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沙特阿拉伯 （一）

志杰

摄影：志杰

文字：志杰

沙特阿拉伯的旅游在我原先的印象里只对穆斯林的朝觐者开放，她是伊斯兰教的发祥地和圣地。该国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储藏量丰盈，似乎只要打开油气输送管道的阀门，金元即滚滚而来，沙特王子犹如世界富豪的代名词一般，那种神奇之感油然而生。获悉国际旅游推出海湾四国，包括沙特，毅然报名了。我把这种旅游选项定夺的方式归为：听从内在的呼唤，也可以作哲理性的表述：顺乎自然，自在天堂。

2024年11月11日我们乘海湾航空（属于巴林王国的国家航空公司）GF125航班，经过10个小时的飞行至巴林首都麦纳麦国际机场，再转机前往沙特阿拉伯的西部濒临红海的港口城市——吉达。

摄于巴林首都麦纳麦机场，扩建后于2021年投入使用，是一座设计现代、美观舒适的国际机场。

沙特阿拉伯有着广袤的国土，225万平方公里的面积占到阿拉伯半岛的80%。我们在沙特停留的时间十分短暂，不可能获取比较全面和深入的感知。尽管找了几本书来读，列国志《沙特阿拉伯》和《中东史》三卷本等，至今仍未厘清头绪。走路读书的过程不易，书中提到的阿拉伯人姓名很长，对于一个老人的记忆力极具挑战性。譬如，前沙特国王费萨尔的全名是这样表示的：费萨尔·伊本·阿卜杜勒·阿齐兹·伊本·阿卜杜勒·拉赫曼·沙特，后来查了资料才搞明白：费萨尔是本人名，阿卜杜勒·阿齐兹是父名，阿卜杜勒·拉赫曼是祖父名，沙特为部落或地方，有三至四节。一时真不知怎么来表达我的所见所闻，考虑后觉得流水账似的报告略显顺手，就试着向亲友们来传递。

我们的航班抵达吉达是当地时间的清晨，先被接往下榻的Blue Diamound Hotel 临时安排在几间大套间内漱洗一番，吃了早餐，然后出去观光，回来再安排住宿。我和老高（耀华）入住514号房间。

由于吉达所处的有利地理位置，公元7世纪就成了阿拉伯半岛乃至中东的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到了17世纪在广大穆斯林朝觐活动的带动下，吉达港扩展了，据史书上记载那时每年已有十几万的朝觐者经吉达前往圣城麦加。吉达至麦加的距离仅70公里。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和麦地那都在沙特阿拉伯的境内，沙特王国是一个传统的伊斯兰政教合一的国家，即使在当下，两座圣城仍然没有对非穆斯林开放。据说，麦加地区只有在吉达才允许非穆斯林居住，所以，吉达聚集了70多个国家的总领事馆。我们这次沙特之行去不了麦加和麦地那。

酒店里阿拉伯式样的饮茶具别有风格。

我在吉达这座沙特王国第二大的城市，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下榻酒店周边的街景，不像是城市居民的住宅区，也不是繁华的商业街，一幢幢现代楼宇的体量不大，有的是家用日化用品的专卖店，有的是日韩车企的消售店，有的没在意是干什么的，路边行人稀少。酒店门前的马路正在施工，尘土飞扬，所以拍摄酒店的门面只能仰拍。反正没有体会到，此时此刻我是在一个富得流油国家的街上。

我们在吉达的游览是从巴拉德老城开始，依人的认知逻辑是合理的，自古而今。据说，留存下来的老建筑已经罕见。物以稀为贵，所以，老城的价值被珍视，于200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确认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保护项目。进入老城，放眼望去，老建筑已被保护起来，有的按原貌修饰完成；有的正在修葺中；有的还未修缮，但是不允许随意拆除或者改建，即使是私人所有也不行。

老城区的标志性雕塑，三个不同式样的塔尖。

修葺一新的老城门。

亟待修复的老旧建筑。

那些老建筑一般为三层或四层高，平顶，采用石壁，有的书上介绍是珊瑚石，外墙一般涂成白色。门窗用木材，正门的门楣为拱形或尖拱形并雕刻有阿拉伯的传统图案。窗和凉台用木条拼接成屏风遮挡，既可通风，又能遮光，还保护了个人的隐私。尤其是穆斯林的女性，屋内的人可以看见屋外的市井，外面却窥探不了屋内。这种石砌成壁及凸出的木结构飘窗的建筑成了吉达老城非常独特的一道景观。

