最好的农家，例如卫生条件较好，人也挺讲究，犹当贵宾接待。但有时遭虱子咬，蚊子叮，下雨穿湿衣，多天不能洗澡的处境，反正农村工作，你是不能过于讲究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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