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马伟

<p class="ql-block">  2025年2月9日,父亲走完了他的八十二个春夏秋冬,平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p><p class="ql-block"> 按照老家的习俗,在老家给父亲守了五天四夜的灵,然后,在乡亲们和亲朋好友的陪同下,安葬了父亲。临别的那几天,坐在老去的父亲身旁,心里五味杂陈,除了伤心流泪,也在不停地回忆父亲走过的一生;回忆和父亲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p><p class="ql-block"> 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父亲。出生于1943年,童年时期,经历了烽火连天的战争与动乱;少年时期,经历了解放初期的贫困与饥荒;青年时期,经历了文革浮浮沉沉的混乱;中年时期,赶上了分田到户的埋头苦干;老年时期,又遇上了脑出血遗留下来的偏瘫,一生风风雨雨、坎坎坷坷。</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个极其不善言辞的人。记忆里的父亲很少言语,更不会高谈阔论、海阔天空、大江南北。村里扎堆闲聊的人群里,永远看不到父亲的身影,即便是遇上熟人,也只是简单的打招呼与简单的客套话。可是,父亲临走的时候,话却突然多了起来,问这又问那,成了话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爱,没有语言上表达,也没有行为的展示,但是,我却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温暖与呵护。犹记那年他乡求学,父亲送我去学校,留宿的那个晚上,他一直紧挨着我,第二天临别时,父亲眼圈红了,那一刻,我读懂了父爱的伟大,虽然默默无声,却心领神会,让我学会了坚强,也让我立志发奋图强,不断进取。</p><p class="ql-block"> 事无完事,人无完人,父亲也和大多数农民一样,不讲究,干活毛糙,甚至有一些邋遢。让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每年的收麦子的时候,往架子车上装麦子,父亲总是装不好,路上翻车是经常的事,母亲没少说,也没少吵,却也一直改不了,常常是母亲又下手装车,才会稳稳当当地拉到场里去。</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毛糙与不讲究,还淋漓尽致地提现在家里的农具上,相比于邻居家的农具,我家的所有农具,比如常用的铁锹、锄头、钉耙、镰刀、扫帚,该利的不利,该光的不光,就连把儿也不光滑,甚至还带着刺儿,极不顺手,父亲也不爱收拾,总是那样凑乎着用。</p><p class="ql-block"> 父亲,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遇上大事、难事,只会蹲在那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每每遇上这种情况,总是母亲出面,把那些他认为是天塌的事,给摆平了,理顺了,所以,母亲倒练就了一身的刚强性格,和广泛融洽的人际关系,成了邻居们公认的有本事人。</p><p class="ql-block"> 父亲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中国农民的特性,勤劳朴实,善良厚道,吃苦耐劳,不善言辞,不会表达。可他作为一个父亲,又具备一个父亲该具备的伟大:他的爱,如山可擎天;他的爱,如海纳百川;他的爱,如丝绕心间;他的爱,驰骋如轻风;他的爱,挺拔如青松;他的爱,浩荡如长空。</p><p class="ql-block"> 父亲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父亲是我一生的榜样,也我人生的一面镜子,我继承了父亲善良厚道、勤劳朴实、吃苦耐劳的品性,也改变了父亲不爱做饭,不爱做家务的习惯,更摒弃了父亲干活毛糙、不讲究的缺点。</p><p class="ql-block"> 父亲走了,却给我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的品德、他的为人、他的教诲、他的传承,我铭记于心,践行于行,并以此走好自己的余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