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的故事

一叶浮萍

时光飞逝，记忆犹在，亲情永存。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若是谁家有一台蝴蝶牌或者蜜蜂牌缝纫机，那绝对是一件极有面子和值得荣耀的事。姑娘们结婚都希望能够拥有这样一件陪嫁，媳妇们更是希望婆家能有这样一件体面的家当。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蝴蝶牌缝纫机、永久牌自行车和上海牌手表，是当时青年男女结婚的“三大件”。拥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几乎是那个时代里每一个待嫁女子的梦想。当时上海有三个缝纫机品牌，蝴蝶牌、飞人牌和蜜蜂牌，其中蝴蝶牌名气最大，销量最高，出口也做得相当好。缝纫机行业中，北京有牡丹牌，西安有标准牌，广东有五羊牌，但上海的蝴蝶牌却是其中翘楚。

这是曾经姥姥用过的缝纫机。姥姥已过世18年。它的故事是姥爷和妈妈讲给我的。姥爷说:“山西计划生育1979年的罚款政策从1979年9月1日开始实施。具体规定是征收多子女费：从1979年9月1日起，对不实行计划生育的夫妇，生育第3胎的职工每月分别征收父母工资的10%，社员征收父母劳动工分的10%，征收时间从超生孩子出生到16周岁。”当初我姥爷和姥姥已经有两个子女。（大姨和舅舅）但在1980年1月生下了我妈妈。违反了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姥爷和姥姥都是农村社员，我妈出生农历是1979年腊月，农村年底是要发放工分的。结果大过年姥爷家被扣掉500元超生罚款。姥爷家的那个年过得捉襟见肘。并且我妈妈在农村一直没有户口。姥爷说：“我妈妈从出生一直是黑人。”1980年国家规定，凡在1977年元月以后生第二胎，年龄在40周岁以下（包括40周岁），一律实行绝育手术；1977年元月1日以前生第三胎或三胎以上的，年龄在45周岁以下者，一律实行绝育手术。后又补充规定：1977年元月1日起，凡出生第三胎或三胎以上者，经说服动员仍不做绝育手术的，扣夫妇劳动日各50％，直至实行绝育手术为止。1979年元月1日后，出生第三胎或三胎以上者，限期实行绝育，并从绝育之日起，每月扣夫妇双方劳动日各10％，直至小孩满14周岁。1979年10月1日后，出生第三胎或三胎以上者，全家三年内不分自留粮，不划宅基地，已划或未盖房者收回；国家干部、职工，夫妇双方各降一级工资。绝育手术通常是在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指导下进行的，需要育龄夫妇知情同意并选择安全、有效、适宜的避孕节育措施。手术应保证受术者的安全，并在有资质的医疗机构进行。绝育手术有奖励政策。当年姥姥听说了做绝育手术可以奖励一台缝纫机。姥姥毫不迟疑就报名了。那是她心心念念喜欢的东西（当时姥姥娘家和婆家家庭贫穷，凭借自己的经济条件绝对买不起的）。于是姥姥自己“挣来”自己的心爱之物。

缝纫机后来的故事是妈妈讲给我的。自从有了缝纫机，姥姥变成一个爱学习的人。刚开始做床单，做被套，缝缝补补，操作一些简单活计。再后来姥姥开始学做衣服，她把旧衣服拆开，买上新布，把旧衣服铺到新布上，用粉笔画上印记，裁剪，锁边，最后用缝纫机缝制好。慢慢地她就可以自己独立裁剪裤子，坎肩，衬衣一些简单的衣服。每逢过年是姥姥最忙碌的时候，白天做其他家务，一到晚上就开始做全家人的衣服。妈妈说直到她上大学（1998年）走的时候穿的裤子都是姥姥亲自做的裤子。再后来家庭条件好一些了，衣服不在自己缝制了，买现成的衣服穿，有时候买回来不合适，姥姥会再用缝纫机修改；裤子长了会用它打边，衣服偶尔破损了会用它修补；再后来姥姥用它给大姨生的表姐们做小被子，小夹袄，开裆裤......再后来姥姥生病过世，它就闲置了。缝纫机它见证着时代的发展变迁（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自20世纪50年代开始，经历了多次调整。1980年代提出“只生一个好”，1982年计划生育写入宪法。2016年，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和计划生育法》实施，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两个子女，标志着独生子女政策的终止，2021年国家已开放三胎）；它更见证着姥姥朴实勤劳善良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