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短篇小说)

挥别天涯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网络致谢</p><p class="ql-block">美篇编号║ 504502410</p><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挥别天涯 </p> <p class="ql-block">(内容提要:生产队分牛,张哥家分得一条老母牛,于是张哥天天放牧。演绎一段牧童故事……)</p><p class="ql-block">—1—</p><p class="ql-block">时光倒溯,回到N多年前的西南丘陵小山村。在靠近河边的一个四合院内住着一户人家,张哥的父亲是一个转业军人,1949年初随解放军入伍,在徐州一空军后勤部队服役达8年之久,在部队读完初中课程,1958年因支援国家建设,转业分到新疆建设兵团,一是不适应其寒冷气候,二是张哥的母亲只一人在家,所以回到了老家。母亲的父亲是一个教私塾先生,人长得高大挺拔,常袭一件长衫,奔走于教堂与家之间,不善农活,活路都撂给奶奶与母亲,母亲虽学习挺好,也只上完高小,颇认得一些文字。在那个小地方上都喊她“先生”。而父亲自从入赘这个小山村之后,方园数十里之地,就数他文化高了,而且加之在部队练得一手好字,更以“大先生”呼唤。</p><p class="ql-block">张哥排行老三,上有一个姐和哥。其时,生产队兴挣工分,到了年底,生产队会计核算,哪家是“倒补”,还是“盈余”。按生产队的规定,放牛也能挣上工分,一年相当于半个劳力工分,加上牛积的草粪,到了耕田时施肥,把草肥挑到指定地点称量,大概一百斤抵10个工,这样算下来,多的也能达到几千分,又抵得上半个劳力了。因此,放牛也算多一个人出工挣分了。正好遇上生产队分牛,张哥已到了放牛的年龄,父亲是生产队长,家里人手又够,经过“抓阄”,张哥家分得一条上了年龄的母水牛。刚分到的时候,那条母水牛分外的瘦,可称得上“骨感”。可能是上家在饲养时未尽心,所以长得不好。父亲把老母牛牵回家后,交给张哥,那时张哥对牛很有好感,像接受了一件光荣任务而欢天喜地。父亲立了许多规矩,比如:什么时候就应该牵出去,说什么“牛无露水草不肥”,要早要晚,要等到牛两边的腹腔胀饱为止。 </p> <p class="ql-block">—2—</p><p class="ql-block">那时全生产队有20多条牛,所以时常有20多个伙伴一起放牛。一到大热天,下河泡牛洗澡,三五成群邀约到河边,丝毫不避讳大人,脱得赤条条地在清澈见底的河里戏耍。一会儿爬在牛背上,为牛搓揉;一会儿潜入水底,睁大眼睛寻找那五颜六色的小石头;一会儿用自制的鱼钩吊鱼儿,看着小鱼儿上钩,立马上提,每每吊起,就欣喜不已。学着大人模样,什么“钓鱼摸胯胯,钓着白那那”。山后,是一片片望不到边的马尾松林,林茂草盛,有些小山沟掩蔽在林子里,他们时常玩捉迷藏,分成俩边,直到把对方人全部捉着为止。有时也玩打仗,那个阵势,有点真刀真枪的味道。因为他们把从河里捡到的小石块全部放在口贷里,用弹弓发射,那威力挺大的,十米以内目标很有杀伤力,常用来打鸟,每每有收获。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双方退避到十米开外,互相攻击。有时间或也会伤着,只是威力大大减小。常常打得昏天黑地,而牛却翻了几山几岗,直到黑下来,方才找回各自牛牵回家中。</p><p class="ql-block">转瞬不觉已经过了5年,他们常到生产队知青点去玩,因为这些知青全来自大城市,带来许多城市公子哥儿气息,他们那里有很多连环画,如:《红灯记》、《三国演义》、《南征北战》、《铁道游击队》等,很吸引眼球。还有,他们墙上画了一些可爱的熊猫和几片竹叶,每次去都要仔细欣赏。在那里,张哥偶尔看到一本《中国诗刊》,那里面有许多名人的诗作,张哥被深深吸引着了。常常看得入迷,忘记了放牛的事儿,N多次受到父亲严厉的责斥。在潜移默化中,张哥的文字功底渐渐扎实起来。12岁那年,张哥试着写了一首《牧童之音》,让知识青年们很是认同,于是他们在回城之机,用2分邮票投送到《中国诗刊》上,又过了N月,在下一期的刊物上意外地见到了张哥铅印的名字与诗作,这下轰动了整个小山村,村民们把张哥以“文官”称谓,想必是天上的文曲星吧。</p> <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老母牛在张哥的起早贪黑的饲养下,渐渐膘肥体壮起来。老母牛又恢复了丰韵犹存的神态,惹得那些骚公牛频频示爱,不久,老母牛钟情于一健壮威猛的公牛,于是欢快地交配起来,只见那公牛前蹄一抬,稳稳地搭在母牛的后背上,那殷红色长长的牛鞭利索地插入母牛的生殖器中,不断地来回抽送,直到公牛高昂地“哞!” 了一声,白色的浆液灌溢出来。然后,老母牛与那公牛用鼻子互相拱了一翻,以示缠绵。</p><p class="ql-block">过了不久,老母牛逐渐变得大腹便便起来。在一天夜晚,只见老母牛焦燥不安地来回走动。不时用鼻子拱着牛栏,发出“咚,咚”声响。张哥马上告诉母亲,母亲欣喜地说:“三娃呀,那是母牛要生小牛儿了。”母亲准确地估计到就在今晚。果不其然,一到傍晚,老母牛缩在一厚厚的草垫上,那生殖器极度扩张,直到看到小牛的蹄,然后小腿,继而身子,最后,脑壳已出来了。小牛儿极度虚弱,起初无力站起,在母亲的帮助下,逐渐站起来,慢慢硬朗,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能自如地吃上奶了,生命力真强。</p><p class="ql-block">一个寒冷冬天,在过一个田埂时,老牛陷入泥沼冻僵倒地不起。张哥使劲拽着绳索,然老母牛终究无力挣扎起来,很快老牛流出了泪,随着皱折的嘴筒流下来。张哥也流出泪水,边哭着,边向家方向跑去。很快,父亲约了几个人跑来,他们点燃稻草为老母牛取暖,然后奋力想把老牛扶起来,可是老牛已无力支撑,N次倒下。最后,父亲放弃了。叹了一口气,示意身边人把它拖到平地上,开始杀牛。张哥站得远远的,不忍心靠近,听到老牛的哀嚎声不断。晚上,父亲把分得的牛肉带回家,张哥拒绝吃肉。</p><p class="ql-block">张哥一连沉闷了数日,不与父亲搭话,因为是父亲亲自安排杀了老母牛。带着对老母牛的愧疚,张哥又起早摸黑地饲养小牛,很快把小牛细心喂养成大公牛,一如那条与老母牛交好的大公牛一般雄壮有力。</p><p class="ql-block">后来,张哥因考上了当地第一省重点中学,所以那条牛交给了另一家饲养。听说,那条公牛非常出力做活,常年为生产队犁田耙地,节省了不少劳力呢。</p> <p class="ql-block">图片来源║网络致谢</p><p class="ql-block">2025.02.17</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