驴友高耀华摄于吉达巴拉德老城。

老城中的亮点是纳西夫的故居。纳西夫曾经担任过吉达的州长，其建筑是19世纪红海东岸最具代表性的高端民宅，据说，受当时埃及建筑的影响较大。吉达与埃及隔红海相望，自古就有往来。沙特与瓦哈卜（比）教派联合以后在阿拉伯半岛成功扩张并建立了国家，史称第一沙特王国，因不满地区霸主奥斯曼苏丹的统治，遭到其派遣附属的埃及军队来对抗，结果战败，开始了一段流亡的历史。纳西夫故居至所以有名，与曾经是沙特王室的住所有关。后来经过多次改建成了而今的博物馆。

据说，门前的那棵印度苦楝树是纳西夫亲自栽种。

以纳西夫故居为中心在老城闲逛，力求寻找过往阿拉伯人的生存轨迹。老城正在修复，像在遗址中游。古埃及历史上遭遇外族侵犯或者衰败时，人们必然四散迁徙，渡红海影响此地；苏伊士运河的开通促进红海区域的商贸发展，必定辐射于此；伊斯兰教的传播引来各地大量朝拜的信徒，促进了圣地港口的扩张，福地是这样形成的。需求总是发展的根本动因，经济的态势看需求，千古不变。老城兴衰的本身就是一部历史书，是非缘由中存在哲理。远足是求美的，美感让人愉悦；求知亦是有味的，其味使人长见识。

在老城穿街走巷，有部分老建筑的底层临街开了店铺，白天开张的不多，旺市在傍晚以后。这是气候因素养成的生活习惯。

这里有售当地有名的椰枣咖啡。我没有在此品尝，入住的酒店早餐时自助一杯浓咖啡，配上几颗椰枣，香甜都有了也算尝过了。

老城中一定会有清真寺，这座清真寺已存在好几百年了，至今人气很旺。

在清真寺内往外看，已被各种建筑包围。

老城的参观者来自四面八方，他们身着不同式样、不同颜色、不同图案的服装。在我的眼里也是一道风景线，只是手眼不够敏捷，没能都抓拍下来。

“头顶一块布，天下我最富”的穿着一定是当地沙特人了。头顶红白相间的格子花纹布是沙特男士的最爱。

接着，我们参观了吉达位于AI—Faisaliah 街区的泰耶巴特博物馆。据说，刚建成不久，耗时15年，是座私人博物馆。收藏人 Abdul Raouf Hassan Khalil是一位著名的伊斯兰教法学和历史学家。

乍一看，泰耶巴特博物馆的外观与巴拉特老城的建筑相似。介绍说，是模仿了吉达的古建筑，有4层楼高，18个侧翼（我的说法是附属建筑），拥有近300多间房间，规模相当可观。采用了古建筑材料，珊瑚石砌墙，格子纹木架窗台，并指出是传统中的汉志风格。汉志是沙特的一个重要的地名。博物馆内陈列着6万多件藏品和精美的手工艺品。

进入博物馆的展厅面对各类展品，因不甚了解阿拉伯的历史和文化，接触的阿拉伯艺术品少，很难看懂，只能随大流凭感觉参观。走马观花，看一眼阿拉伯半岛上曾经流通过的各种古老的硬币、文人手稿、传统的沙特服饰、精美的家具和茶器等等。

博物馆内的图片和模型没有完全看懂，但是，可以感觉出吉达的先民从捕鱼部落到早期海上贸易以及伊斯兰教兴起后的朝圣人流的发展路径；陈列的圣城麦加大清真寺中心神圣的黑色方形建筑——克尔白模型引人注目，全世界的穆斯林无论身在何方，都是朝向这神圣的天房跪拜祈祷的。

所摄馆内抄写的一段《古兰经》经文。

阿拉伯诗作。

在有限的时间里看什么？是要有选择的。还是被阿拉伯艺术家的绘画和书法所吸引。我钟爱细密画，虽然源于波斯，印象中对阿拉伯的绘画有很深的影响。可是，博物馆里收藏的画作，无论其题材还是技法都是很宽泛的，我的能力有限，感觉眼花缭乱，一愁莫展。

世界上的语言文字书写的美感和内涵称得上艺术及精神境界的，除了汉语言文字，就是阿拉伯文字了。我对阿拉伯文字书法艺术的了解是从清真寺的装饰图案开始，后来从书上看到，其书法艺术已形成了几大体系很成熟了，观赏性、艺术性和精神内涵博大精深。我一边欣赏，一边拍摄，有的书法作品的解读 AI给予了帮助。

我就这样懵里懵懂踏上阿拉伯半岛，进入了沙特阿拉伯。迎面扑来新奇的气息，让人应接不暇。

写于2025年2月15日