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来路与归途

泠风思语

文图原创：高英 〔美篇号27824435〕

人生人生，人活着的一生。作为现世活着的一个人的具体可感的一生，来路和归途都明——不是前世不是来生，而是家庭。

这是我从近日所看的两部电影中获得的领悟。这两部电影的主人公分别是一老一小，却是殊途同归，引人思考的都是家庭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部电影都是黑白片，可见年代已久，令人称赞的是其内容并没有过时，毕竟人性的复杂从来没有改变过。

电影《野草莓》拍摄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讲述的是年近八十的老人伊萨克从医五十年——他是一名受人敬重的好医生，接受母校授予的荣誉学位前夕在对往事的回顾中所走的心路历程。

伊萨克虽然上有九十几岁的老母，下有年近不惑的儿子，却选择了独居生活，他独居的理由是与人相处要依靠别人的品行不如一个人住省心。不过伊萨克并非是真的一个人居住，还有个老管家一直在照顾他的起居。这说明，伊萨克逃避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家人。

作为事业成功的人，伊萨克的感情生活并不顺遂：早年他曾经爱上的姑娘嫁给了别人，结婚后自己的妻子又出轨，后来在一次手术中死去。而今儿子和儿媳的关系也十分紧张，原因是儿子和他年轻时一样忙于事业打拼不想要孩子。

这部电影展现的是一个虽然事业成功但是感情生活却欠佳的老人对过去人生的回顾与反思。显然，伊萨克本来觉得是别人对不起他的，随着对过往生活的再三回顾，他反思到的是自己刻板、冷漠的性格导致了恋人他嫁、妻子出轨以及儿子的婚姻出现问题——正如儿媳批评的那样，已然经济富裕的伊萨克坚持在让儿子每个月还钱给他以至于让儿子承受着莫大的经济压力，儿子不敢要孩子多少与此有关。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伊萨克的儿子简直和父亲一样因固守原则而显得刻板、淡漠，但是还年轻的儿子并不想放弃自己的婚姻幸福。

途中所遇年轻人富有活力的表现以及年轻人对事业有成的老人的尊重促使伊萨克有所改变，他开始放下过去的感情困扰放过自己，放过自己的时候也决定放过别人，他的内心变得柔软，能够倾听并关心别人的感受，不想再让儿子继续还自己的钱。

其实电影开头的噩梦已经展现了伊萨克对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感是老年人普遍具有的心理，有人在死神随时可能降临的老年时期会反思人生并幡然醒悟，伊萨克就是这样的老人。

这部电影带给我的启示是，人在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最放不下的还是家庭和家人，或者是曾带给自己困扰的家庭情感。与其带着纠结、困扰离世，不如在世时就把该放下的事放下，就把该了结的事了结——例如，伊萨克不再对恋人和妻子心怀怨恨，想通了与其等着自己去世后让儿子继承遗产不如活着时就不再让儿子还自己的钱。

另一部也是黑白片的电影《四百击》同样拍摄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这部电影讲述了少年安托万由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因偷窃打印机而被送往少年管教所的故事。

影片生动地再现了一个顽皮少年在学校喜欢恶作剧而非学习的多个场景，在今天的我们看来安托万的顽皮只是少年人爱玩天性的真实反映，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可是，在当时的教育认知甚至直到今天的教育认知下，一个不爱学习还捣乱的学生只会在学校不受待见，逐渐变成边缘人。这种时候，孩子最需要家庭的助力，父母的关爱和引导会成为孩子成长路上的救命稻草。

不幸的是安托万生活在一个既经济拮据又缺乏温暖的家庭中，父母在意的只是家里的钱不够花，对于孩子的感情需求完全忽略，他们只是希望孩子不给自己惹麻烦能坚持上学就行。

安托万的父母既不能体察孩子的感情需求又不懂为人父母要给孩子树立榜样，他的母亲出轨于别人被逃学的他亲眼目睹，而父亲则会在饭桌上谈论少儿不宜的话题。慢慢地，安托万成了学校找家长、家长找学校那种两边都要求对方管一管的问题学生，在一次偷窃打印机却没卖出去而试图放回原处时被抓住后，安托万被父亲送进了警察局，从此脱离了生活正轨。

在被押往青少年犯罪拘留所的时候，安托万的泪水令人印象深刻。他错在哪里呢？与其说是错在少年人的顽劣天性不如说是错在他成长的家庭环境和对他缺乏真正的关爱之情的父母——父亲并非生父，婚前怀孕生子的母亲本就不想生下他，且在家庭生活里父母基本忽略了他的感受，最后还都决定把他放弃。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来处就是家庭，当来处充满负能量时，很难不会毁了孩子的未来，毕竟父母对孩子的影响极大。

如果说电影《野草莓》展现的是一个老人踏上生命归途临近死亡在回顾过去时对家庭情感的幡然醒悟，那么电影《四百击》所展现的就是一个孩子对于缺乏爱的教育的父母与家庭的愤懑控诉。

当我把这两部电影联系在一起品味时，却领悟到人生的来路与归途，换句话说就是人在人世间开启和结束一生历程的来路与归途，都是家庭。毫无疑问，家庭对于每个人都是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来路上，没人能够自主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家庭，如果缺乏家庭的助力甚至父母成为了阻力，那就要靠自己奋力成长；归途中，每个人都可以自主反思并评判自己的父母和家庭，并有所放下，学会宽恕——宽恕别人也是放过自己，让自己在离开人世的时候可以更加轻松。

既然人的来路和归途都是家庭，家庭会对人发挥重大作用，那就意味着成年人要直面自己的原生家庭，或继承原生家庭的优势或放弃原生家庭的劣势，建构好自己的心理生态，活出自己美好的样子。

既然人的来路和归途都是家庭，原生家庭会长远地影响着人是否幸福的感受，那就意味着成年人在为人父母时要主动地承担起积极养育孩子的职责，不要让自己沦为孩子健康成长路上的绊脚石，即使无力托举孩子向上也不要带给孩子黑暗的东西。

愿每个人在降临人世和离开人世的时候，都是来路光明、归途坦荡。

高英写于2025年2月16日，正月十九，周日戌时

看透人生八个字，从从容容过日子

如果说人的一生重在体验，那就意味着要懂自我建设

旧时代的人重外在，新时代的人重内在

孩子的高三，家长的心坎

既不要强劝人做事又不要做事凭人言

普通家庭的父母可以给孩子创造三笔财富

本文图系作者高英原创作品，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